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途中出了點小插曲,但最後還算是“有驚無險”。

    直到現在,迪安的說法都沒有出現任何錯誤,重新再一次踏上陸地時,陳良看了眼表,從離開霍果鎮路口,總共花了一個小時十分鐘左右。

    晚上將近九點,夜幕已經完全降臨,蒼穹就像被一塊密不透風的黑布籠罩,除了一輪孤月,都看不到什麼星光,湖上吹來的風陰冷而潮溼。

    前方隱約亮着燈光,那應該是村落所在的位置了。

    成功登陸後,十艘船迅速折返,伴隨着難聽的“咔咔咔”聲,慢慢消失在湖面上。

    兩百多人站在岸邊,屏氣凝神,鴉雀無聲。

    目前已經進入了錫那羅那的地盤,一舉一動都不能掉以輕心。

    “陳先生,徒步行動太容易引人注目,我們需要弄到一些代步的工具。”

    迪安提出建議。

    陳良點頭。

    幾百人揣着槍械到處亂跑,確實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爲。

    “去村裏問一問,這麼大一個村子,總會有幾輛車的。”

    兩百多人井然有序的朝前面的村落進發。

    這時候,村民都已經停止了勞作,一路走來,可以看到廣袤的農田。

    陳良看着遠處的田埂,眉毛動了動,眼中異色一閃而過。

    雖然是大晚上,但村子裏依然還有一些村民在外面聊天,陳良一行的到來頓時引起了關注。

    畢竟幾百杆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墨西哥的農戶和國內的農戶不同,可以說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難免有些緊張,但是並不算太過恐慌。

    “你們是幹什麼的?”

    一個看起來年輕力壯的村民壯着膽子問道。

    “把你們村長叫來,我們要回市裏,徵用你們的車。”

    迪安搶先發話,頤指氣使,兇狠霸道,彷彿自己是錫那羅亞的毒販。

    或者說,他想給這些村名營造出這麼一種錯覺。

    這些村民掃了眼荷槍實彈的兩百名獠牙成員。

    這麼多武裝分子,這些生活在厄多爾頓的人確實很容易就習慣性的產生一種這就是錫那羅亞毒販的認知。

    畢竟誰想得到有其他販毒集團大規模的武裝過境。

    “稍等。”

    有人立即朝後跑去。

    陳良沒有說話,交給迪安發揮。

    沒過一會,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在村民的擁簇下走了過來。

    “你就是村長?”

    “是的,這麼晚了,各位進村有什麼事嗎?”

    年紀雖然不小了,但這老頭尖嘴猴腮,眼睛也比較有神,看上去比較精明。

    “把你們村子的車都開過來,我們要用。”

    迪安不由分說,和土匪進村,相當霸道。

    還挺威風的。

    金剛嘀咕一句,不過這種時候,也沒無知到不分場合的跳出來拆臺。

    村長面露難色。

    “各位,村子裏的車都是用來和村外進行運輸貿易的,沒了車,我們……”

    “沒人要你們的車,我們只是徵用,你可以派一些人跟我們去,然後再把車開回來。”

    村長別無選擇,只能吩咐道:“通知大家,讓有車的把車都開過來。”

    幾個青年點了點頭,跑着離開。

    一直默不作聲的陳良突然扭頭,對身邊的豺狼輕聲道:“殺了他們。”

    饒是豺狼,聽到這猝不及防的命令都情不自禁愣了一愣。

    不過他迅速反應過來,悄無聲息擡起手,做了個手勢。

    後面的獠牙成員眼神驟然陰森,浮現嗜血猙獰。

    “突突突突……”

    擡槍。

    開火!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百名獠牙對這些村民殘酷無情的展開了屠殺。

    別說冷鋒了,就連金剛他們都嚇了一跳。

    村長瞬間暴斃,被湍急的火線打成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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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豺狼冰冷揮手。

    兩百名獠牙成員如同出籠惡狼,朝前涌去,開始血洗這個村落。

    槍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夜晚的靜謐被瞬間打破。

    “陳先生你……”

    迪安眼神抖動的看來。

    作爲僱傭兵,他的心性也和仁慈絕緣,可是他殺人都是有目的性的。

    除非必要情況,一般也不會濫殺無辜。

    可是這個男人……

    之前殺那些海警也就罷了,算是別無選擇,可是這些村民有什麼非死不可的理由?

    湯曉龍等人只是不理解,可對於陳良所展現出來的“殘暴”,凱麗這些身經百戰心境冷酷的冷鋒成員都忍不住感到骨寒毛豎。

    殺手和僱傭兵殺人,一般也只是殺看到自己的人。

    可這個男人。

    ——似乎只要是他看到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迪安先生,剛來進村的路上,難道你沒有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嗎?”

    陳良無視周圍異樣的眼神,無論村子裏的慘叫多麼淒厲,槍聲多麼激烈,他的臉色始終平淡如水。

    之前冷鋒成員還不理解,這個東方人究竟有什麼本事,可現在他們似乎明白了一些。

    “味道?什麼味道?”

    迪安的臉皮輕輕顫動,對方所表現出的兇殘和暴戾,讓他都感到有些心驚。

    難怪眼鏡蛇俯首聽命。

    “罌粟花的味道。”

    陳良一語道破天機。

    他自然不是瘋子,不會漫無目的的殺人,因爲過人的五感,進村的路上的他就看到遠處的田野裏種植着罪惡之花,而不是像迪安所說的,這個村子只種植普通的農產品。

    因爲天色太黑,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察覺。

    “罌粟花?”

    金剛恍然,立即凶神惡煞的盯着迪安:“你他媽是不是想故意害死我們?!”

    有罌粟花在,無疑說明這個村子和錫那羅亞毒販有來往。

    冒充錫那羅亞徵用車輛的辦法肯定行不通。

    假如他們剛纔真的毫無察覺的坐車進入厄多爾頓,指不定就會被錫那羅亞給守株待兔了。

    “金剛,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們以前就沒有情報出錯過?!”

    忍了幾天的迪安終於有些控制不住情緒,面含怒氣的看向金剛,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行了,好在陳先生敏銳過人,他們應該來不及和錫那羅亞溝通。”

    雪豹看着被血洗的村落。

    空氣裏都彷彿瀰漫出一層淡淡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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