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蟑麼牛 >第035:孫二叔
    錢文兵一指辦公室的門說道:“你倆個還等什麼?自己出去領牀位吧。”

    李家傑連忙說道:“錢所,錢所,訥倆來了總得有個原由吧?咋能說拘留就拘留呢?”

    錢文兵說道:“你問原由?這後生你倆認識嗎?”說着話一指“小幹頭”。

    此時的“小幹頭”躲閃着李家傑和劉奕辰的目光,李家傑說道:“認識,認識,晚上還有過小矛盾。”

    錢文兵一聽,斥責道:“小矛盾,倆個後生被你倆開了瓢,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你倆還好意思說是小矛盾?”

    李家傑連忙解釋道:“錢所,咱也好歹打交道這麼多年了,您多少也得問問訥們到底是個啥情況啊?訥們也不能平白無故去打人家咧,別動不動讓訥倆進裏邊蹲着啊?”

    錢文兵指着李家傑說道:“就你們倆個楞球貨,我還能冤枉了你倆?這次沒記者作證,也沒有小花子說情,更沒有女女解圍,我看你們這次咋辦,有點出息就自己進去蹲着。”

    李家傑帶着哭腔的說道:“那錢所,你好歹讓我倆解釋一下唄。”

    錢文兵一擺手說道:“解釋什麼解釋?人家小後生都說了,是你們倆個不問青紅皁白,就把人家倆個夥伴給用磚頭敲了,我也看過了,敲的挺嚴重,一個還敲掉了倆顆牙,你們就準備着賠償金吧。”

    李家傑一聽,這錢文兵看來是和自己哥倆槓上了,油鹽不進,根本不聽解釋,哥倆又看向了“小幹頭”,這小子居然惡人先告狀,於是只好問道“那錢所,訥們得賠多錢?”

    錢文兵也看向了“小幹頭”說道:“你小子說說,能不能私聊,賠多少合適?”

    “小幹頭”已經明白過味了,眼前看似扛大包的兩個主,是正兒八經的混社會的,而且就在北城火車站這一片,心裏琢磨着,自己今天要是訛了對方,往後估計在北城就不好混了,尤其是給中巴車拉人的營生,更是不能做了,連忙吱吱唔唔了起來,說道:“私聊,私聊,其實……其實訥們也沒啥大事,就是……就是磕破了點皮……麼事麼事。”

    錢文兵聽了,一拍桌子呵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有公家做主呢,你怕個求咧?”

    “小幹頭”聽了,當時嚇的一哆嗦,連忙說到:“訥們私聊,給個百八十的……五十,五十塊醫藥費就行咧。”

    錢文兵這個氣,這小子大半夜的跑來報案,說是被人打了,自己經過多方的打聽詢問,尋明白了是北城的李家傑和劉奕辰,這兩個傢伙,是自己的撞客,好幾次讓自己下不來臺面,自己雖然秉公執法,也不想太爲難這哥倆,但也總想找個由頭好好整治整治這哥倆,所以今兒個也不往明白了問,故意殺殺李家傑哥倆的氣焰,哪成想報案的小子卻打了退堂鼓,心裏能不生氣嗎?

    錢文兵指着“小幹頭”問道:“你們到底是個怎麼回事?說清楚了。”

    “小幹頭”吱唔着不說話,李家傑趁機搭茬道:“他們撩逗陳大奎的閨女,訥好心幫他們解……”

    李家傑話說了一半,錢文兵一瞪眼呵斥着:“我讓你說話了嗎?……啥?……陳大奎閨女?”

    “小幹頭”這是第二次聽見了陳大奎的名字,雖然不明白陳大奎到底是個什麼人,但是心裏明白了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了。錢文兵和陳大奎也打過交道,雖然陳大奎是個社會老油子,可是手頭卻乾淨的很,沒牽扯什麼要案命案,而且對地方治安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瞭解陳大奎是個護閨女的主,尤其是前幾天,陳大奎爲了護閨女,前後幫着警察抓了六個外地的歹人,上邊因爲這個事,還想過給陳大奎頒一個優秀市民的稱號,但是被陳大奎給拒絕了。

    錢文兵詢問“小幹頭”:“有這回事嗎?”

    “小幹頭”老實的回答:“是有倆個喜人的女女,我們想交朋友來着,但是最後走開了。”

    李家傑還準備接話,嘴還沒有動呢,直接被錢文兵一指說道:“你,閉嘴。”此時錢文兵心裏也明白個大概了,皮笑肉不笑的對“小幹頭”說道:“你他孃的也不是個省油燈,還好意思來報案?陳大奎的閨女也撩逗?長了幾條腿夠人家敲的?”

