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生自己的氣。
當時怎麼就腦子抽錯了筋,甘願上他的當。
她顰了顰眉,冷聲說:“我當時不好好的,還能怎樣你都把黑網撒開罩在我頭上了,我走得掉嗎萬一惹惱了你,你把我掐死埋了,只能到陰間裏喊冤。”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着,眸色又黑又亮,像是有什麼東西隱藏在裏面。
胡說八道的時候,也這麼可愛。
胤禛忍不住低笑道:“要埋,也會把我自己一同埋下去。省得你想罵我的時候,沒人聽。”
蘇櫻最見不得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話裏帶着怒氣:“你有事嗎沒事滾下去。”
胤禛看她真惱了,不敢再笑。接着低聲說宮裏的沒說完的那個話題。
“你要肯同我和好,我就幫費大人把那些麻煩解決掉。”又急忙說:“不求你回府。讓我經常見見你就行。那年秋天在水渠邊,你說過,你只是不想做我的福晉,願意跟我幾度春宵。”
胤禛想的是,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兩個人能夠經常在一起。她就能知道自己的各種好,用不多久,就會回心轉意。
蘇櫻緊閉着嘴巴,瞪着他不吭聲。
原來男人都有兩幅嘴臉,面對自己女人的時候一幅,面對外面的女人又一幅。
對自己的女人毫不在意。不肯對她多說話,不肯爲她花心思,一個月最多會跟她宿在一起三四晚。
卻會心心念念惦記着外面的人,挖空心思想要跟別人在一起。
蘇櫻沒有爲現在的自己高興,而是爲原來的自己感到悲哀。就這麼個人,讓自己筋疲力盡地守了一輩子。上輩子,不是瞎了眼,就是腦袋裏進了水。
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憂傷,令胤禛有些害怕,又特別想抱抱她。他在心裏同自己說:大不了就是被她打,只要不撓着臉就行。
想好後,轉身坐在她身邊,摟着她的肩膀,直着脖子低聲說:“做那事,你也很快樂,不是嗎”抓摁着她的兩隻胳膊,湊到她耳邊,悄聲道:“你還說,你想,還主動親了我,還催我快些。嗯是吧我向你保證,下次會更好,你會更快樂。”
然後直起頭,看她的耳尖臉頰漸漸泛紅。心裏甜蜜得“咕嘟咕嘟”冒着多彩的泡泡。猜測着她會如何接這些親密的話。
蘇櫻斜了他一眼,忍着心中四冒的火氣,穩了穩神,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這世上,又不是隻剩下你一個男人了,我想做那事,可以去找別人。幹嘛要找你這個無恥的混蛋,笨手笨腳蠢的跟豬似的。”
她的話,如一柄長劍的劍尖在胤禛心上“噝拉”劃過。劍鋒又快又利,正劃到他心底的最隱密之處。
那是他不敢去正視的地方。
雖然他經歷的女子不多,但也知道,一個女子初經人事,哪裏會如她那般的放得開。初初的時候,還有些被動,後來嫌他慢,直接翻身坐到了他身上。彪悍利索得如久經沙場的老將。
他摸索着她有胳膊,歪頭看着她,溫和地說:“別人幫不了費大人。”
蘇櫻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波動,暗笑剛纔的話,還真管用。
用輕鬆的語氣接話道:“即便你說的是對的。我找馬蓉,跟她談條件。你說她會不會讓大阿哥的人幫我阿瑪我要是找高士奇,你說他會不會給我指條路子我可是去過他江南的老家,跟他老孃見過面,還帶了貴重的禮物。他老孃很喜歡我,還回贈了我一對碧玉鐲。”
轉臉與胤禛直視,目光凌厲:“別忘了,我現在有錢。這世上大部分的事,都是能用錢解決的。”蘇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慶幸自己這兩年選擇了辛苦的奔波,並堅定了以後還要努力賺錢的想法。
錢比人可靠太多了,錢永遠不會威脅你。
胤禛哼笑道:“你纔有多少錢,我要存心賺錢,坐着不動,也比你瞎忙賺的多。”左手鬆開了她的胳膊,捏了捏她的臉蛋,“別忘了,我的三十萬還在你那裏。我要是讓你現在還錢,你是不是要賣鋪子啊。”
蘇櫻沒再理他,也沒說讓他下車。任他在自己身上,揉揉捏捏,蹭來蹭去,甚至他捧着她的臉,又把他的臭嘴往她脣邊湊時,也沒反抗。
等馬車又停下,她才把他推開。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沒等車伕擺踩踏,扶着車門跳了下去。
進到客棧裏,對迎上來的管事說:“去找張三公子,讓他想辦法拿出來二十萬,我這裏有十萬,天黑透之前還給四王爺。”
管事擡頭看看已經落到屋頂的太陽,解了栓在門前大槐樹上的棗紅馬,跨馬離開。
胤禛追進客棧:“我說着玩兒的,你別當真。我還想讓那錢,在你那裏賺紅利呢。”
快到晚飯的時候了,廳堂裏三三兩兩的坐了不少客人。其中兩位是店裏住的應考舉子。聽到他們的談話,扭着頭直往他們這邊看。
原來這位好看的女公子纔是客棧東家啊,這麼有錢幾十萬跟說着玩兒似的。剛她說什麼四王爺連四王爺都沒放眼裏,真是夠厲害的。
難怪這麼大方,他們喫住不要錢。
跟她搭上話,那豈不是在京城中有個堅實的靠山了
有人此時正想的美。
蘇櫻無視掉各色的目光,穿過堂廳,去往後院。快到專門給她留的房間門前,轉身指着胤禛,冷聲道:“以後錢財兩清了。再無緣無故跟着我,我就去應天府報官。”
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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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四四,你真是個蠢貨。
四爺:別急,我最大的招,還沒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