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換衣服,是出城嗎”
蘇櫻捂着耳朵,趔着身子,跟他說話。
胤禛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看見她,就想摸摸抱抱,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以前也想抱,但沒現在的願望這麼強烈,是可控的。
現在看到她,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總想把她拉懷裏。
許是以前年齡小,不敢對她想的太多
現在大了,可以對她做任何事了,就放開了心裏的那道束縛。
就想爲所欲爲了。
還計劃着咬了耳朵,咬臉蛋,然後再咬小嘴巴呢。人家不讓咬,胤禛只好把她的小手,抓在自己手心裏,揉摸着。
細細軟軟的觸感,嫩滑甜膩。
想咬。
心底也咕嚕咕嚕的開始冒泡泡。想一手摟着她柔軟的小腰,一手託着她的後頸把他心裏甜蜜的泡泡,熱熱烈烈地分享給她。
一呼一吸之間,兩個人甜蜜蜜。
胤禛深吸了口氣說:“皇阿瑪給我安排了一件差事,你跟我一起去吧,那邊有冰場,我們去滑冰。”
“西苑太液池嗎”
還以爲是什麼新奇的地方。
蘇櫻有些失望。
胤禛神祕兮兮道:“出城南行二十里,德水鎮朱家莊。有一條從無定河裏引流出來的水渠,這個季節上了厚冰。穿上滑冰鞋,一口氣,能滑出二三裏。很多百姓在那裏玩,大人小孩子都有,還可以跟他們比賽。”
又說:“水渠兩岸是蘆葦坡,枯黃的蘆葦,託着的雪白的蘆花,飄蕩在藍天之下,一眼望不到頭。”
德水鎮朱家莊
名字好像有點熟悉。
蘇櫻強行抽出被他揉捏得,又麻又癢的手,“皇阿瑪知道了,會被斥責。”
“我要帶十幾個人呢,你換上男裝,混進去,外人發現不了。一起去嘛,查貪官污吏打壞人,多有趣。”
在外面,晚上睡覺,她一個人一個房間,肯定害怕。
那他就勉爲其難的陪着她。
胤禛彷彿看到無定河的上空,無數顆閃亮的星星,蹦跳着向他招手。
斥責算什麼。
又不是沒斥責過。
就是冒着被斥責的風險,也要帶她去。他不在家這幾天,萬一她直接住國公府不回來,就麻煩了。把她帶在身邊,才放心。
他繼續努力:“那裏晚上有夜戲。你最近不是在和靜憲一起研究戲曲麼鄉間的戲跟宮裏的不一樣。”
蘇櫻瞪着眼睛說:“你還真看了。”
胤禛:“”
話題不能轉移,“到時候,我們一起查案,把壞人抓起來扔牢裏。跟演戲似的,有趣極了。”
蘇櫻聽到蘆葦花的時候,就心動了,卻嘆了口氣,道:“上午側福晉說她都不知道這半年來,你胖了還是瘦了。我答應她,提醒你去她房裏。我要是跟你一起出去了,這不是說話不算話嗎”
蘇櫻說話的時候,看着胤禛。看着他緊抿着嘴角,看着他的耳朵漸漸變成了粉紅色,接着臉頰也變成了粉紅色。
她嘿嘿笑:“爺在想什麼”
胤禛想到了自己被人摟着,那人摸着他的後背說他胖了,還是瘦了。以前覺得是很平常的事。就像餓了需要喫飯;喫飽飯,需要入廁一樣平常。
不論是在府裏,點着薰香的更衣室;還是在農家院子,積糞滿地的茅廁。來了屎意的時候,都得解開褲腰往地上蹲。
此時在清亮眸子的注視下,想到那件事,感覺被人碰過的地方,跟赤身穿了件羊毛背心似的,扎得刺楞楞的難受。又跟身上沾了糞水一樣的噁心。
臉色紅紅白白了一會兒,語氣煩悶道:“你究竟去不去”
蘇櫻看着他,又嘆了一口氣,“我這幾天,還有事。再有六天,就小年了。”
語氣有鬆動。胤禛趕忙又展開了笑臉:“最多三天。寒冬臘月天,在外面遭罪,時間長,你想去,我也不可能帶你。”
蘇櫻十分爲難似地說:“爺這麼好的人,一言九鼎,情深意重。難得跟我開口有所要求,就是不想去也要去。”
胤禛:“”
以爲誇讚我,我就會說話算話
小丫頭片子,長大了啊,還想跟我耍心眼。
好聽話說到天上,關於和離的事,無論爺說過什麼,做了什麼,都是哄你玩。
胤禛奉旨入戶部辦差的消息,他還沒到戶部時,就已經開始悄悄的流傳;等他離開戶部,消息已經滿天飛了。
戶部侍郎佟科書利用中午休班的時間,專門回家裏了一趟,把這個消息告知了佟國維。
“我上午已經知道了。你對此事有何看法”佟國維問他的長子。
佟科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他在戶部呆了大半個時辰就走了,馬尚書給他派一名員外郎,就是審這個帳目的馮鴻林。他從戶部出去後,去了工部,在工部裏呆的時間更短,最多有一刻鐘。接着就回了家。”
佟國維看他也說不出什麼明堂,直接指點他:“把你手下的人,派一個過去,給四阿哥幫忙。”
佟科書不明白,“能幫上什麼忙從帳面肯定查不出什麼。兒子在戶部呆了幾年,算是看明白了,越是貪贓,帳越是做的漂亮。”轉話又說,“兒子聽阿瑪的叮囑,這事沒參與,也沒過問。“
這個兒子的悟性,確實不如老三啊。
佟國維沒帶什麼情緒地說:“派個人給他,四阿哥做不出成績,你無功無責;一旦他此事辦成了,你也算是出了一份力。這件事特殊,不論是你們戶部還是工部,都盼着他勞而無功。這個時候,有人誠意援手,他肯定會銘記在心。”
佟科書納悶地問:“工部當然是盼着他什麼都查不到。他是幫我們戶部的忙來了,查出問題,不是更好嗎就有充分的理由不給工部報帳,鬧到萬歲爺那裏也是白搭。”
佟國維暗自搖頭,這個兒子小時候教得太好了,如此純正的心思,怎麼在官場上混。
他耐着性子解釋:“他雖然是皇子又是欽差,但在戶部來講,那是外人。戶部沒查到東西,被他查出來了,這不是顯得戶部的人,都是一羣喫乾飯的草包嗎”
又反問道:“戶部掌管着朝廷的錢袋子,裏面多少能幹的人,馬尚書就派了一個走後門進去的員外郎,這是在支持他查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