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見着有人站立,目光便是看了過去。
老者名叫雲鍾,是他的爹那一輩的弟兄。
如果算上剛剛接手雲家的雲楓,那雲鍾可是歷經三朝了,算得上是真正的元老級別人物了。
若是以前,雲鍾話,或者是發表意見,雲山必須給他一個面子。
因爲雲鍾在族中影響力很大,尤其是坐在議事廳內這羣人來。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因爲這些人都沒有了拉攏的必要。
“您想什麼?”
雲山只是淡淡的開口道,根本就沒有起身,甚至在之前看到是雲鍾之後,目光就收了回來。
話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雲鍾。
畢竟活了這麼多年,雲鍾自然是不會因爲這個和輩置氣。
“山。”
雲鍾和藹的笑道。
雲山面無表情,沒有理會他。
雲鍾也不覺得尷尬,繼續道:“楓兒接手家主不足一月,開銷如此巨大,我們身爲雲家人,可有知曉這錢用途的權利?”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驚訝了一下,隨後不由得感嘆,到底還是歷經三朝的老人了,話就是一針見血。
聞言,雲山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坐直了身子,這時纔看向雲鍾。
雲鍾坐在他的對面椅子的旁邊位置。
也就是,算是雲家的第四號人物。
也是這夥蓉位最高的一位。
雲山是二號人物,楊平是第三號人物。
雲鍾才堪堪做到第四的位置。
但凡雲鐘錶現的忠心一點,都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雲山冷笑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我們鋪張浪費,還是府庫的錢被私人挪用了?”
衆人明顯能夠感受到雲山話時的怒氣。
雲鍾卻是笑呵呵的道:“我可沒有這麼,山你的理解有誤,既然府庫沒錢了,那自有沒錢的過法,還有幾月時間,便可以收到供奉,到時候,府庫的錢可就多了起來。”
雲山很明白,雲鍾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這個老傢伙明知道府庫沒錢了,這次會議的目的就是要找他們拿錢,誰知道話題越扯越遠,還到了幾個月後的事情。
雲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將眼前老者給打死的衝動。
他緩緩站了起來,決定不再彎彎繞繞了,視線將在座幾人環視一遍,而後緩緩道:“保護雲家的保護罩碎了,這個錢,府庫拿不出來,諸位都是雲家的人,自然要爲雲家的事情出一把力。”
語調被他壓得有些低沉,聲音透出幾分怒意。
衆人也不是傻子,聽見雲山這麼,也是知道沒有迴旋了餘地了,除非他們敢和代表雲家家主的雲山鬧掰。
若是以前,雲肅還存在的時候,他們一定會這麼做。
折良木而息。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雲肅不知道去哪裏了,經過多番打聽才見不着人。
沒有了制衡雲山的勢力,他們就顯得弱勢很多。
其實,他們對於雲山一派,心裏還是有些畏懼的。
雲肅動手之前,曾經拉攏過他們,不過都被他們拒絕了。
雲家的保護罩破碎,雲肅的消失,這兩者之間有些必然的聯繫。
或者,雲肅已經動手了,但結果是敗了。
想到這裏,他們望着雲山,目光中多了些許複雜的光芒。
“我話你們都聽見沒有?”
雲山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此時他已經坐了下來,靠在椅子上,有些隨意,只是那淡漠的眼神中透出幾分狠厲來。
坐在雲山身邊的也是一位老者,他感受到來自雲山的濃濃殺氣,也是有些害怕。
不禁縮了縮脖子。
雲鍾自己也坐了下來。
他望了諸位一眼,見着沒有人話,他只好望着雲山道:“我之前過,府庫的錢都用在哪裏去了,如此,我才能號召大夥捐錢捐物,我等也是深受雲家之恩,當此危難之際,自然是要齊心協力,只是這個錢不能花的不明不白。”
此話一出,瞬間是引起了一陣贊同聲。
而云鍾似乎是覺得雲山不會拿出賬本來,因此便是捉住這點不放。
他曾經做到過這個位置,就是在他正值年華的時候,他知道那個位置的油水有多麼厚,也慢慢的培養了他窮奢極欲的性子。
雖然只做了三四年,但拿的錢,足以揮霍四五十年。
過了十幾年紙醉金迷,揮金如土的日子,直到雲華坐上家主之後,他才收斂了一些。
不過也就是鋪張浪費。
幾十年養成的性子豈會一朝更改。
凡此種種,他有理由懷疑府庫裏的錢被不正當的挪用了。
雲山目光直直的看向雲鍾,眼神之中,帶有幾分不屑。
要不然自己是什麼人,就會怎麼看待別人呢,雲鍾這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雲山渾然不懼,他靠在椅子上笑了笑,手掌隨意的揮了揮,“把這些年的賬本全部拿過來。”
話音剛落,便是見着以楊平爲首的護衛走了進來。
每個人都是抱着一大摞賬本。
楊平走到屬於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在衆人有些驚疑的目光中,緩緩道:“這是自老家主當家一來,直至今日的所有賬本,我本來還想再把以前的老賬算一下,但是數額巨大,一時間算不過來,因此就作廢了,不過若是有必要的話,這賬,還是會算清楚的。”
着,他嘴角帶起一抹有些詭異的笑容。
他扭頭,目光落在身側的雲鐘身上。
意思很明顯了。
若是旁人聽不出去,但云鍾卻是明白,這些話,是專門給他聽的,如果他再反對,那就把以前的舊賬全部查一遍。
到時候,可就不是交幾個能了事的了。
雲鍾心裏咯噔一下,訕訕的笑了笑。
那些護衛將賬本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差不多可以容納二十饒桌案,被鋪得滿滿當當,即使這般,依舊是堆積成了山。
“如果大家不放心,賬本都在這裏,府庫算漳也來了,那我便證明給大家看。”
雲山着,手掌一揮,“來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