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灣。

    楊家大宅。

    從醫院回來的楊老闆沒有了以往的神采奕奕,愁眉不展的坐在沙發上,目無焦距,任由夾在指間的昂貴雪茄一點一點浪費燃燒。

    向陽在他面前被打,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推卸責任,救護車趕到後,他親自護送向陽去醫院。

    根據醫生初步診斷,向陽下顎骨裂,牙齒掉了四顆,至於會不會毀容以及影響語言功能,還需進一步的檢查判斷。

    當時楊老闆聽到可是驚的不輕,向陽可是向家的繼承人,也是唯一的嫡子,假如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向家肯定不會放過他。

    年過半百,楊老闆早已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自信卻不自大,要不然當時在球場,向陽那麼囂張,大失面子他也不會始終壓抑性子一聲不吭了。

    說到底,他在港城呼風喚雨不假,可比起向家還是稍遜一籌,甚至在很多方面他還得仰仗向家。

    兒子和朋友之間孰輕孰重根本不難考慮,向陽要是出事,向家絕對不會和他講什麼情分。翻臉幾乎是必然。

    想及此,楊老闆不禁有些憎恨起秦漢來。

    不就是兩個女明星嗎?

    女明星這種生物,不就是高級點的小姐,圈子裏多的是,玩了也就玩了,能有什麼影響?爲什麼這麼愚蠢,居然爲了兩個不知道被多少人玩弄過得的戲子和向陽大打出手,把自己搭進去不假,還把他也給牽累了。

    楊老闆陰沉着臉,知道現在想這些也於事無補,琢磨來琢磨去,決定給幾個老友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幫忙替他和向家說說好話,可哪知道一聽他解釋發生了什麼事,如出一轍驚愕之後,這些平日裏和他稱兄道弟的傢伙們紛紛開始搪塞,竟然無一人願意趟這場渾水,以至於後來或許是消息傳播太快。他的電話都沒人接了。

    向家還沒發作呢,居然就開始忙不迭和他劃清界限明哲保身了,這世道果然現實。

    “白眼狼!”

    體驗到人情冷暖的楊老闆回想這兩天種種遭遇,心裏不是個滋味,咬牙切齒將手機用力砸在地上。

    “哐當!”

    一聲脆響後,手機支離破碎。

    家人、菲傭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火,噤若寒蟬,不約而同選擇遠離客廳,根本不敢打探究竟發生了什麼。

    砰!

    就在楊老闆大發雷霆,排解胸中怨恨的時候,別墅大門突然被人暴力踹開。

    心神不寧的楊老闆嚇得一哆嗦,以爲是向家來登門問罪,面如土色的看向門口。

    只見一個身材壯實的禿頂胖子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四個氣勢迫人的黑衣漢子,氣勢排場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與之輩。

    “呂先生,您怎麼來啦?”

    剛纔還咬牙切齒的楊老闆心裏咯噔一聲,立即換了一副面容,有點戰戰兢兢起身,意外,迷茫。

    來人雖然不是那位主宰港城地下世界的老友,但他也認識,姓呂,名伯濤。

    在港城迴歸前,對方是多位總督的座上賓,迴歸後,出席過前兩任特首的就職典禮,至於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很少有人說的清楚。

    換句簡單的話形容,那就是深不可測。

    “有人要見你。”

    呂伯濤開門見山,凝視着忐忑不安不知所措的楊老闆,笑意玩味且深沉。

    楊老闆,港城屈指可數的大佬,可在他面前,似乎並不算什麼。

    “見、見我?”

    楊老闆神色變幻,底氣不足的繼續問道:“譚呂呂先生,誰,誰要見我?”

    “見了你就明白。”

    呂伯濤不再廢話,側過身子,做出請的手勢,平淡的催促:“楊老闆,請跟我走一趟吧。”

    楊老闆面露難色,猶猶豫豫。

    “你們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擅闖民宅犯法嗎?”

    這個時候,一個女人氣勢洶洶的從樓上衝了下來,正是楊老闆的夫人。她正要發火,命令下人將這幫不速之客趕出去,可隨即就發現居然是呂伯濤。

    這個陪着丈夫白手起家多次爲英皇化解危機的女人可不孤陋寡聞,早就意識到這個姓呂的禿頂胖子惹不得。

    “放心,帶你去的地方,你很熟悉,義安會香堂,走與不走,你自己決定,走,頂多一你一個人倒黴,不走,你們全家不得安寧。”

    呂伯濤也很爽利,直言不諱,壓根沒有半點遮掩的想法。

    是人都有三分血性,更何況風光了一輩子的楊老闆,不信對方真敢對他如何,咬咬牙,道:“我走。”

    楊老闆跟着呂伯濤離開。

    隨後楊老闆的夫人慌忙抓起電話,聯繫那些能跟呂伯濤說上話的人,卻至始至終沒有報警。

    原因很簡單,沒用,不是什麼事情,警查都能解決的。

    義安會。

    追本溯源,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年的歷史,起初是一幫泥腿子互幫互助反抗欺壓而結社,傳承至今,淪爲徹頭徹尾的黑惡勢力,並且發展爲港城最龐大的地下社團,鼎盛時期,幫衆十餘萬,如日中天,也臭名昭著。

    在港城無人願意招惹,敬而遠之,包括那些每年都要組團去京都接受高層接見的港城大佬也不例外。

    重傷入院的向陽,正是義安會當家人向強的獨子,無數港城古惑仔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太子。

    秦漢在當時情況果斷選擇打傷並挾持向陽,選擇很正確,不然高雯和吳芷溪肯定難逃魔爪,可是以換取二女平安爲代價,他本人卻是折了進來,此時被暴力的吊在義安會香堂入口的門樑上,渾身上下都是被抽打的痕跡,血跡斑斑。

    香堂內,四五十號堂主、話事人,正隨着一箇中年男人拜關公,這是行家法或懲治仇人的前奏。

    大佬們拜完關公,開始抽籤,誰抽到死籤,誰就要派得力小弟去行刑,隨後社團會安排動手的小弟跑路或者自首。

    聚在香堂外的百餘人沒有任何牴觸,相反翹首以盼,巴不得被挑中的人是自己。

    爲大哥殺人,爲社團賣命,風險大,獲益同樣大,毫無疑問是上位的捷徑!

    《從簽到開始制霸全球》無錯章節將持續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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