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眠沒聽他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輕輕鬆了口氣,確定了陸閻絕沒事,她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沒事就好……”
夜晚的風微涼,她穿着一層單衣,不免顫了顫,摩挲了下胳膊,她轉身走了回去。
就在她轉身之際,牀上原本應該沉睡的男人,這才輕輕閉上了看了她許久的眼睛。
心裏,那份在意,一直揮之不去。
……
彼時,跨過半個地球,遙遠的英國。
放下電話後的陸閻絕,面色慘白無比,似乎剛剛的強顏歡笑牽扯到了他的傷口,耗盡了他的體力。
與電話中表現出來的他完全相反,事實上,此時的他已經身受重傷,命懸一線。
電話掛斷後,他的意識僅僅清醒了兩秒,便再也支撐不住,人徹底昏了過去。
而在他昏迷之前,他還撐着僅存的意識,看向魅影。
“不論發生了什麼,你們任何人都絕對不允許告訴雨眠這邊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允許!”
說完,他便徹底失去意識,陷入了昏迷。
魅影聽着他的警告,看着他已經傷成這個樣子還不忘擔心雨眠小姐,心裏一陣複雜。
可主上的命令她不能不從,只能強忍着壓下想要打給霍雨眠的衝動,立即喚人將陸閻絕送去急救。
……
翌日,霍雨眠去上班,順便送小傢伙去幼兒園。
臨走前,墨封訣仍有些不樂意,霍雨眠無奈,只好答應他,下班後會帶着小遇來楓園找他。
墨封訣這才同意下來。
對於這樣的墨封訣,霍雨眠越發覺得好笑,原來這個男人一旦黏起人來,竟然比任何人都要黏。
這天,她早早處理完手頭上的事,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便動身去接霍小遇。
趕到的時候,幼兒園還沒有放學,她看了眼門口人不少,便移步到一旁的小巷子口等待。
想到這麼多天都沒回家,她正想掏出手機給家裏打個電話,突然,一個尖利冰冷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腰後。
霍雨眠頓時渾身一僵,動也不敢動。
她感覺得出來,那抵在她身後的,是刀。
與此同時,一道壓得極低的聲音響起,帶着明顯的威脅。
“別動!想要活命的話,就別出聲!”
是一道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似乎離的她很近,說話的時候,她的呼吸噴灑在霍雨眠的後脖頸上,頓時讓她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霍雨眠勉強還算冷靜,察覺到危險時也沒有驚慌失措。
壓下驚慌的心跳,她抿了抿脣,強自鎮定的詢問,“你是誰?”
那女人聞言冷笑一聲,“還挺鎮定,這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如果你不想看到陸閻絕死,那就跟我走,別耍花樣!”
霍雨眠的心頓時一緊,這些事果然跟陸閻絕有關?
左邊就是幼兒園,門口到處都是人,她本可以喊一聲,但考慮到這女人說的話,還是忍住了。
咬了咬牙,她故意裝作強勢的開口,再度追問,“你不說你是誰,我又憑什麼跟你走?”
“呵,膽子倒不小。”
 
; 那女人譏諷一笑,倒是沒再遮掩,“陸家人!”
想到之前和陸閻絕的那通電話,她不由蹙起眉頭。
“陸閻絕之前還生龍活虎的,怎麼會死?”
不料對方聞言,卻是輕蔑的笑了,隨即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張照片被身後的人捏着遞給她看。
“是麼?那你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了,嘖,你說的那個生龍活虎的陸閻絕,可是就快要沒命了啊……”
霍雨眠的視線落在照片上,頓時定住了。
照片裏,赫然是陸閻絕被重傷的樣子,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雙眼輕闔,顯然已經不省人事!
一瞬間,霍雨眠的心裏掀起驚濤駭浪,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昨夜打電話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難不成都是那個男人裝出來的?
身後的人似乎是故意給她時間讓她反應,好整以暇的睨着她的側臉,欣賞着她的震驚。
片刻後,女人才又再度開口,帶着三分的漫不經心。
“嘖,本來我們就要弄死他了,可惜啊,被他給逃了,所以我也只好來抓你嘍,現在你是我們的籌碼了。”
籌碼?他們抓自己做什麼?他們難道是想用自己來引出陸閻絕?
霍雨眠眉頭緊鎖,冷聲詢問,“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抓了我又有什麼用處?”
對方卻不欲再多說,只冷冷迴應,“這個不是你該問的,你不必知道。”
接着,身後的刀子似乎又朝前靠了靠。
“現在,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是要乖乖的給我走,還是說,我直接打暈你,再帶你走?”
這算什麼選擇?
霍雨眠面色難看,一雙眸子不動聲色的在四周打量了一圈。
她敏銳的發現,這附近,似乎還有一些形色可疑的人。
很明顯,那些人跟這個女的,都是一夥的。
現在的情況,她是插翅也難逃了。
而且小遇還在這裏,她忍不住擔心,如果在這裏反抗,會連累到小傢伙。
咬了咬牙,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同意,“好,我可以跟你走。”
那女人似乎輕笑了一聲,“算你識相,走!”
話音落下,她身後的刀子卻沒有移開,依舊抵着她,逼着她轉身,旋即被帶上車。
本以爲這夥人會把自己帶到一個地方關押起來,卻沒想到車子竟一路上了高速。
當幾人抵達機場時,她才反應過來,這些人竟然準備把自己帶出國。
她立即警惕的看向那女人,“你要帶我去哪兒?”
女人長得算的上妖豔,一身緊身衣,看着幹練爽利,聞言冷冷一笑,沒吭聲。
霍雨眠的內心慌亂無比,面上卻強裝鎮定,猛然想起跟着自己的冷情。
“你們把冷情怎麼樣了?”
女人聞言,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旋即挑了挑眉,“原來那個女人叫冷情啊,呵,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說着,她推着她去登機,不緊不慢的迴應,“放心,沒把她怎麼樣,不過是敲暈了而已。”
一個小時後,飛機起飛,霍雨眠就這樣被帶出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