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給國家丟人了。”
走出聖保羅教堂,顧橫波依然覺得比較尷尬很慚愧,相比之下,陳良倒是坦然許多。
“雖然這是在國外,但你也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我們又沒有擾亂秩序,人家老爺子剛纔也並沒有真的生氣,只不過友好的提醒而已。而且退一步說,人家也未必知道我們是哪國人。”
頓了頓,陳良繼續道:“咱們剛纔走的時候,應該說一句思密達的。”
從來還覺得不太好意思的顧橫波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壞!”
她知道陳良在調侃什麼。
最近那個新聞,她也看到過,幾個高麗人在國外喫飯亂丟垃圾,逃單,被抓到後竟然宣稱自己是龍國人,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回去吧。”
陳良笑道。
顧橫波點了點頭,沒再把剛纔的事放在心上。
一路步行,觀賞着異國的夜景,兩人牽着手,有說有笑,和出國旅行的情侶沒有任何區別。
倫敦確實是一個海納百川的地方,這半天的途中,他們看到了不少東方面孔。
“你先休息,我去找秦漢說點事。”
三人下榻的酒店或許不是倫敦最好的酒店,但卻是倫敦第一家酒店。
1837年維多利亞女皇登基時,這家布朗酒店正式開業,成爲倫敦有史以來的第一家酒店,從皇室貴族到文豪,從普立茲獎到金像獎得主,從科學家家到政治人物,在數百年光陰中,接待了無數權貴名流。
顧橫波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獨自進了房間。
陳良來到隔壁,敲了敲門。
很快,房門打開。
陳良走了進去。
“我確認過了,地址確實沒錯,卡麥恩·奧爾森的確住在那裏,我問了周圍的街坊,他基本上很少出門,總是喜歡一個人待在家裏,也沒什麼朋友,最近一次看到他,還是半個月前去超市裏購酒。”
陳良和顧橫波在異國體驗浪漫的二人世界,秦漢顯然也沒有閒着,陳良一進屋,立即開始彙報今天的收穫。
“你見到他了嗎?”
陳良問。
秦漢搖頭,“爲了避免驚擾到他,我沒有與他進行接觸。”
“也就是說,他目前真的處於肄業狀態?”
“應該沒錯。”
一個前途光明的空軍上士墮落成一個頹廢的酒鬼,確實挺讓人唏噓的。
陳良沉默下來,目露思索之色。
到目前爲止,阿維德提供的情報都沒有任何錯誤,可是該以怎樣的方式與這個前王牌飛行員進行接觸,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一個比較妥善的想法。
毋庸置疑,在他們到來之前,對星巖感興趣的那樣勢力肯定不可能忽視卡麥恩·奧爾森,這應該也是他改變這麼大的原因。
而現在星巖還沒有問世,說明那些人都沒有得逞,或者說卡麥恩·奧爾森完美的欺騙了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對於每一個接近他的人,卡麥恩·奧爾森肯定都懷有戒心。
“要不直接綁了他,讓他把配方交出來?”
秦漢眉眼露出一抹狠色。
此行來英吉利的目的,陳良並沒有瞞他。
“他一個人,沒什麼社會關係,即使消失一段時間,應該也不會有人發現。”
“要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前英國皇家王牌空軍,哪怕他現在墮落了,但威脅對他應該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而一旦關係交惡,再想拿到配方,恐怕就難了。”
秦漢皺起眉。
“那怎麼辦?他現在的日子好像比較貧困,要不試試用錢收買?”
很典型的威逼利誘。
在異國他鄉,能採取的辦法確實不多。
陳良再度搖頭。
“NASA那些傢伙可不差錢,可是他父親直到死都沒有把配方賣出去。”
“還有一個辦法。”
秦漢很快道:“趁他外出的時候,去他家搜,說不定就能找到。”
陳良啞然一笑。
不得不承認,這個提議倒真是一個可行之策,不過成功性實在是太低,可能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不用這麼着急,你今天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你也應該是第一次來倫敦吧?明天我們一起出去好好逛逛。”
秦漢一愣。
他可不是來旅遊的。
“那卡麥恩·奧爾森……”
“暫時不用去管他,反正他也不會跑。好了,晚安。”
拍了拍秦漢的肩膀,陳良轉身打算離開,可是突然又頓了一下。
“對了,聽說這裏還提供特殊服務,只需要撥打前臺電話就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你可以嘗試一下。”
言罷,他便走了出去。
“這傢伙。”
目睹房門關上,秦漢搖了搖頭。
臥室裏,顧橫波正在洗澡,陳良來到陽臺,望着外面的街景,腦子裏依然在思考如何接近卡麥恩·奧爾森的事,可是始終沒有什麼頭緒。
他緩緩呼出口氣,身後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這麼快?我還以爲你們要談很久。”
兩隻藕臂從後面盤上了腰,然後是溼漉漉的髮香。
只穿了一件睡袍的顧橫波將頭靠在男人的背上。
“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陳良轉過身,搖了搖頭。
“沒。”
他帶顧橫波出來是旅遊的,不想因爲其他事影響到她的心情。
“我知道,你這次來倫敦,不僅僅只是爲了陪我,或許我不能幫你什麼,但我想和你一起分擔感受。”
素面朝天的顧橫波擡起頭,烏黑溼潤的髮絲搭在她的肩膀,有幾縷甚至還沾在她的臉頰上,或許是因爲剛洗過澡的原因,此時的她少了幾分豔麗與媚態,多了幾分素雅與清婉。
陳良沉默了下,幫她將臉上的髮絲捋開。
“其實我這次來倫敦,是因爲一個人。”
“那個飛行員?”
顧橫波想起那張照片,
陳良點頭,然後簡單的將事情陳述了一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顧橫波感嘆了一句,然後擡起修長蔥根般的手指,順着陳良的小腹慢慢上移,最後停在了他的心臟部位。
“這樣的人既然軟硬不喫,那你爲什麼不嘗試用真情去打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