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美女,要有被流氓搭訕的覺悟,

    作爲美女的同伴,則要有爲美女趕跑流氓的覺悟。

    哪怕不是男朋友。

    陳良同志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但也絕對不是一個怕事的主,更何況自己旁邊還站着一位正兒八經的副旅長,以及一位中記委主任。

    假如不是攤到了自己頭上,他其實真想好心提醒這位還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公子哥一句。

    朋友,你撞到鐵板了啊。

    “張少是吧,我朋友不勝酒力,這杯酒我替她喝行不行?”

    心裏感慨一聲,陳良還是主動站了出來,沒有唯恐天下不亂,似乎還想着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勢在必得的張丙東壓根不領情,斜眼霸氣的甩出一個字。

    “滾。”

    陳良面不改色,哦了一聲,然後。

    “砰!”

    剛纔還和顏悅色的他毫無預兆的突然暴動,乾脆利落提起腳踹中張丙東肚子。

    足足一米八的爺們生生被踹飛了出去,連同背後想要扶住他的兩個保安一起被撞翻在地。

    長着一張娃娃臉的夏喬安眼睛瞪大,小嘴張成可愛的O型,壓根沒想到表面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陳良居然如此暴力。

    就連夏長歌都有些動容,目露訝色。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但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如此爆發力。

    兇殘吶。

    前一秒還氣度非凡的張少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臉皮扭曲,痛得差點沒直接暈過去,他捂着肚子,死死盯着陳良,眼神猶如針尖,怒吼道:“給我打!”

    那些脫了制服的保安頓時如狼似虎的朝陳良撲了過去。

    陳良同志雖然談不上什麼絕世高手,但應付幾個小保安,還是不在話下,甚至用不着夏長歌幫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些爲虎作倀的渣滓便全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哀嚎。

    現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以一敵衆卻並不高大魁梧的陳良,盡皆不可思議。

    這特麼。

    不會真是拍電影吧?

    “你們敢動張少?他父親是這裏的區長,帝豪餐廳的股東!你們不怕把牢底坐穿嗎?!”

    濃妝女人愣了一會,然後居然扯着嗓子開始尖叫,嗓音在整個一樓迴盪,經久不息。

    技驚四座的陳良神色平靜,聽着女人尖利的叫聲,微微皺眉,隨即像是意識到什麼,深深看了那個歇斯底里眼神中卻帶着笑意的女人一眼。

    張丙東一口鮮血再次噴出來,死死瞪着倩。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

    這時候把自己的背景囔出來,不是害了自己?

    張丙東思緒混亂,突然瞥見陳良正朝着他走過來,神色一變,連忙開口道:“快,給我爸打電話,他正在三樓喫飯!”

    六神無主的鄭志遠匆忙掏出手機,撥通了本區區長張耀功的電話。

    張耀功確實在帝豪的三樓喫飯,跟他一起的,還有這個區分局的局長和兩個副局長。

    接到兒子朋友的電話,聽說兒子在樓下被人打了之後,張耀功不出意外的勃然大怒,直接帶着幾位分管治安的領導走了下來。

    “爸,救我!”

    看到自己老子下樓,張丙東擡起手,無論語調還是動作都異常誇張,

    “誰幹的?!”

    張耀功猛然喝了一聲,快步走過去把兒子扶起來。

    “張區長,是這個小子動的手!”

    鄭志遠連忙道,擡手指向陳良。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肖局長,把這個混蛋給我抓起來!一定要嚴肅處理,一定要重判!”

    張耀功面沉如水,竟然都不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就開始發號施令。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老子兒子,當真是一脈相承,蛇鼠一窩。

    所有客人都心中不齒,可卻敢怒不敢言。

    看了半天戲的夏長歌臉上也沒了笑意,給一旁的周正偉使了個眼色。

    表情嚴肅沉悶的周正偉微微點頭,在姓肖的局長打算抓人的時候,喊了一聲住手,然後走了出來。

    “你是幹什麼的?”

    張耀功沉聲道,此時正滿腔怒火的他不知爲何覺得這個氣質古板冷漠盯着自己的男人有些眼熟。

    “周正偉。中記委三室主任。張區長,我們不久前才談過話。”

    周正偉語氣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道。

    人羣一陣驚呼。

    中記委?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扯出個區長也就算了,一次普通的爭鋒喫醋,竟然連中記委都給牽扯進來了

    這特麼可鬧大了!

    一直拜在杜家山頭下的張耀功臉色大變,猛然想起這不就是自己好不容易纔小心應付過去的中記委工作人員。

    本來覺得險而又險的矇混過關,來帝豪請自己的心腹喫飯去去晦氣,誰知道一頓飯還沒喫完,竟然又遇到了他們。

    張耀功後背已經冒出一層冷汗,剛纔還不可一世的氣勢瞬間消退得無影無蹤,生生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啊,周主任,看我這記性,我們早上才談話過的。”

    周正偉神情冷漠。

    “之前有幾個問題沒弄清楚,再談一次吧。”

    他衝着自己的下屬兼妻子的錢麗揮揮手,“帶走。”

    人羣譁然。

    張耀功不由自主後退一步,面色慘淡。

    張丙東也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張區長,跟我走一趟吧。”

    錢麗面無表情道。

    張耀功咬了咬牙,只能跟着錢麗朝外走去,動作僵硬,步伐沉重,像行屍走肉。

    看着已經朝外走的陳良一行人,張丙東眼神恍惚,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喫力的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

    卻發現剛纔被自己推開的那個清純學生妹現在正一臉羞澀的伏在一向對自己馬首是瞻的鄭志遠懷裏,對方甚至還直接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其他人一陣起鬨。

    自始至終,都沒人再看他一眼。

    人情冷暖吶。

    張丙東渾身抽搐,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直接暈了過去。

    還沒等陳良走出帝豪大門,那個剛纔還對他們尖叫畫着濃妝的女子竟然跟了過來,喊了一聲陳先生。

    陳良回過頭,“有事?”

    對方猶豫了下,低聲道:“替我們跟楚爺問好。”

    楚雲天。

    陳良神色平靜。

    這個世界哪這麼多腦殘。

    之前他就猜到,這個女人的白癡做法,恐怕是有意爲之。

    一個巧合的爭風喫醋事件,就導致了一個區長的下馬。

    嘖嘖。

    殺人不見血啊。

    這就是京都城嗎?

    陳良突然覺得有點疲憊,看了眼濃妝女人,沒說什麼,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和趙清子離開了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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