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對上聶樂眼神的楚雲天笑容平和,“覺得很奇怪?”

    聶樂坦誠的點了點頭。

    小舅的反應完全不正常。

    “那你最好做好準備。”

    雖然做出提醒,但楚雲天並沒有給聶樂多少反應時間,甚至都沒有半點停頓,很快又接着道:“那兩個殺手是我派的。”

    什麼?!

    聶樂瞳孔收縮,眼神裏充滿難以置信,表情頓時僵硬。

    “那兩個殺手是你派的?小舅,你爲什麼要這麼這麼做?”

    “很簡單,看那個小子究竟可不可靠。”

    楚雲天雲淡風輕道:“想要驗證一個男人是否虛僞,僞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他丟進最危險的情形中,他的本性就會暴露出來。看來言之那丫頭眼光還行,那小子不假思索替言之擋刀,表現還算合格。”

    聶樂神色不斷變幻,最後露出一抹苦笑,

    還虧他打了那麼多電話,敢情是一場鬧劇。

    “……小舅,你就沒有提前和言之打聲招呼?她還以爲真有人想要對她不利。”

    “假如被那丫頭知道,肯定會露餡,那樣就起不到驗證的作用了,只有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能看到一個人最真實的一面。”

    聶樂嘴脣動了動,來時的情緒一掃而空。

    小舅行事風格總是這樣,讓人琢磨不透。

    “可是現在陳良捱了一刀,住進了醫院,假如被他或者言之知道,恐怕……”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就好了。”

    楚雲天若無其事,笑道:“我辦事,你難道還不放心,只要你不說,他們不可能知道。”

    “小舅,你就不該告訴我。”

    聶樂苦笑,撒謊的感覺可不太好受,有種負罪感。

    “我不是怕你白忙活嗎。”

    楚雲天安慰道:“放心,我會補償他的,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望下他。”

    聶樂目露驚訝。

    小舅的性子他可是知道,居然會屈尊紆貴主動提出去探望陳良,哪怕這事是他做的。

    看來陳良在他心裏評價挺高啊。

    ……

    江湖人,都講究一個快意恩仇。

    陳良在醫院住了幾天,楚雲天不僅主動探望了他,並且在他出院後,舉行了一場規模盛大的酒會,特別邀請了陳良。

    地點也相當隆重,聶樂曾經宴請陳良的京都飯店。

    京都飯店在京都的地位,有點類似京都在歷史中的地位,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或許只有國賓館了。

    晚七點。

    京都飯店門口,豪車雲集。

    楚雲天的能量在此刻體驗得淋漓盡致,發下去的請柬,基本上沒人不來,一輛輛尋常人眼中極難見到的豪車從六點開始就陸續駛來,讓過往已經見慣了成功人士的京都人都有些瞠目結舌。

    這場面,即使是深不可測的京都城也不是能經常碰到的。

    “擺這麼大的陣勢,不會是鴻門宴吧?”

    一輛出租車停下,剛從醫院出來的某同志彎腰下車,望着熱鬧非凡的酒店大門,摸了摸鼻子。

    “怎麼可能。”

    顧言之是和他一起來的,這倒不是對方糾纏,這種場合他一個人過來,當真會有些不太自在。

    “小舅可是專門爲了迎接你出院,你別不識好人心。”

    陳良沒辯駁。

    在他看來,那位和他下棋輸得一塌糊塗的臭棋簍,可能是以另一種方式故意給他一個下馬威了。

    “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了,在普通人眼裏很神祕,其實說白了,就是這麼回事,無非就是衣食住行比大多數人都好一些,人終究是人,要喫飽穿暖的,沒有人可以例外。”

    顧言之撇嘴。

    “當然,假如你能夠認識他們,肯定好處大於壞處。”

    這個道理陳良當然明白,他不知道楚雲天具體邀請了哪些人,但想必肯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在這裏亮相,利用楚雲天這層關係,能夠很快的擴展自己的知名度,這就是所謂的名聲了。

    放在江湖中,也就是聲望。

    “進去吧,”

    顧言之主動挽上陳良的胳膊,很細緻入微的挽着左胳膊,畢竟雖然出院,但這麼幾天,傷勢怎麼可能痊癒,衣服下的右胳膊還纏着繃帶

    顧言之穿着一套含蓄得體的黑色晚禮服,樣式簡單卻大氣,不漏背不漏胸,但跟在陳良兩邊,行走間絕對當得多姿搖曳四字。

    而陳良同志則是穿着顧言之給他準備的西裝,而且還是特別騷包的白色,一塵不染,沒有絲毫的褶皺,想要俏,一身孝,再加上旁邊的顧言之襯托,讓他那張其實並不算英俊的臉上平白多了一絲器宇軒昂的味道。

    人靠衣裝,這話還真不假。

    乾淨的眼神,純粹的笑意,白色的西裝。

    起碼這個時候的陳良,還是吸引了不少側目的目光。

    不久前顧大小姐軟磨硬泡讓陳良換上這一身裝扮的時候,就異常真心加衷心的誇讚了一句:“好一匹白馬呀。”

    “你看,那麼多人在瞧你,你剛纔還說醜,偏不穿,男人其實和女人一樣,也是需要打扮的。”

    顧言之旁若無人的摟着陳良胳膊,到了現在,她似乎越來越放飛了,哪怕這裏是京都飯店,說不好就會碰到熟人,可她似乎一點都不忌諱。

    進入京都飯店途中,陳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他不是第一穿西裝,但頭一次感覺如此不自在。

    他不知道顧言之爲什麼要準備這種衣服,白西裝,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穿的。

    他都覺得有點過於高調了。

    這要是在大街上碰到這麼穿的人,肯定會被罵裝逼。

    而裝逼這個事情,做好了纔是裝逼,做不好,那就成儍逼了。

    尤其今天是什麼場合,裏面都是些什麼人?

    裝逼要慎重啊。

    京都飯店頂層,宴會大廳。

    陳良和顧言之一入場,果然引起了極大的關注。

    在場大部分人都不認識陳良,可能連名字都沒聽過,但對陳良身邊的顧言之,可是知之甚詳,聞名已久。

    這小子什麼來頭?

    何德何能被顧大小姐如此光明正大的挽着?

    而且還他孃的穿這麼騷包。

    草。

    眼睛都給亮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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