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湯洵湖邊,一人坐在一個馬紮上,正在垂釣。
他雙鬢微白,但是衣着打扮卻很年輕,帶着一頂運動帽,鼻子上還掛了一副太陽鏡,非常時尚。
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奧迪靜靜停靠,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站在車旁,默默的看着他釣魚,
年輕人或許無法理解,但對於中年及以上的男人來說,他們很多都癡迷於垂釣這個極考驗耐心的活動,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
只不過和其他釣魚愛好者不同的是,這個男人並沒有準備裝魚的工具,來釣魚似乎不爲收穫,純粹是興致使然,之前釣上的魚都選擇了放生。
光線柔和,湖面風平浪靜,今天確實是一個釣魚的好日子。
浮漂晃動,又有魚上鉤,男人面露喜色,正打算提竿,可是這時候一輛輝騰駛了過來,發出的喇叭聲驚擾到了即將上鉤的魚,導致男子提線的時候一無所獲。
他也不懊惱,心態非常不錯,不急不躁的重新上餌,拋線入湖。
將低調詮釋到極致的輝騰停下,一名女子從後座上跨了下來,玲瓏的身體曲線全部被風衣包裹。
奧迪旁的斯文男人扶了扶眼鏡,衝她笑着點了點頭。
兩人顯然相識。
氣質脫俗的女子微微頷首,她算不上那種令人一眼驚爲天人的類型,但是白膩的臉蛋韻味十足,柳葉眉,漂亮的眼睛狹長,形成的視覺感官非常獨特,迷人誘惑的同時,又暗藏着一絲危險。
她朝湖邊走去。
“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把我的魚給嚇跑了。”
男子頭也沒回,略帶責備道。
女子走到他旁邊,雙手插兜。
“你在乎的又不是魚,我嚇跑和被你放生,又有什麼區別。”
“話可不能這麼說。”
男人道:“每放生一條魚,就相當於積了一份功德,這怎麼能一樣。”
望着水波瀲灩的湯潯湖,女子似乎想繼續說點什麼,可最後卻沒有開腔。
“說吧,出什麼事了。”
男人問。
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打扮,和那些垂釣者沒任何區別,可是卻有一股莫名的氣場從他身上自然散發出來。
“杜家大少找我,想讓我幫他對付陳良。”
女子開門見山。
“杜家小子來東海了?”
男人有點意外。
“嗯。”
女子點頭。
“他和陳良是怎麼結仇的?”
男人好奇問道。
“好像是因爲一個女明星。”
聞言,男人莞爾,搖頭感慨一聲。
“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只不過杜家大少一向霸道慣了,覺得陳良折了他面子,所以利用關係,以莫須有的理由駁回了d.g娛樂送到電廣總局審批的電影,對於一家影視公司來說,杜驍這麼做,等於是要斷人活路,所以陳良也乾脆,隨後就找人制造了一場車禍,以牙還牙,把杜驍撞進了醫院。”
“撞進了醫院?”
男人眉毛微凝,目光終於從浮漂處收回。
“杜驍傷得很嚴重嗎?”
“沒什麼大礙,只是輕微的腦震盪,不過他的內心應該受傷不輕。”
“年輕人,做事還是有些過於衝動了。”推薦閱讀//
“杜驍這麼做很正常,可是陳良反應會如此激烈我沒有料到,他以前其實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作爲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誰要是取得他現在的成就,應該都會膨脹,這可以理解。”
趙泰很寬容。
“沒鬧出太嚴重的後果就好,杜家小子確實行事太過霸道,這次喫點虧,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他不會這麼想。”
“沒想到他居然會找到你。杜家那小子可是很少有求人的時候,他既然求你幫忙了,你還真不太好拒絕。”
“沒什麼不好拒絕的,我和他又不怎麼熟悉,他聯繫我的時候,我便回絕了。”
女人道:“雖然陳良的行爲有些過激,但這件事,還是杜驍不對在先。”
男人笑了笑。
這座江湖,什麼看重是非對錯了?
他摘下墨鏡。
“陳良在你心裏,莫非比杜驍分量還重?”
當墨鏡除下,露出的那張臉和善又威嚴。
沒錯。
這個獨自垂釣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海總督。趙泰。
而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份不言而喻。
東海的地下女王,虞美人虞姬。
兩人一坐一立,面朝湯洵湖,幾乎象徵了東海黑白世界的兩座豐碑。
“比背景,陳良不是杜驍的對手,但這也是杜驍身上唯一的優勝點了。”
趙泰笑了起來。
“要是杜驍聽到你這個評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虞姬不置可否。
“我雖然回絕了他,但是以杜驍的個性,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假如他們兩幫人繼續鬥下去,事態肯定會持續擴大。以這次陳良的反應,假如杜驍真的咄咄逼人,他恐怕真的會幹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知道了。”
趙泰嘆了口氣。
虞姬沒有久留,短暫交流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輝騰重新發動,很快掉頭離去。
趙泰望着湖面,即使浮漂又猛烈晃動,他也沒再拉桿。
據說折光醫藥關於als特效藥的研究已經成功,這是關乎人類醫學的大事。
對東海,乃至整個國家而言,都是一種巨大的榮譽。
這種時候,作爲折光醫藥的老闆,陳良可不能出事。
這幫公子哥,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搖了搖頭,趙泰放下魚竿,把祕書叫了過來。
“總督。”
“聯繫陳良,說我想請他喫頓飯。”
東海第一大祕臉上不可抑制的露出驚異之色。
總督主動請喫飯,這是多大的榮幸?
不過他的錯愕也只是維持片刻,很快便恢復正常。
“好的總督,我馬上選酒店。”
趙泰點頭,可是隨即又改了主意。
“這次就不在外面吃了,把他叫到家裏來。”
叫到家裏?
這可不是普通的長輩請後輩喫飯。
作爲趙泰這種級別的人物,一舉一動都含有深意,不可能是隨意爲之。
肖祕書內心波瀾起伏,但面上卻不露端倪,立即應承下來。
“好的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