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九回了王府,她已經沒有心情閒逛了。往易安院走的路上迎面便見玉石匆匆忙忙向這邊跑來,她邊跑邊喊“主子,不好了,不好了,易安院出事了。”

    麥九心一驚,出事了?

    玉石氣喘吁吁跑到了麥九面前,她大口喘氣片刻才深深嚥了下口水說道“雲染來了,還帶來一幫奴才,說...說...易安院有厭勝之術。”

    什麼玩意?厭勝之術是什麼?麥九疑惑問道身邊的芝畫“啥..啥是厭勝之術。”

    芝畫在麥九耳邊輕聲說道“主子,厭勝之術便是詛咒是一種巫術。這是大安朝明令禁止的,發現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掉腦袋!?這個雲染又要搞什麼?麥九滿臉問號。

    玉石着急說道“主子快些走吧,玉佩昏倒在了屋內,手邊便是被針扎的小人,後面還寫着...雲染二字。”

    “什麼?那玉翠呢?”麥九問到。玉佩暈倒了,玉石在自己面前那玉翠呢?

    玉石回道“奴婢見她跑出了易安院,奴婢懷疑這事情同她有關。”

    玉翠平日裏是個乖巧懂事靦腆內向的女孩子,南北都被她照顧的很好。她一笑起來總會漏出那一雙小虎牙,這麼個簡單善良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和雲染有聯繫,麥九斷不會相信這事與她有關。

    麥九帶着這個疑惑回到了易安院。雲染早就坐在主座上悠然自得的喝着茶,麥九沒有好氣道“不知王妃來易安院所爲何事?還如此大動干戈。”她掃視着站立在屋內的奴才。

    雲染喝了一口茶將茶沫吐回杯子裏,她的眼神裏滿是高傲還帶有一絲不屑。她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呈上來吧。”

    麥九的眼神一直盯着雲染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而云染則是撇了一眼面前的人輕哼了一聲“哼,顧梓鴛,睜大你的狗眼給本王妃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麥九挪眼看向雲染身旁的奴婢,她手裏拿着一個小人,小人胸口處所插一枚銀針。奴婢將小人拎起,麥九看到了小人身後的兩個大字——雲染。

    雲染冷笑了一聲“用厭勝之術詛咒本王妃,顧梓鴛你好大的膽子!”雲染拍案。她繼續說道“還不給本王妃跪下。”

    麥九立得筆直,我又沒做這些事情憑什麼就要給你下跪。

    雲染眼神示意,身後的奴才伸起一腳猛踢在了麥九的腿窩處,這個動作突如其來麥九直接趴跪在了雲染面前。

    芝畫大聲喊道“主子!”她想要上前,可雙手卻被身旁的奴才死死鉗住。

    雲染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狼狽不堪的人,她發出陣陣冷笑。

    “易安院如此熱鬧,怎麼沒人叫上本王呢?”桑懷安清冷的聲音傳進屋內,衆人紛紛跪下行禮。

    他在聽到雲染帶人大鬧易安院直接放下了手頭的公務趕了過來,上次之後他便發誓再也不要讓顧梓鴛受一點委屈。

    麥九癱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哭慼慼,今天怎麼那麼倒黴,擦傷都還沒好。她滿腦袋想着這個並未察覺桑懷安的到來

    桑懷安蹲下雙手環住麥九的腰想要將她拽起。麥九嚇了一跳以爲是有人想把自己拖下去,她的手肘猛擊身後那人腎的位置。

    桑懷安悶哼了一聲但並未放手而是拽着麥九站了起來。麥九察覺到異常扭頭看去便看到了桑懷安那絕美的臉龐。

    雲染嬌滴滴的說“王爺~。”她將身旁奴婢手上的小人拿在了手上繼續說道“王爺,您看啊,這個顧梓鴛用厭勝之術詛咒妾身。”

    麥九拱着鼻子看向雲染,語氣表情和剛纔是截然不同,這小姑娘怎麼還有兩幅面孔呢?

    其他院內的人聽說有此等熱鬧還能坐着住,小屋內一瞬間站滿了人。

    桑懷安坐在椅子上將小人心臟位置的銀針拔下插入拔下插入冷冷說道“你可知道這是大安朝明令禁止的?”

    雲染看着桑懷安的動作背後都開始發涼了,她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麥九說道“顧梓鴛,王爺問你話呢。”

    桑懷安將小人怒拍在桌子上說道“本王是在問你!”

    屋內的人心裏都更明鏡似的,都知道雲染記恨顧梓鴛,這事啊必定是雲染所爲。

    “這...這...是在易安院發現的...您怎麼能問我呢,您應該問...顧梓鴛啊。”雲染磕磕巴巴回道。

    “本王就問你!你知不知這個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

    雲染內心慌亂卻強裝鎮定“知...知道啊。可明明是顧梓鴛...想要害...我。”雲染越說越沒有底氣,聲音越來越小。

    “你有什麼證據說這個小人就與顧梓鴛有關?”桑懷安聲音嚴厲語氣冰冷,他越問則雲染越心虛。

    “在..在她院子裏發現的,怎麼可能同她沒關係。”

    桑懷安反問“那本王若是說是你將此物放在易安院假意陷害別人呢?”

