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懷安看着身下的人,此時內心像放起了煙花。

    他看着今日如此主動的顧梓鴛,他的一隻手撐在牀榻上而一隻手開始解麥九胸前的絲絛。

    麥九察覺到動作,不對啊殺人不應該直接抹脖痛快些嗎,怎麼動作向下移到了...胸前!

    到這她才明白桑懷安想的是什麼了,什麼殺不殺的這可比殺人還可怕。麥九雙手使勁推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若是跟他做那種事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桑懷安也並未用力抵抗而是順着麥九的力側身躺了下來。麥九以爲是自己力氣頗大推開了桑懷安,她急忙起身跑到了圓桌前與桑懷安保持着距離。

    桑懷安手肘撐在牀榻上手托住了臉頰,他挑眉看向麥九“怎麼,是哪裏不對嗎?”

    麥九快速的揮着手臂“不對不對,哪裏都不對。”

    當然不對,既然桑懷安不想殺她,那他到底想做什麼,在身體上侮辱於她?顧梓鴛入王府兩年了該做的應該也都做了,可她是麥九又不是顧梓鴛。

    桑懷安坐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領和外袍說道“不鬧了本王今日實在是勞累,不管你了。”說完便用被子矇住了頭躺了下來。

    麥九一直站在桌子前不敢接近桑懷安,她看着已經躺下好似睡着的人,沒有動靜她就放心了。麥九走到了榻椅邊上打算在這湊合一晚,她又看向牀榻上的色狼,算了不睡了。

    初夏的夜晚有些燥熱,爲了驅蚊所點的香馥郁在屋內每一個角落,這個味道十分好聞。麥九用鼻子嗅着這股香味,不知不覺的蜷縮在榻椅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她夢到了自己但準確的來說是顧梓鴛。

    顧梓鴛一身白衣出現在了屋內,她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那較小的臉龐只露出血紅的嘴脣。麥九透過顧梓鴛面前的髮絲看見了那雙深邃且毫無波瀾的眼眸。她上前用手挑開顧梓鴛的頭髮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她。

    她看着那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麥九並未害怕而是怒火中燒罵道“顧梓鴛?你他媽的是不是沒死?逗我玩呢?”

    顧梓鴛脣齒間流出一抹鮮血,她又好似在哭泣一滴滴血色的淚水劃過臉頰。麥九嚇了一跳趕緊彈開摔在了地上。

    顧梓鴛悽慘的聲音傳入麥九的耳朵“救救我,救救我。”

    麥九看着朝自己走來的顧梓鴛,她嚇得向後挪動着。顧梓鴛毫無血色的雙手漸漸伸向麥九,一陣邪風吹起了顧梓鴛的裙襬,她——沒有腿!

    這個夢做得有些過分真實了,麥九挪動到了屋內角落她縮成了一團緊閉着雙眼希望這個夢早些結束,嘴裏還振振有詞“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顧梓鴛悽慘的聲音響起“幫我殺了他,殺了他求求你。”

    麥九半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顧梓鴛隨後又看向了平躺在牀榻上桑懷安,那人像是死了一般沒有動靜。

    她見呼救無望顫抖的開口“我我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的的...弱女子,你你你...想要殺殺殺誰?”

    顧梓鴛微微擡起手臂伸出食指指向了牀榻上的桑懷安。

    麥九隨顧梓鴛視線又看向了桑懷安“他他他...就在那,你你你動手吧。”

    她對於桑懷安也沒有什麼感情,現在顧梓鴛來索命她只希望不會連累到自己。麥九緊閉雙眼等着顧梓鴛解決掉桑懷安。

    可..爲什麼沒有聲音了,她試探的睜開了眼睛。

    嗯?怎麼沒人了,顧梓鴛呢?麥九看着空蕩的房間,她一扭頭那張陰森慘白的臉赫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啊~~”麥九從牀榻上驚醒,她的手扶上額頭大口喘息着。她喘息了片刻之後才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榻椅上而是牀上。

    她起身尋找着桑懷安的身影,好在沒有,這個夢有點真實的嚇人。

    門外響起芝畫的說話聲“主子,您醒了嗎?”

    麥九按壓着有些疼痛的頭輕輕嗯了一聲。

    芝畫端着洗臉盆推開了門“主子,已經是晌午了。”

    麥九看着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居然睡到了這個時候。她起身走到了梳妝檯前“王爺呢?”

