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反應,完全在林沫的意料之外。
她以爲,報出容烈的名號就能躲過一劫。
可是沒想到
抓着她頭髮的男人往後狠狠一扯,林沫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扯掉了,疼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公主,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欺負
不僅僅是生理上的,最重要的是心理上也接受不了。
“哥,這小妞長得挺不錯的哎”
月光下,林沫的一張巴掌小臉,五官精緻,一雙淚盈盈的眼睛格外的吸引人。
她被迫仰着頭,細長的脖頸在燈光下顯得很白嫩好看。
院子裏的男人們,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混混,沒有正式的工作,平日裏接觸的也都是些三教九流。哪裏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孩子
被稱做老大的男人生的一臉兇相,惡狠狠的目光落在了林沫的臉上,頓時眯起眼睛,笑呵呵的用手摸了摸下巴道:“確實長得挺不賴的嘛”
“大哥”手下討好巴巴的看着他,眼神裏充滿了猥瑣。
話雖然沒有明說,可在場的人卻都知道那個意思。
跟阮稚同住的幾個男生面面相覷了眼,其中一個黑色頭髮的消瘦男生站了出來,“虎巴,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她。”
“你讓我不動,我就不動啊你算老幾啊還是這是你馬子啊”
“這姑娘氣質一看就不是我們這階層的,她之前也沒來過這裏,今晚剛來。你最好想清楚,萬一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我怕你會死的很難看。”
阮稚都哭了,用手指着天,“我發誓,她真的是容爺的女朋友她是跟容爺鬧了彆扭才跑出來的,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
“問”虎巴冷笑,“我們能認識容爺別逗了”
“不過”虎巴的眼神掃過林沫的臉,笑的十分猥瑣,“我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老大。什麼好主意”
“她不是說她是容爺女朋友嗎我們既然不能肯定,那不如叫別人幫我們證實一下咯”
“您是說姓姜的”
“呵呵。”虎巴拍了拍身邊的小弟,“我就喜歡聰明人。”
夜色漸深,冷仲開着車,不住的擡頭看後視鏡裏容烈的倒影。
容烈手裏握着資料,不停的翻看着,沒擡頭,卻已經注意了好久,“冷仲。”
“爺。”
“有什麼話就說。”
“”冷仲頓了頓才道:“小菲來電話,說林小姐沒回去。”
外面的天色都黑了,這個點女孩子還沒回家,確實挺讓人着急的。
“嗯。”容烈翻着手裏的資料,面色很淡,也沒再說什麼。
彷彿剛纔冷仲的話,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致。
“爺您真的不管林小姐了”冷仲不死心,試探的問。
“腿長在她身上,她想跑,我還能攔住她”容烈的聲音冷冰冰的。
仔細聽,還能聽見語調中的不爽。
是啊,他可是堂堂容爺啊從來都是女人追着他哄着他,他都不看一眼的,可沒有他追着女人的先例啊
可偏偏,林沫也是心高氣傲的,只能順着來,不能倒着來。
冷仲張了張口,正想再說點什麼,就聽容烈的聲音幽幽的從後座傳來,“你跟林沫很熟”
“不熟。”
“不熟這麼關心她”
“”冷仲不敢再開口了。
別墅裏,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爺。”小菲和幾個女傭站在門口,接過容烈遞過來的外套和公文包,將乾淨的拖鞋拿好放在了他的腳邊。
容烈換了鞋進屋,直接就進了餐廳。
“簡甜小姐說她今晚不吃了。”小菲見容烈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餐桌,便立刻說了一句。
容烈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來,“怎麼不吃了”
“簡甜小姐說您把林小姐氣跑了,所以她不吃了。等您什麼時候把林小姐找回來,她再喫飯。”
容烈握筷的手一頓,“你去告訴她,那她可能要餓死了。”
能讓他去找的人,應該還沒降生。
小菲:“”
容烈喫飯的時候,不喜歡有太多人在場,所以一般傭人們都只等在餐廳門外。
若是以往,他不會覺得這有什麼。
可是今天,卻覺得格外的冷清。
偌大的餐廳裏就只有他一個人喫飯,連碗勺相碰的聲音都那麼清脆突兀,聽的一清二楚。
容烈只勉強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起身走出了餐廳。
晚飯沒怎麼喫,也不覺得餓,只是心口那塊空蕩蕩的。
上了樓,進衛浴間洗漱的時候,一眼瞥見盥洗池上放着的一瓶瓶洗護用品。
自從林沫搬走之後,那裏便又只剩下他的洗護用品了,瓶和瓶子之間就是空蕩蕩的距離,看着有點難受。
容烈蹙眉,拿過毛巾進了浴池。
澡洗了一半,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簡甜着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烈哥哥,沫沫不見了”
躺在浴缸裏的容烈,驀地睜開眼睛
林沫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她只記得,在阮稚租住的那間破舊的小院子裏,她被那羣人扛着上了車。
當時她拼了命的掙扎,最後被打暈了。
然後一睜眼,自己就已經在這個屋子裏了。
林沫揉揉痛的發酸發脹的後腦勺,環視四周。
這屋子裏的陳設再簡單不過,一張牀,一張書桌,一張書架,一個衛生間,還有一個簡單的衣櫃。
門外,還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林沫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腳下像是踩着棉花,虛晃着到了門口。
還沒伸手去拉門,門就先被推開了。
“喲”進來的是個男人,那張臉還是林沫認識的。
“姜曙光”那個豪門裏的蛀蟲,季鐘的好朋友姜曙光
姜曙光看見林沫,顯然也是有些意外的,隨手將門關上,目光開始毫不忌憚的在林沫身上亂掃,“他們說要送給我的禮物,難不成就是你林沫,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一定是走投無路了纔想到要出來賣了吧”
姜曙光一邊說着,一邊就朝林沫靠近而來。
他的眼睛裏,散發着貪婪的光,毫不掩飾的全都落在了林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