    雲染尬笑“王爺,妾身可是王妃,妾身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幹嘛。”

    “這裏可沒人把你當王妃。”一羣女人中傳來這個聲音,麥九看向說話的人,默默給她豎起了大拇指,膽子真大。

    魏夕然左右看着人們驚訝的表情,她知道這話說的太和適宜了,可她就是想說。府內其他女人都討厭這個雲染,她們入府那麼長時間連桑懷安的面都見不上幾回哪能容得下一個剛入王府沒幾天的藝女就坐上王妃之位。

    雲染當上王妃之後剋扣各院月份銀子,說是爲了給王爺減少開支可最後不還是進了她自己的腰包。平時姐妹們無聊在府內搞搞聚會這也不行,說聚會吵鬧的聲音影響她休息,隔着好幾個院子怎麼就影響她休息了?

    各院的人早就看雲染不順眼了,相比之下她們更喜歡顧梓鴛。顧梓鴛纔不會管這些事情,有什麼好的金銀首飾也會給她們送去,偶爾還來參見聚會同她們玩鬧,根本沒有王妃的架子。

    雲染惡狠狠的看向魏夕然說道“這裏輪得到你說話?”

    魏夕然白了一眼雲染輕哼了一聲並未在說話。

    玉石一直在照顧玉佩見玉佩醒來急忙來報。她在麥九耳邊說着什麼,麥九先是一驚隨即是微笑。

    她開口道“王爺不妨聽聽易安院內奴婢的話吧。”

    玉石,玉佩,玉翠這三姐妹,玉石玉佩皆在易安院而玉翠去了哪裏呢?

    玉石攙着玉佩來到了屋內,玉佩的額頭紅腫鼓起了一塊大包。她跪下向王爺行禮。

    麥九看向雲染她環視着四周像是尋找着什麼,大概是尋找玉翠吧。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桑懷安疾言遽色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玉佩跪在地上不敢擡頭“今晨主子帶着芝畫姐姐出院子去玩,奴婢想着屋內的茉莉花該澆水了便去了主子的屋子,可奴婢一進去便看到玉翠在牀下藏匿着什麼東西,她見我進來嚇了一跳起身想要逃離,奴婢不讓她走便和她拉扯了起來,她拿起架子上的花瓶對着奴婢的腦門磕了下去,之後奴婢便暈倒了。”

    這時幾個侍衛押送着玉翠進來了。雲染看見進來的玉翠便先開口道“好你個賤婢,陷害你家主子然後逃跑你好大的膽子。”

    麥九看着玉翠,玉翠滿臉驚恐,身上的裙襬沾滿雜草泥土,鞋子上也佈滿泥土。

    侍衛開口說道“屬下在側院看到這個奴婢想要翻牆出府,她說她爹孃有危險要去救她爹孃,一經詢問是易安院的人屬下們便將她送了過來。”

    承德在桑懷安耳邊說了些什麼,桑懷安站起身看向雲染說道“差不多得了,本王還有公務便先走了。”

    雲染生氣看着桑懷安離開的背影驚聲尖叫。

    她知道這次自己準備的不充分。這個小人制造出來有些時日了,她一直在等機會放進易安院內,這種東西都是殺頭的死罪,出現在別人屋內論別人有幾張嘴也說不清。

    今晨有人來報顧梓鴛出府,她覺得機會來了便急忙走到了易安院門口,可院內奴才都在她想要溜進去那可是難比登天。

    她在院門徘徊,見有一個小婢女走出院門,她和回兒將玉翠拖到了無人的角落,威脅她將這個小人放在顧梓鴛屋內,還以她爹孃的性命相威,如果將此時告訴了別人或者被發現牽連到了自己,她死也要拉着她爹孃去墊背。

    玉翠的爹孃年事已高,娘還身患疾病,她迫不得已入府掙些銀子填補家用。她爹孃素來疼她,若是爹孃出了意外,那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她只得接過這個小人,小心翼翼藏在了袖中。雲染見這小婢女收下這個東西,便心滿意足的回了馨香園等這個奴婢將東西放好她便闖入易安院。

    玉翠在藏這個小人的時候被玉佩發現了,她想要解釋可玉佩不聽,她害怕了想要逃跑可玉石不讓她們二人便拉扯起來,但她力氣太小掙脫不開玉佩,隨後她拿起架子上的花瓶砸向了玉佩的頭。

    玉佩趴倒在地,玉翠覺得這事情恐怕瞞不住了,她現在只想出府去看看爹孃。入府的奴婢不得私自出府,所以她纔會去偏僻的側院想要爬牆,但卻被巡查的侍衛逮到帶回了易安院。

    玉石在聽到動靜之後趕來只看到了跑出王府的玉翠和趴在地上的玉佩。這時雲染帶着四五個奴才闖入了易安院,二話不說便開始翻箱倒櫃,最後在牀下翻出個小人。

    雲染看着玉石和她懷來的玉佩說道“好啊,你們易安院藏有厭勝之術,今日便是你們主子的死期。”

    最後的最後這一場鬧劇就在桑懷安的一句“差不多得了”中結束了。雲染灰頭土臉的回到了馨香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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