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

    皇親國戚。

    軍方巨擘。

    國家的中流砥柱。

    採訪的一般都是所謂社會上流人士的蘇琴難免恍惚。

    剛開始見到顧言之第一眼,她下意識覺得對方是依靠美貌傍上陳良,這樣的姑娘她見過不勝凡幾,不足掛齒,可事實抽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琳琳說的對,有顧小姐在,我們應該不用太擔心了。”

    蘇琴微微鬆了口氣,雙方都有通天的背景,應該不會因爲屁大點事兒死磕。

    “不一定。”

    汪冰搖頭,得知顧言之背景,他神色固然也放鬆了些,但眉頭依然微微皺着。

    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

    “他們雙方家大業大,撕破臉的可能性很小,但假如白家遷怒我們怎麼辦?”

    神仙打架,池魚遭殃。

    汪冰的擔憂不無道理。

    他雖然是杭城有頭有臉的企業家,大富豪,可比起聶家白家,他這點分量,不值一提。

    趙琳洗好水果,從廚房出來,見家人仍愁眉不展,頗爲無奈,輕輕嘆了口氣,也懶得多說,端着果盤緩步上樓。

    同一時間,距汪家不遠的六號別墅,被扔出來的白家兩兄弟正在喝悶酒。

    含着金湯匙出生。他們的人生直到今天都順風順水,所向披靡,唯我獨尊,無人敢惹,可剛纔的經歷卻徹底粉碎了他們的驕傲和自尊。

    居然被人扔垃圾般給丟了出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哥,不能這麼算了。”

    白亮咬牙切齒。

    “直覺告訴我,那小子不一般。”

    白傑眼神陰翳,比起弟弟,表現還算淡定。

    “不一般又咋滴?哥,你不會打算就這麼算了吧?”

    白亮怒氣衝衝。

    “怎麼可能。”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未受過什麼委屈的白傑冷笑,眉目桀驁,“不管這小子什麼來路,惹到咱們,那就怪他倒黴。”

    言罷,他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雖然一年到頭在杭城住的日子不過一個月,但這樣的紈絝,不論在哪個地方,狐朋狗友肯定都不會少。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九溪玫瑰園的靜謐便被打破,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一輛輛炫酷跑車爭先恐後的衝進來,門口的保安壓根不敢阻攔。

    法拉利、保時捷、蘭博基尼,甚至還有帕加尼和布加迪威龍的身影,相比之下,其中那幾輛BBA出廠的跑車壓根不起眼,甚至可以說寒酸。

    這些跑車最終停在六號別墅外的林蔭道,車主們紛紛下車,大多是衣着花裏胡哨的年輕人,有幾位還帶着妖豔性感的女伴兒。

    白傑白亮走出別墅小院,這些人迅圍攏上來,有的喊白少,有的喊傑哥,亂糟糟,鬧哄哄。

    這幫人,大部分都是杭城本地二世祖,之所以無一例外開着跑車,因爲他們有另一個身份是國內頂級跑俱樂部,非富即貴的小圈子。

    憑藉牛逼的家庭背景,白傑在這小圈子裏,說一不二。

    “白少,誰不開眼敢惹你?告訴兄弟,兄弟立馬弄死他。”

    一人肆無忌憚嚷嚷,正是這哥們兒開了輛引人矚目的布加迪威龍。

    許峯。

    申城首富許承祖的獨子。

    跟他那表面儒雅內心腹黑的爹不一樣,這位許少體格雄健,渾身透着股兇悍好鬥的勁兒,和這些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們氣質不太一樣,看上去像個敢打敢殺的武夫。

    “弄死就不必了,咱們是守法公民,弄場車禍,要他一條腿一隻胳膊,也就足夠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一輩子。”

    一杭城本地紈絝陰冷笑道。

    這些二世祖別的本事沒有,但論起整人,那可是一個比一個才思敏捷,一個比一個損。

    “正合我意。”

    白傑冷笑點頭。

    半個鐘頭後,陳良、董冬,顧言之、趙琳與白傑這夥人在小區門口狹路相逢。

    由於昨天差點出車禍,今天改爲陳良駕車。

    準備驅車去景點的四人瞅着堵路的一長串跑車,意識到來者不善。

    體格雄健的許峯下車,大搖大擺走到奔馳g65駕駛位這邊,旁若無人的拍打車窗,直至車窗落下,右手食指拇指捏住叼在嘴邊的煙,狠狠吸一口,然後獰笑着把煙霧吹到陳良臉上,狂妄至極。

    陳良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搭在車門上,不動聲色瞅許峯。

    “小子,聽說你很拽。”

    許峯又抽一口煙,再次把煙霧吹到陳良臉上。

    陳良依然面不改色。

    許峯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在這貨看來,如此淡定就是軟弱的體現,以至於認爲自己的王霸之氣震懾了陳良。

    陳良心平氣和道:“麻煩讓一下,我們要出去。”

    “哈哈。”

    許峯鄙夷大笑,越發覺得這傢伙軟弱,指了指不遠處的衆心捧月的白傑。

    “想出去可以,先去給白少磕三個響頭,白少同意,我就放你走。”

    被一幫狐朋狗友簇擁的白傑擺着牛逼的Pose,看着許峯羞辱陳良,心情倍爽,

    陳良朝那邊看了一眼,依然不溫不火,平靜道:“我再說一遍,讓開,我們要出去。”

    “我操,你他媽耳朵聾了?沒聽見我剛纔說啥?”

    許峯囂張喝問,並且得寸進尺,竟然伸手打算去拍陳良的臉。

    打臉,赤裸裸的侮辱。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陳良依然不動聲色,只是擡手掐住許峯探過來的四根手指,猛地一捏。

    猝不及防的許峯失聲痛呼,感覺四根手指快被捏碎。

    看熱鬧的紈絝大多愣住,事態的突然變化,超出他們想象。

    這小子居然敢動手?

    “讓路。”

    陳良無視許峯因疼痛而扭曲的臉,直接衝白傑喊話。

    白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猶豫不決。

    讓路,顏面掃地。

    不讓,許峯受制於人。

    “白少,別聽他的我他媽不信他敢……”

    許峯忍痛嚷嚷,都這樣了,還覺得陳良是在虛張聲勢,可話未說完,陳良便再度加力。

    “啊!!!”

    許峯臉皮扭曲,慘叫聲越加淒厲。

    “操!”

    白傑喊來的紈絝忍不住了,怒不可遏衝向奔馳g65,目睹這一幕的小區保安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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