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鑑寶無雙 >第615章 古玩茶話會
    吳奪正想着,寧霜說話了,“乾隆朝書卷式粉彩山水墨牀,市場上曾經出現過帶款的官窯,和這件很是類似,所以這件雖然沒有款兒,我還是收了。”

    吳奪點點頭,“這種形制落款需要選取一個很巧的位置,而且好不好看因人而異。說不定,就是御窯廠送呈預覽的樣品之一呢?不帶款的樣品!”

    “你這個思路倒是靠譜啊!”寧霜莞爾一笑。

    “這東西若不打算出手,自己收藏的話,那就可以當官窯。而且,你們倆也是巧了,一件墨牀,一塊墨錠,珠聯璧合,擺出來相當益彰。”吳大志笑了笑,“我買的嘉慶喜字瓶,也是可以擺出來的,送給你們也很合適。”

    寧霜臉色微微一紅,“您這可不算撿漏。”

    “古玩可以撿漏,姻緣不能啊,你們倆可得好好的······”吳大志也沒揪着這個話題不放,說完這一句之後,便又提起了吳奪拿下的哥窯平口洗。

    ······

    下午的時候,權浩然、葛亮、梅小梅先後回來了。

    大家便聚在了一起,討論起入手的東西來。

    他們還泡上了茶,擺上了花生瓜子小零食,吳奪笑稱這是“古玩茶話會”,化肥也趴在一邊“參與”了。

    權浩然實際上並沒有入手器物,只是買了兩本民國時期的海外版舊書。

    這兩本舊書都是盧芹齋主持編著的,一本是《1924年中國青銅器展》,一本是《1939年中國青銅器特展圖錄》;這兩本書也都是美國的初版初印,既有資料價值,也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盧芹齋這個人,可以算是二十世紀前期中國最大的古董文物出口商。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他就是一個文物販子,大量文物甚至是國寶級文物,就是經由他手販賣至國外。比如著名的昭陵六駿中的“拳毛騧”和“颯露紫”。

    從二十世紀20年代到40年代,盧芹齋在美國、法國等國家舉辦過一系列古董文物的展覽,既有諸如青銅器、玉器、石雕等的特展,也有綜合性展覽。

    這兩本書,主要就是關於展品的圖錄和介紹。

    盧芹齋自然揹負了很多罵名,可要是單提他的眼力,不得不說確實很高。有人評價說他有天才般的文物鑑定能力,還有人稱他爲民國“古董教父”。

    民國時期,文物私流海外的情況那是相當嚴重,當時盧芹齋在古董行有點兒呼風喚雨的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在盧芹齋的鼎盛時期,對盧芹齋衝擊最大的,居然是譚敬的作僞集團。

    ······

    權浩然買的書不貴,也談不上撿漏不撿漏,就是作爲資料用的。所以他笑道,“待會兒晚飯輪不到我請客了。”

    而葛亮買的,也是小玩意兒。

    一對玉鞋。

    一對兩隻,都是六釐米左右的長短,兩釐米左右的寬窄,鞋面浮雕了瑞獸紋飾。

    這對玉鞋是和田青白玉質,雖然白度欠佳,但總體來說料子不錯,工也可以。

    這樣的一對玉鞋,自然不是穿的,是佩飾;一般掛在腰間,也可作爲手玩件。

    玉鞋的寓意很好,一個是辟邪,一個是平步青雲;從清代到民國,這種佩飾很常見。

    葛亮買的這對玉鞋,大致是清末民初的東西,他花了五千塊;這樣的玉器都是開門的,基本上無漏可撿。

    “我就是討個彩頭,拿在手裏玩也挺有意思。”葛亮哈哈大笑,“請喫飯也輪不上我了。”

    這時候梅小梅也笑了,“合着我買的東西最多啊。”

    梅小梅買了三件東西。

    之前吳奪見識過她的眼力,特別擅長金銀器,不過她買的這三件東西,沒有一件金銀器。

    其中一件是紫砂壺。她說老公愛喝茶,正好碰上了,價錢合適就拿下了。

    這件紫砂壺是圓鍾壺,落的是“友廷”款,兩字橢圓陽文篆印。

    友廷,邵友廷,清末紫砂制壺名家,生活在道光到同治時期。他的紫砂壺,加彩壺比較貴,而這種這種簡潔形制,真品的話大致能值個幾萬塊。

    不過,這件紫砂圓鍾壺,經過大家一致鑑定,應該是民國後期的仿品,和邵友廷的真品隔着大幾十年呢。

    梅小梅倒是沒有太沮喪,因爲雖然是仿品,但是她買的價錢不高,而且紫砂的品質沒問題,還是可以用來喝茶。

    梅小梅還買了一件漆盒。

    這件漆盒不小,直徑有二十多釐米,厚度大概五釐米,大致是圓形,周緣帶花瓣邊。盒面剔雕纏枝牡丹。

    這件漆盒最大的特點是顏色。

    不是剔紅,也不是剔黑,而是剔綠。這是漆中添加了石綠作爲着色劑,還是很少見的。

    當然,所謂少見,指的是古玩剔綠,現代漆器工藝品當中,什麼顏色也不少見。

    這件漆盒,也是梅小梅花錢最多的一件,花了整整一萬塊,她買的東西,花錢都不多。這件漆盒她覺得能到清三代;要是清三代的剔綠漆盒精品,五萬以上是值的。

    對於這件漆盒,大家討論的時候有些小小的爭議,清代問題不大,但是能不能到清三代意見不統一。

    漆器的斷代,要是剔紅剔黑相對還好說一點兒,剔綠的東西,見得少,而且因爲漆中添加了着色劑,氧化程度和包漿什麼的判斷難度增大。

    不過這東西從工藝的精美程度來看,確實有一定不足。

    最後吳奪上手的時候聽了聽。

    這東西還真是清三代的,是雍正朝的東西;卻不是官作,而且是北工的東西。

    清代的漆器,除了官作,還是以南方的工藝爲優,比如蘇州的雕漆,揚州的漆器鑲嵌,福州的脫胎漆器。

    總的來說,這件剔綠漆盒,一萬隻能算個小漏兒。

    而梅小梅拿出的最後一件東西,雖然是她花錢最少的東西,卻是她覺得漏兒最大的東西。

    之所以花錢最少,是因爲夾在一本八十年代出版的書裏頭,她是花二十塊買下了這本書,而且認爲舊書攤的攤主沒有發現裏面的東西。

    這是一枚郵票。

    1897年紅印花加蓋當伍圓郵票,而且是倒蓋變異品。

    這是有名的珍郵,如果是真品的話,能值幾十萬;二十塊拿下,自然是個大漏兒。

    不過,吳奪一看原膠都在,同時色彩鮮豔,品相出奇得好,就覺得不太對勁兒。大家都很熟了,吳奪就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對此梅小梅不以爲然,“撿漏都是靠好運氣,這就是趕上了。”

    結果······

    結果這枚郵票差點兒被梅小梅撕了,還是寧霜阻止了,說就算當一個標本吧,起碼圖案字體啥的沒錯。

    最後不消說,吳奪請大家喫的晚飯。

    之前說好的火鍋走起。

    大家喫完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吳奪結賬之時,吳大志接到了龐統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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