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晚上好”
“好,小吳還記着明天的事情吧”
“記着呢,謝謝章老和德叔給我機會長長見識。”
“又客氣。需要我明天捎你一程麼”
“不用了德叔,太繞了。幾點呢”
“九點開始,上午場到十二點;下午場兩點開始,估計五點之前就結束了。這樣,你八點五十之前到文古堂,咱倆門口碰頭。”
“好。那明天見德叔。”吳奪也沒問太細,因爲他不需要任何準備。
掛了電話,吳奪又看了看墨玉玄武印,想了想,查了一番資料。
他重點查的是這個“鴟夷子皮”,范蠡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就算當時要隱姓埋名,改個好聽的名字很簡單。
至於鴟夷子皮的本意,“鴟夷”就是酒囊,“子皮”就是皮子,連起來就是酒囊皮子。
這個名字很俗。
根據查到的資料,說法不一,畢竟,春秋時期的歷史能查證的很少。大多都是附會,牽扯到西施的,牽扯到伍子胥的,等等說法都有。
吳奪看得有點兒亂,也就不想深究了。除了范蠡本人,說不定其他的說法都是演繹甚至猜測罷了。
不過,吳奪倒是想到了一些老字號,比如狗不理包子,傻子瓜子,乍一聽也都是比較俗的,但是傳播度卻挺廣。范蠡號稱“商聖”,這個“鴟夷子皮”,簡直就是這種以俗致勝的老字號的鼻祖。
“鴟夷子皮”產生良好的廣告和品牌效應,成爲“範氏財團”的代名詞,倒也挺有意思。
這幾天過得緊湊忙碌,明天還要去趕拍賣場,吳奪當晚收拾妥當之後,便早早上了牀。
化肥現在就睡在臥室裏的電腦桌之下,一人一狗一個房間,酣然入眠。
吳奪第二天到了府學街文古堂門前,一看時間八點四十。德叔還沒到,他便在路邊點了一支菸等着。
文古堂是個大店,上下兩層,仿古建築。
府學街的兩側,規劃了一些機動停車位。吳奪看到,此時文古堂附近已經停滿了車,多是穩重型的。
所以,一輛紅色的寶馬z4跑車,就顯得尤爲扎眼。這車其實比周圍那些車要便宜,不說別的,z4旁邊就停着一輛賓利添越呢。只是因爲顏色和車型顯得扎眼。
不多會兒,就見胡允德走了過來,“小吳你早來了附近沒地兒停車了,我去旁邊的地下停車場停的。”
“沒多久,一支菸還沒抽完呢”吳奪笑着在旁邊垃圾桶頂的菸缸裏滅了煙。
胡允德帶着吳奪到了門口,門口內側擺了一張簽到桌,桌後坐着一男一女,看着挺有職業素養。
胡允德拿出請柬,簽了字,又告訴他們,吳奪和他是一起的。
“他們請了拍賣公司的幾個人幫着操持”胡允德側首低聲對吳奪說了一句;話沒說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就大踏步迎了上來。
“胡先生,久違了啊”
“蘇老闆氣色不錯啊今天這陣仗也夠專業的。”
“噢,我來介紹一下。”胡允德笑着擡手,“這位是蘇禾茂蘇老闆,這位吳奪是我的朋友,也是資深玩家。”
“蘇老闆好。”吳奪就此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好。”蘇禾茂輕輕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接着便對胡允德說道,“胡先生你隨便坐,這馬上就開始了,我先去安排下。”
“你忙你的。”
吳奪四下打量了一下,一樓大廳已經沒了貨架櫃檯什麼的,居中偏後的位置,擺了一張不大不小的圓桌,圓桌上還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想必,應該是展示拍品的地方。
而大廳四周,則錯落有致地擺了八張八仙桌,上面擺放着水壺、茶具、乾果什麼的。
蘇禾茂走後,胡允德對吳奪頗具意味地一笑,“這是蘇老爺子的長子,老二和女兒跟古玩圈的人不熟,我猜可能是在後臺負責賬目,正好可以互相監督。”
隨後,不斷有人上前和胡允德打招呼,胡允德一邊應承,一邊插空對吳奪指了指一張空桌,示意他先去坐下。
吳奪剛坐下,斜對面就有人跑過來了,“嗨,帥哥這麼巧啊隔遠點兒我還以爲看錯了呢,沒想到真是你啊”
吳奪定睛一看,“又是你,小花”
說到“癡”字之前,算是生生咬住了。
這都是什麼意外遭遇啊
“我叫寧雪,不叫小花,什麼記性啊”寧雪一屁股就坐在了吳奪一側,“這下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
“這地方有人了,我得替別人佔座。”吳奪看了看不遠處的胡允德,還站着和一位老先生交流呢。
“我也替人佔座,正好,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你倆,我倆,包圓了”
吳奪面露苦笑,擡頭之間,卻又見一個認識的人走到了桌前。
“陳總”吳奪不由站起身來。
來人正是祺祥典當行的總經理陳永鈞。
“你是”陳永鈞也依稀覺得吳奪面熟,“你是祺祥典當行的員工”
“曾經是。”吳奪剛纔站起來,純屬下意識的反應,既然現在打完了招呼,便又泰然坐下了。
陳永鈞也在吳奪對面、寧雪另一側坐了下來,“怎麼稱呼”
“吳奪。”
“我知道了,小吳你原來是珠寶玉翠部的。”陳永鈞見了吳奪叫不上名字;但一聽名字,卻不一樣了,因爲員工試用期之後的去留,都得他簽字。
“原來你叫吳奪啊”寧雪咯咯笑起來,“陳叔叔我可是託您的福嘍”
“小雪你認識吳奪”
“萍水相逢,也算有緣吧”寧雪又拿手指戳了戳吳奪的胳膊,“我說你可以啊,工作都沒了,還來參加拍賣會”
關你屁事啊
吳奪心煩暗罵一句,嘴上沒說話,只是咳咳兩聲。
這時候,胡允德也走了過來,“陳總來了你怎麼把小雪也帶過來了”
“胡叔叔好”寧雪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我跟着陳叔叔來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