“那不成,對於你是舉手之勞,對於我卻是不小的恩情。”姚峯執拗的說道,說完還伸出手拉着楊亦向醫院周邊的小飯館走去。
楊亦也只能無奈的點頭答應,不然二個大男人在醫院門口拉拉扯扯也不是個樣子。
二人隨便找了個小飯館,姚峯點了一鍋牛肉絲,撲鼻的香味讓楊亦嘴裏的口水不着痕跡的嚥下。
雖然現在的人們生活的壓力增大,卻也極少的愁喫,但這頓飯對於楊亦來說已經是許久未曾享受的大餐了。
從那一件事發生以後,楊亦也徹底的告別以前奢華的生活,過上每天以饅頭,麪條爲主食的生活,至於肉,那熟悉的味道恐怕已經僅僅存在於楊亦腦中的記憶裏了。
很難想象,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青年,在繁華的二十一世紀,竟然數月連一頓肉都未曾喫過,是活得有多卑微,過得有落魄,讓人難以想象。
姚峯也顯然很少喫如此“豐盛”的大餐,二人猶如飢餓的流浪汗,狼吞虎嚥,肉眼可見的鍋裏牛肉絲消失不見。
在小飯館老闆驚詫的眼中,二人一碗接着一碗米飯的吃了再盛,盛了再喫,一人一連吃了七八碗,方纔停下,原本一大鍋牛肉早已見底。
好在小飯館的老闆沒有絲毫心痛自家米飯,還一個勁鼓勵二位小夥多喫點,額外還免費送了二人一盤免費的青菜,纔沒有讓楊亦和姚峯變態的喫相感到尷尬。
喫飽了的二人默契相視一笑,絲毫沒因爲此而感到尷尬,那層開始的陌生感亦逐漸消失,感情變得活絡起來。
楊亦接過完,含在嘴裏,啪的一聲點燃香菸,深深的吸了口,緩緩的搖了搖頭開口道:“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覺得好多工作都不怎麼適合自己。”
“噢,楊哥是大學畢業的嗎?現在好多工作都要學歷。”姚峯繼續問道。
楊亦沒有正面回答姚峯的問題,轉而問道:“你們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姚峯隨手將菸頭丟在地上,用力踩滅,回答道:“這個也沒固定的,送得多掙得多,我上個月就賺了二萬多,就是太累了,身體喫不消。”
姚峯緊接着一喜,接着說道:“難道楊哥準備來送外賣?”
楊亦略微沉思了下,也沒肯定的回答,隨後二人還閒聊了其他很多話語。
隨着二個青年在閒聊一通後,楊亦看了看時間,便說改天再相聚,二人彼此留了電話,方便以後聯繫。
二人出了小飯店,姚峯騎着他的電動車不多時便消失在夜幕的雨中,楊亦在送走姚峯後,便急急忙忙的衝向地鐵站,爭取能夠趕上最後一趟地鐵。
上海的雨一下起來便不容易停歇,走在雨中聽雨的委轉,聽雨的深沉,聽雨的低雨,聽雨的咆哮,聽雨的微笑,聽雨的吟唱,聽雨的吶喊,聽雨的怒吼,有人說雨是自然界的精靈,跟雨中那道奔跑的背影一樣,多愁善感,只是有時候卻只能無聲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