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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人了!大陸客打人了!”

    這狙擊手槍法不怎麼樣,但腦子轉得倒是挺快,扯着嗓子一通鬼哭狼嚎,很快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一些人對陳良幾人指指點點。

    恰巧,不知是陳良運氣差,還是狙擊手撞上狗屎運,一支龐大遊行隊伍喊着口號從遠處走過來。

    其中不少人揮舞殖民地時期的旗幟,肆無忌憚用粵語辱罵街邊被他們視爲大陸客的行人。

    嘴臉何其醜陋,令人作嘔。

    在東方的土地上,享受着種種優渥政策,卻居然呼喚着曾經的侵略者再次臨幸。

    來回晃動的條幅寫有修憲、公投、普選。

    典型的端起碗喫飯,放下碗罵娘。

    陳良早已經將夏喬安鬆開,冷眼旁觀。

    有些人,骨頭就是賤,在被殖民的時期裏,被人家洋大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不見他們站起來反抗,反而甘之如飴,甚至視之爲榮,現在讓他們自己管理自己,給了他們充分的尊重和權力,卻跳起來亂吠亂咬。

    難道都是天生的奴才命?

    就連還不太回神的夏喬安都情不自禁看向聲勢浩大的遊行隊伍,滿臉怒容。

    被天扔在地上的狙擊手意識到這是自己唯一的逃脫機會,衝遊行隊伍大聲呼救。

    天想阻止,可見陳良一語不發,從而沒輕舉妄動,任由狙擊手在那呼喊。

    越走越近的遊行隊伍不出意外被狙擊手的喊聲吸引,圍了過來。

    烏泱泱的人羣,把陳良夏喬安以及天團團包圍。

    “救救我……”

    本就灰頭土臉的狙擊手佯裝可憐,博取很多人同情,也撩撥起很多人的怒火。

    作爲遊行主力軍的高校學生,大多二十來歲,血氣方剛,年少輕狂,見“同胞”受辱,一個個橫眉豎目,蠢蠢欲動。

    有幾人趕忙去攙扶狙擊手。

    “蝗蟲,滾出這裏。”

    “這裏不歡迎你們,滾出我們的國家。”

    “滾出去!”

    一尖嘴猴腮的青年氣勢洶洶,喊得聲音最大,手指都快戳到陳良的額頭上。

    他貌似這次遊行的主要人物。

    被包圍的陳良面不改色,擡腳踩住狙擊手胸口,一向平和的臉龐流露前所未有的冷漠。

    好在現在是和平時期。

    不然這些人,就是妥妥的漢奸賣國賊。

    這類渣滓,往往比敵人更加可恨。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與你們無關。”

    陳良沒有收力,明目張膽踩斷狙擊手的肋骨,這下子不是裝的了,狙擊手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打他!!!”

    聽出陳良的內地口音,這些“憤青”更加激憤,而且眼見“同胞”在面前被視作蝗蟲的大陸客虐待,哪裏能忍?

    幾個青年凶神惡煞,作勢要向陳良撲來。

    不知何時,天手中出現了一把蝴蝶刀,如附靈性,在他手中不斷跳轉,晃得人眼花繚亂。

    “我看看,誰敢上前一步。”

    他眯眼微笑,陰冷的煞氣瀰漫而出,邪戾乖張的氣勢讓這些小年輕毛孔生寒,心驚膽戰,頓時駐足不前。

    譁衆取寵的廢物。

    陳良面無表情,盯着那個尖嘴猴腮的青年,“港城這片土地,是不是屬於東方?”

    青年被天所懾,不敢回答,唯恐對方真上來捅他一刀。

    “是不是?”

    陳良繼續問道。

    蝴蝶刀閃爍的寒芒刺入眼角餘光,尖嘴猴腮的青年瞧出這幾個大陸人和之前碰到的不同,絕對是狠人,忙不迭點頭。

    “這片土地,永遠屬於炎黃子孫,誰要是覺得自己不是炎黃子孫,那就該像你們說的那樣,永遠的滾出這片土地。”

    陳良霸氣環視所有遊行男女,擲地有聲。

    幾分鐘前喧囂熱鬧的街道,這一刻出奇的安靜。

    一些沒參與遊行的當地人看着被團團包圍的陳良,表情複雜。

    “無論什麼時候,想把這片土地從東方版圖分離出去,都是白日做夢,十幾億炎黃子孫不會答應。”

    “好!”

    被欺侮的內地遊客大聲叫好,不由自主用力鼓掌,來到這裏,才知道白眼狼們多麼可惡、無恥。

    就像對待畜生,一昧的包容忍讓,只會讓他們忘乎所以,得寸進尺,只有強硬對待,才能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現實。

    看似勢單力孤的陳良幾人成功堵住龐大遊行隊伍,最後這些渣滓只能眼睜睜看着天重新拎起狙擊手,和陳良夏喬安不慌不忙離開。

    接連發生的意外,打擾了陳良和夏喬安逛街的雅興,夏喬安也知道不適合再繼續逛下去,展現出難得的乖巧,陪着陳良返回酒店。

    “你先回自己房間。”

    走廊上,陳良扭頭道。

    夏喬安看了眼被天捏着的狙擊手,咬着脣點了點頭。

    她只是比較任性而已,不是不分好歹,她明白,剛纔陳良不是佔她便宜,而是救了她。

    進了屋,狙擊手垃圾般被扔在地上。

    陳良在沙發坐下,開門見山。

    “誰派你來的?”

    “殺了我吧……”

    自知在劫難逃的狙擊手癲狂獰笑,終於有了絲視死如歸的爺們氣概。

    陳良一語不發,輕聲道:“好好招待招待他。”

    佇立一旁的天嘴角微微上揚,碎髮之下的眼睛閃爍亢奮的奇異光澤。

    抱着必死決心的狙擊手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妙。

    接下來半個鐘頭,他經歷了想象不到的折磨,在天慘無人道的手段下,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不止一次祈求給他個痛快。

    有些時候,活着確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相反死亡纔是解脫。

    最後,牙齒被活生生敲碎、指甲全被拔除的狙擊手精神崩潰,伴着不斷從嘴裏涌出的血沫,口齒含糊的交代了一切。

    原來這些年,這貨一直同鄭家保持良好合作關係,爲鄭家老爺子排憂解難。

    “鄭家……”

    陳良呢喃。

    他剛到港城,就給他這麼一個熱情的歡迎儀式,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酒店外,響起喧譁聲。

    原來那些遊行的“憤青”不甘認慫,用各種手段串聯,發動更多不明真相的學生,來酒店外聚集、示威。

    陳良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成百上千人振臂高呼的場面,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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