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母怔了一瞬,愣愣地看向戰君澤。
戰君澤不再理會她,直接邁步朝房間走去。
這時候,戰父正好從樓上下來。
看見戰君澤回來,他勾了勾脣,“君澤回來了。”
戰君澤微微頷首,徑直朝房間走去。
戰父來到戰母身旁,看她氣得不輕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兩人又吵架了。
他摟過戰母的肩膀,輕聲安撫着。
不一會兒,戰君澤從房間裏出來,兩人擡眸望去。
此刻,他已經洗完澡,換了一套衣服了。
看見他又要出門,戰母立即站起身,來到戰君澤身旁。
“你又要出去?”
戰母的聲音尖銳,夾雜着怒意。
“我要去醫院照顧昕昕。”
戰君澤面無表情道。
“不行!你不能去!”
戰母說着,伸手拉住戰君澤的手。
戰君澤抽出手,神情堅定,“我必須去!”
說完,他便擡步往外走。
“你要是出了這個門,你就不是我兒子!戰家也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戰母見攔不住他,情急之下,竟喊出了這番話。
可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
戰母緊張地看着戰君澤的背影,希望他能轉身,留下來。
而跟她一樣緊張的,還有她身旁的戰父。
當他聽到這話時,心裏咯噔一下,一陣懊惱。
戰母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可當下,話已出口,已經沒有再收回來的可能了。
他只能在心裏期盼戰君澤不要離開。
戰君澤身形頓了一下,想了想,緩緩開口,“那媽你就當做沒有我這個兒子吧,從今以後,我與戰家再無瓜葛。”
說完,戰君澤不再留戀,徑直離開。
戰母聞言,一下子就氣昏了。
“夫人,你怎麼了?夫人,你醒醒!”
戰父試圖搖醒戰母,可人已經昏過去了,他的呼喚戰母根本就聽不見。
他擡頭看向戰君澤的背影,急切道:“君澤,你快來看看你媽,她昏過去了,君澤……”
可戰君澤毫不理會,直接出門,開車離開。
戰父看看自己懷中的戰母,又看看離去的兒子,哀嘆一聲,“作孽啊!”
……
戰君澤從戰家大宅離開後,徑直來到醫院。
當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戰君澤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發現簡昕和簡家父母都被睡着之後,他輕輕地擰動門把,走進病房裏。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簡昕的病牀旁,看着那張他日思夜想的小臉時,戰君澤的眼眶裏忍不泛起了淚光。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含情脈脈地撫摸上她的臉。
“昕昕,我們該怎麼辦?”
他低聲呢喃,聲音裏滿是悲傷。
戰君澤靜靜地站在牀邊,凝視着她恬靜的睡顏,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這樣,毫無顧忌地看着她。
他好想就這樣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聽到隔壁牀有動靜,戰君澤的手僵了一下。
原來是簡爸翻了個身,戰君澤在心底舒了口氣,慢慢收回手。
他深深地看了眼簡昕,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坐在一旁的等候椅上。
或許能這樣陪着她也是好的。
戰君澤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心裏卻微微泛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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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裏一片清明,顯然是沒有睡。
她聽着房門關上的聲音,心中一陣苦楚,眼裏卻出現了一抹堅定和決絕。
或許,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
日子在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週。
簡昕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情緒也好轉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這天霍雨眠還陪在簡昕的身邊,跟她說着出院事宜。
“明天你把東西收拾好,我來接你。”
霍雨眠對着簡昕交代道。
“眠眠,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
簡媽婉拒道。
“阿姨,您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昕昕是我最好的閨蜜,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爲她做的。”
霍雨眠堅持道。
簡媽笑着迴應,沒有拒絕,“眠眠,謝謝你。”
霍雨眠淡然一笑,看向病牀上的簡昕,“明天等我啊。”
簡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
霍雨眠說着,就要離開。
“眠眠。”
簡昕忽然叫住她。
霍雨眠疑惑回頭,俏皮一笑,“怎麼了?捨不得我啊?”
簡昕微微勾脣,張開雙臂,“抱抱吧。”
霍雨眠微愣,走上前,輕輕擁住簡昕。
“照顧好自己。”
簡昕叮囑道。
霍雨眠有些奇怪,輕輕點頭,“好。”
隨後,兩人鬆開,霍雨眠打量着簡昕,“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簡昕彎了彎嘴角,若無其事道:“沒事,這不是要出院了嘛,有些感觸。”
霍雨眠點點頭,沒有多想。
她擡手揉了揉簡昕的發頂,“別多想了,明天我來接你出院。”
“嗯。”
簡昕笑着點了一下腦袋。
她目送着霍雨眠離開,眼裏滿是不捨。
……
翌日清早,霍雨眠還在睡夢中,便被電話鈴聲吵醒。
她抽出手,在牀頭櫃上摸了一通,終於摸到了手機。
她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下接聽鍵。
不等她出聲,電話那端便傳來了戰君澤急切的聲音。
“嫂子,你知道昕昕去哪了嗎?”
霍雨眠迷糊地回答,“昕昕不是在醫院嗎?”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戰君澤不是在醫院守着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詢問簡昕的下落?
霍雨眠瞬間清醒,她從牀上坐起身,“發生什麼事了?”
“嫂子,不好了,昕昕不見了!”
“什麼!?”霍雨眠一驚。
“今天昕昕出院,我想着進去跟她告個別,可是我進去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
戰君澤聲音裏滿是慌亂。
“好,我知道了。”
霍雨眠說完,馬上掛掉電話。
她找到簡昕的電話,打過去。
電話響了沒幾聲,便傳來了公式化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霍雨眠急忙按斷電話,又撥了幾個,可結果還是一樣。
她立即下牀,準備去醫院看看。
牀上的墨封訣也跟着坐起身,看着她慌里慌張的模樣,不由皺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