    錢文兵說到了這裏,心裏思謀了一下,還是不想放李家傑哥倆離開,衝外邊一喊:“進來幾個人,給我把這三個貨全關起來,明天再處理。”

    劉奕辰無所謂的樣子,順從的跟着民警走了,李家傑嘴裏唸叨着:“錢所,錢所,明兒個訥倆還上班呢,耽誤不得。”最後還是被推走了。“小幹頭”心裏慌的要死,不停的向錢文兵哭訴着自己錯了,下次不敢了的求饒話。

    三個人先後待到了城北派出所的拘留間,拘留間裏永遠都關着好幾個人,三個人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蹲牆角的,躺牆邊的,剛有了睏意又的都被驚醒過來,端詳着進來的三個人。

    李家傑和劉奕辰也環視着周圍的人,“小幹頭”早就跑的遠遠的牆角圪蹴了下來,怕着哥倆找他的麻煩,李家傑瞧着兩張牀上躺着兩個人,牀上的人也醒秧了過來,其中張牀上不到五十的漢子人瞧見了李家傑,連忙呵斥着另一張牀上的人:“你他孃的起來,滾一邊去,給訥小杰小辰兄弟騰個地勢。”

    那張牀上的人雖然橫,但還是聽了漢子的話,起來後又尋了舒服的地方,攆走了其他人,自己躺了下來。

    李家傑連忙對那漢子說道:“孫二叔,這麼巧又遇見你。”說着話哥倆到了那張牀邊,坐了下來。

    孫二叔笑嘻嘻的回答道:“是呀,巧的很,每次來都遇得到你哥倆,就喜歡看錢文兵喫癟的樣子,這次又是見義勇爲進來的?待多久?明早能出去嗎?”

    李家傑瞧着對方一連問了這麼多問題,不知道先回答哪個了,於是說道:“訥跟二叔有緣分,還是打架鬥毆,看情況,估計錢所明早能放了訥。”

    孫二叔笑着說道:“這羣操蛋玩意不會聊天,剛纔還困的要死,你倆進來咱好好嘮嘮。”說完了話,變戲法似的,掀起了薄薄的鋪蓋,從下邊竟然掏出了一個袋袋酒,袋袋酒裏還泡着一根粗大的人蔘,自己先“吱”了一口,遞給了李家傑和劉奕辰。

    李家傑和劉奕辰也不客氣,接過酒袋一人抿了一口說道:“二叔本事人啊,這地方都能擡着好貨。”

    孫二叔無所謂的說道:“外邊的朋友給面子,下午剛掃帶進來的。”

    李家傑和劉奕辰不由的都伸出了大拇指,孫二叔有指了指“小幹頭”說道:“那個跟你們一起進來的是你們小兄弟?”

    劉奕辰聽了,鼻子“哼”了一聲,說道:“訥們進來就是因爲他,這小子……”李家傑聽了連忙攔住劉奕辰的話說道:“是個誤會。”“小幹頭”一邊聽了,露出了感激的眼神,又靠牆擠了擠不敢搭話。

    孫二叔好似明白了點什麼似的說道:“小杰做的對,冤家宜解不宜結,出門都是兄弟!”接着一指“小幹頭”說道:“那後生,訥這兄弟義氣,你聽明白了嗎?”

    “小幹頭”連忙點頭,嘴裏應道:“大崗,訥懂得,訥懂得。”接着又不敢做聲了。

    劉奕辰盤腿上了牀,對孫二叔說道:“二叔,訥就納了悶了,咋每次來都能遇見你,前幾次沒機會和你聊,這次你跟訥好好的嘮嘮,二叔到底是做啥買賣的,訥看錢文兵對你也挺客氣的。”

    孫二叔聽了,又抿了口酒,“吧嘰”了一下嘴,自言自語的嘀咕着:“缺了顆花生米。”接着又瞅着劉奕辰說道:“小辰兄弟想聽?”

    劉奕辰點了點頭,李家傑連忙說道:“二叔願意說了,訥們就聽聽,不願意了訥們也不打聽。”

    孫二叔“嘿嘿”的笑了一下說道:“叔也沒啥隱瞞的,就說給你倆聽聽。”接着又對周圍那些個不知道睡着還是醒着的人說道:“你們這些個貨也聽着,別假迷三道的裝睡。”

    孫二叔說完了話,用手一撩穿着的背心,露出了腹部靠近肋骨處碗底大一塊疤,對李家傑和劉奕辰說道:“叔是從越戰上下來的兵,這個是榴彈碎片劃的,叔曾經和邢立祥,趙學忠尿過一個夜壺。”

    屋裏的人聽了都大喫一驚,邢立祥可是燕州市老公安的一把手,大夥自然認識,趙學忠是城東派出所的所長,也有一部分人知道,李家傑看着孫二叔腹部那塊疤,覺得不寒而慄,不由的問道:“那叔您現在咋這般光景?”

    孫二叔笑了笑說道:“小杰啊,這般光景咋了?叔現在這般光景活的痛快,知道錢文兵來這之前,城北派出所誰說了算嗎?嘿嘿,是你叔我啊!”

    屋裏的人不由的都瞪大了雙眼瞧着孫二叔,李家傑感興趣的問道:“二叔的意思是,二叔以前是城北派出所的所長?”

    孫二叔點了點頭,默認了,李家傑連忙又問道:“那叔您現在這是……?”

    孫二叔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遇人不淑啊!”接着一指屋裏其他的人繼續說道:“你們這些個貨都聽着,從這裏走出去後,都給老子放出風,老子孫廷義活着一天,就讓周順永無出頭之日。”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