    芝畫嘿嘿一笑“王爺清晨便去上朝了,皇太后內邊聽到王爺昨夜留宿易安院,都免了您今日的問安。”

    麥九將臉頰上的幾縷髮絲別到耳後深深嘆了口氣,是啊每天早上還要去給皇太后問安。

    她坐到梳妝檯前的凳子上說道“芝畫,給我梳妝吧。”

    芝畫爲麥九梳了一個垂鬟分肖髻,她將梳子放回到桌子上“對了主子,王爺走前叫奴婢去事務院挑了幾個人。”

    麥九想起昨天桑懷安好像是說過這事,她其實並沒有當真。

    芝畫匆匆忙忙走出去又走了回來,麥九看向芝畫身後的幾個小姑娘,小姑娘們個個帶有一股輕靈之氣,桃腮帶笑,明眸流盼。

    “主子,這都是近幾日新入府的,奴婢挑的都是聰明伶俐的。”

    幾個小姑娘跪下行禮“奴婢們願爲主子您唯聽是從,俯首聽命。”

    麥九又想起那個夢,顧梓鴛想要索命的人是桑懷安,那顧梓鴛的死肯定和桑懷安脫不開干係,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幾個人,她實在搞不懂桑懷安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芝畫滿臉笑意,這回偌大的院子就不冷清了,她開口道“主子,她們以後就是易安院的人了,您給她們賜名吧。”

    麥九滿臉疑惑皺眉看向芝畫“賜名?”

    我又不是她們的父母,還得我給她們起名?那她們原來是沒有名字嗎?

    芝畫嘖舌了一下“主子,您這個也忘了?入了易安院就是主子您的人了,她們原來的名字就沒有用了呀,您還是要給她們賜名。”

    三個小姑娘磕頭道“還望主子給奴婢們賜名。”

    麥九無奈,好吧,好吧,我賜還不行嗎。

    她指向最右邊的女孩“內個,你叫...玉翠吧”她挨個指向旁邊的兩個人“你玉石,你玉佩。”

    三個小姑娘磕頭道謝“謝主子賜名”

    麥九此時只希望這三個小姑娘能比芝畫聰明伶俐些,要是跟芝畫這般模樣,那易安院跟幼稚園又有什麼區別。

    她揚了一下手“起來吧,聽芝畫給你們分配工作吧。”

    芝畫帶着三個姑娘走出了屋子。

    小貓從屋外邁着優雅的貓步走了進來,它伸了個懶腰慢悠悠走到麥九的腳邊蹭着她的腳脖。麥九低頭向下看去“呀,咪咪你還在啊,我以爲你早就走了”她彎腰將貓咪抱起舉過頭頂。

    芝畫將三個姑娘安排好便回了屋內,她看到正抱着貓咪的麥九驚呼出聲“啊主子。”

    麥九被嚇一跳,她將貓咪抱在懷裏問道“幹嘛呀,大呼小叫的。”

    芝畫看着麥九懷來的小貓“主...子,您不是不喜歡貓嗎?”

    小時候丞相府內並沒有什麼小動物,顧梓鴛只能偷偷溜到廚房和小雞小鴨子們玩,每次和它們玩的有多高興她喫的就有多香。

    顧梓鴛的娘對貓毛過敏,府內是不可能出現貓這種生物的,顧梓鴛只知道娘不喜歡貓,那貓肯定是令人討厭的東西。

    她現在又不是顧梓鴛,口味喜好當然要怎麼舒服怎麼來,她撫摸着懷裏的小貓“哎呀,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我原來不喜歡現在喜歡了,它們其實挺可愛的。”

    懷裏的貓咪也發出一聲愉快的貓叫,麥九越看越心生歡喜“府內有其他夫人在養貓嗎?”看這隻貓應該是隻野貓吧。

    芝畫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奴婢沒聽說過府內哪個夫人養貓。”

    麥九眨着明亮的眸子看着芝畫,語氣都有些懇求“那我們可以養它嗎?可以嘛,可以嘛。”

    “可以的主子,您願養就養吧。”

    麥九又將貓咪舉過頭頂擡頭看着它“那...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她想了想“嗯...就叫南北吧。”

    起這個名字一是提醒自己長這麼大了就是分不清南北,二是她想起一個搞笑的情侶網名,貓南北,狗東西。

    哈哈哈哈,麥九越想越好笑,她寵溺的叫道“南北,貓南北。”

    她每叫一聲,小貓便喵一聲,好像認可了這個名字在回答麥九。

    廚房的奴才送來了午膳,麥九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湯都傻了,她呆呆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送錯了啊,誰讓你們送來的。”

    幾個奴才面面相覷,片刻之後一個奴才纔開口說道“這...是王爺吩咐下去的,奴才們只管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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