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鑑寶無雙 >第381章 一種解釋
    “爺爺您別大喘氣啊,不過什麼?”

    “不是我大喘氣,是因爲‘不過’之後有兩點。”吳大志頓了頓,“第一,這青州鼎之事,目前八字還沒一撇,依我看,還是等真正見到並且我們商議之後,再和她通氣。”

    吳奪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然於事無益,於她徒增思慮傷神。”

    “這第二嘛······”吳大志說着,看了看權浩然,“不能咱倆說啥是啥,也得徵詢小權的意見。”

    權浩然慢慢摸起一支香菸點上,“老爺子啊,我的後半輩子,也就剩這一個目標了。但是這一個目標,沒有您和吳奪,卻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我一起聽您的安排。還有,小吳雖然算是我的晚輩,但我說句實話,和他合作,比和吳鏑合作要舒服。”

    “權叔,我哪能和鏑叔比喲······”

    “不是能力上的,也不是吳鏑不好交流,而是他太‘高’,會讓人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權叔,咱倆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我覺得您有時候過於謙遜了。”吳奪呵呵笑道。

    吳大志擺擺手,“這話說得不講究,須知滿招損、謙受益。”

    權浩然也擺擺手,“不說這個了。還是多說說眼前事吧。”

    “也沒什麼眼前事,目前參研天象圖和地理圖,唯一突破的,就是青州鼎的所在。但是天氣現象不出現,我也沒辦法。”吳大志看了看吳奪,“不過,有關天象圖和地理圖的野史誌異,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吳奪接口,“爺爺,我之前看《史記》,就覺得司馬遷表述九鼎之時,前後存在矛盾之處,反倒是這無意偶得的野史誌異,給出了一個合理解釋。”

    吳大志點點頭,“在司馬遷之前,關於九鼎的史料,還算邏輯順暢;截點就是公元前307年,秦武王被雍州鼎斷脛而死。說明當時九鼎還是放在洛邑的太廟明堂之中的。但是司馬遷寫《史記》之後,關於九鼎的內容,前後矛盾確實是比較明顯的。”

    吳奪不由又梳理了一遍他記得的《史記》中關於九鼎的內容。

    司馬遷表述過,秦昭襄王攻陷東周王都洛邑、俘虜周赧王,將九鼎從洛邑遷入咸陽。

    但是,他後來又說:“宋之社亡,九鼎乃淪沒,伏而不見”。

    前面的,是九鼎早就被秦昭襄王弄到咸陽去了;後面的,意思卻是宋國“社亡”,九鼎沉沒於泗水之中消失不見。

    “社亡”,大致意思就是宋國的祭祀神壇倒了,也稱“太丘社亡”,因爲這個祭祀神壇在宋國的太丘。

    從宋國太丘到秦國咸陽,相距甚遠。同時,宋國太丘“社亡”,也比秦昭襄王攻陷洛邑的時間要晚得多。

    難不成九鼎先到咸陽,又被運送到太丘?

    這該如何解釋?

    司馬遷卻隻字未提。

    但是,講述天象圖和地理圖的那本野史誌異講述的去向,卻可以作爲一種解釋。

    那就是:秦昭襄王遷移九鼎一事是真,但卻並沒有成功!從洛邑遷走了,卻沒能遷入咸陽。

    這樣的國之神器,若是成功遷入咸陽,那是不可能再遷走、也不可能消失的。從秦昭襄王往後,秦國基本上就是一路稱雄,最後吞併六國、一統天下。

    九鼎只有不被遷入咸陽,纔有可能消失不見。

    所謂的“宋之社亡”“九鼎淪沒”,之所以和前面的表述矛盾,有可能是,司馬遷根本就不能確定秦昭襄王之時,九鼎是不是消失了。

    他或許能確證到的最早的九鼎消失時間,就是“宋之社亡”之時。而司馬遷指向的消失地點,則是泗水。

    秦始皇曾於泗水數次找尋九鼎未果,也是司馬遷寫過的內容。同時,不少人也認爲,正因爲如此,秦始皇才用傳國玉璽代替九鼎成爲了華夏的最高權力象徵。

    秦始皇陵和萬里長城的規模,衆所周知,這兩項浩大的工程,秦始皇都能幹,卻在泗水之中尋找九鼎未果?還是數次未果。

    泗水不是汪洋大海,九鼎也不是繡花針。

    箇中原因,怕是九鼎並沒有淪沒於泗水。但秦始皇也不知道九鼎到底在哪裏,他只是得到一個“淪沒泗水”的線索。

    若是泗水之中並無九鼎,又怎麼可能找到呢?

    那麼,九鼎在從洛邑遷往咸陽的途中,被一衆奇人異士劫走,而後秦國也不知道藏到哪裏了,反倒能解釋所有的矛盾和疑點了。

    若是真被分散九處祕藏,那麼秦始皇得到的“淪沒泗水”,不過是個僞線索,徒勞無功是必然的。

    吳奪收起思緒,“若是真能根據天象圖和地理圖找到九鼎,那麼在史學上,也是一次巨大的突破啊!”

    吳大志頷首,“治史,是一件很辛苦也很複雜的事情,絕不是強記史料就行的,必須得有一個嚴密論證的過程。同時,文物的作用不可或缺。從這個角度來看,那真是得讀萬卷書、博萬件物啊。”

    權浩然哈哈大笑,“老爺子啊,您當年棄學而走江湖,怕也是學界的一個損失啊。”

    “我那時更沒辦法。當年的歷史環境,不少大家的學術之路都中斷了,我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何以爲繼啊。”吳大志擺擺手,“這段就別提了。”

    三人正聊着,化肥卻又跑了過來,上前用爪子扒拉吳大志的褲管。

    “你看,它又想看圖了,兩天沒看,像是憋得慌。”

    “對了爺爺,您參研出青州鼎的所在,化肥有沒有功勞啊?”

    “還真有!當時我苦思天象圖和地理圖的其中兩個點,是化肥作了‘指示’。”

    吳大志說着笑了笑,彎腰摸了摸化肥的腦袋,“你還是再休息一天吧,都看過那麼長時間了,以後也得看,不差這一天。”

    吳大志話音剛落,院子裏卻傳來了拍門的聲音。

    化肥聽到拍門聲,揚了揚脖子,轉而跑到裏屋去了。

    吳大志走出房門,來到院門前,“誰呀?”

    吳奪也起身跟過去了。

    “大志叔,我是田子啊,我家出了點兒事!您可得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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