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虞姨了嗎?市局那邊怎麼說?”

    黃昏時分。

    顧言之打來電話,對此事也相當關心。

    “沒有,目前不讓探視,不過市局對此案的態度還算客觀。”

    雖然之前去市局沒能如願以償,但也不算白跑一趟,起碼通過崔正義的態度,可以多少判斷這次高層對這件事的立場。

    假如上頭下決心要拿下虞姬,那麼做什麼都是白費功夫。

    “你自己小心一些,港城那邊鬧得很兇,上面壓力不小,聽說有人已經指認你在事發前也與鄭山河二人發生過矛盾,這把火接下來可能燒到你的頭上。”

    顧言之提醒。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陳良並不意外,推己及人,現在港城代表團那邊肯定已經氣急敗壞,任何與鄭山河、包麒麟發生過不愉快的人,都會成爲他們懷疑的目標,這是人之常情。

    “不是我做的,我怕什麼。”

    陳良確實不擔心警方找到自己,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高層似乎有意在控制事態,不想擴大影響,不然他之前去了市局,就不會這麼輕鬆離開了。

    “話雖這麼說,但你還是注意些好,虞姨肯定不會這麼衝動,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敢拿港城十大家族下手,勢力一定不簡單。”

    顧言之與陳良一樣的判斷,即使沒見到虞姬的面,但也非常篤定兇手另有其人。

    “我知道。”

    “我把當時事發時的監控錄像發你手機上,你看一下,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去找小舅幫忙。”

    顧言之給陳良帶來了一個意外之喜,能看到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肯定再好不過。

    這就體現了一個“賢內助”的重要性。

    沒有太多的廢話,顧言之隨後就掛斷手機,給陳良發來了一條視頻。

    陳良點開,認真觀看。

    視頻從鄭山河駕駛的奔馳出現在畫面中開始,他正常行駛,保持直行,可一輛黑色SUV從左方橫衝而出,壓根沒有半點減速的意思,最後導致倆車兇猛相撞,從摩擦出的火光以及巨大的聲響,可以身臨其境的感受車禍的慘烈。

    “嗤……”

    奔馳被頂出十幾米遠,被撞得當場熄火,隨後兩個戴着頭罩的人從SUV下來,拎着武器,對着橫在路邊奔馳瘋狂掃射。

    視頻拍攝得很完整。

    將兇手的窮兇極惡展現的淋漓盡致。

    整個過程也就維持了半分鐘左右。

    掃射一通後,倆蒙面殺手若無其事上車,大搖大擺離開。

    乾脆利落。

    肆無忌憚!

    同時也相當的熟練與專業。

    陳良重新播放,一連看了三遍。

    “這也太囂張了,簡直無法無天!”

    坐在旁邊一同觀看的許守欽忍不住道,即使作爲旁觀者,他都能感受幕後黑手的兇殘程度。

    鄭山河、包麒麟,這可是港城十大家族的嫡系成員,身份顯赫,可兇手犯案,竟然如此明目張膽,以爲簡單戴個頭罩,就能掩人耳目了?

    整個監控視頻,除了兇惡殘暴外,還直觀的告訴所有人幾個字。

    囂張。

    狂妄!

    “究竟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敢玩這麼大,肯定底氣十足,不值得奇怪。”

    陳良輕聲道,將手機放下。

    “自以爲是的人,往往都沒什麼好結果,只要把這兩個殺手揪出來,真相就大白了。”

    許守欽凝聲道,話雖然說的輕鬆,但他也明白,事情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他要是幕後黑手,肯定會把這兩個殺手好好藏着,甚至是殺人滅口,永遠不會讓他們有被抓到的可能。

    或許說不定,這兩個狠毒的殺手,現在也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許叔,港城那邊什麼情況?”

    陳良轉臉問許守欽。

    “包家、鄭家、榮家……甚至是濠江的何家,都已經向高層聯合控訴,那邊的新聞媒體也開始大面積開始報道此事,港城與濠江的這些家族勢力本就是一體,休慼以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肯定會抱攏成團,不給他們一個交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許守欽凝重道。

    陳良沉默不語。

    “小陳,你最好不要產生與他們談談想法,鄭山河和包麒麟死得如此慘烈,他們現在根本不可能聽進去道理,他們現在就是火藥桶,誰惹炸誰,你要是直接露面干涉,可能會把自己也給牽累進去。”

    許守欽慎重做出提醒。

    “我明白。”

    陳良點頭,又開始觀看那段視頻。

    “雖然兇手肯定已經做了妥善的處理,但我們或許能從他們駕駛的這輛車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許守欽看着殘忍的兇殺畫面。

    可想而知,當時那兩個港城大少臨死前是多麼恐懼絕望。

    “在這方面,雲天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剛纔顧言之也這麼提過。

    人多力量大。

    作爲京都的地頭蛇,楚雲天多多少少也能提供一些幫助。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去拜託雲天。”

    “麻煩了。”

    “客氣什麼,我和虞小姐也是朋友。”

    許守欽也沒拖泥帶水,立即起身告辭,陳良將他親自送到門口。

    窗外夕陽西下,祥和美好。

    陳良默默看了會風景,然後拿起手機,給趙清子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直在響,始終沒人接,就在陳良打算掛斷的時候,終於通了。

    “你拜託我的事我已經做到了,不過我提醒你,最好不要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他是一個典型的政治家,永遠只會把自身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他不可能爲任何人冒險,假如你想讓他幫忙,多半是癡心妄想,現在的虞姬對他而言,應該已經喪失了利用價值。”

    這應該是認識到現在,趙清子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字裏行間都充斥着對趙泰的譏諷,甚至是一股莫名的自嘲。

    陳良安靜聽完,輕聲道:“謝了。”

    “陳良,你還記得當初對我的承諾嗎?”

    陳良默然不語。

    趙清子也安靜下來,只聽到呼吸聲在傳遞。

    “那個虞姬,就這麼大魅力?”

    陳良嘴脣動了動,剛要說話,可那頭已經將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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