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段錚昨天晚上和祝國瑞在一家茶樓裏喝茶,兩人在裏面坐了一個小時才離開,不知道聊了些什麼,離開時兩人都滿面春風的,似乎非常開心。”
嘈雜的環境中,湯曉龍捏着酒杯,壓着聲音彙報道。
這個酒吧是他以前看的場子,只不過因爲跟了陳良,他就沒在這幹了,剛纔來的時候,老闆還特別送了瓶酒。
雖然挑在了相對僻靜的二樓,但音樂聲喧鬧聲依然很大,剛纔他提議要個包廂,但是陳少沒讓。
來酒吧喝酒,而且只有兩個人,要包廂有什麼意思,如果那樣,還不如就待在辦公室喝,安靜且寬敞。
“祝國瑞?”
聽到這個名字,陳良不禁挑了挑眉,從他吩咐監視段錚的行蹤開始,湯曉龍就時不時給他彙報一些消息,但大多沒什麼價值,這次的消息,應該是這段時間最有用的一個了。
“是金碧輝煌的那個老闆?”
“沒錯,就是他。”
湯曉龍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陳良喝了口威士忌,眼神閃爍。
他還以爲上次在金碧輝煌被針對,只不過是因爲贏了太多錢被賭場方面下意識敵視,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當然,祝國瑞和段錚認識,這也完全不足爲奇,畢竟兩人在東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朋友之間約在一起喝喝茶,似乎也沒什麼,但這兩人單獨碰頭,陳良總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有沒有聽到他們聊了些什麼?”
“他們開的包間,監視的兄弟沒辦法進去。”
陳良放下酒杯,沒繼續這個話題。
“我上次讓你去查,祝國瑞的那個大哥蔣勳,他家庭方面的事情,你查到了嗎?”
湯曉龍一愣,繼而連忙道:“陳少,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查到了,蔣勳確實有個遺孀,而且挺年輕的,名叫蕭美姝,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老闆。”
果不其然。
陳良神色平靜,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
其實從那天在蕭美姝家裏碰到祝國瑞的時候,他就有所預料。
“據說,蔣勳生前挺喜歡他這個老婆的,按理說他死後,他打下的那些基業應該都是屬於他老婆的,可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些狼子野心的虎狼之輩,蔣勳一死就開始串通侵吞那些資產,以至於最後只留給了那位大嫂一家化妝品公司,不過這也應該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湯曉龍不急不緩道出人心與江湖的險惡。
“憑一個女人,確實不可能和祝國瑞那些人鬥。”
陳良聽完後臉色沒有多少波動,但是心裏多少有點感慨,不禁回想起第一次給蕭美姝送快遞的場景。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當時他只感嘆於對方氣質的高貴,哪裏想象得到對方的命運也如此……坎坷。
用坎坷來形容,當真不算過分,甚至陳良還覺得那位美少婦的日子堪稱艱難了。
這是一種直覺。
也是男人對男人的瞭解。
大嫂這個名頭,天生就自帶一種吸引力。
失敗或者身亡後老婆被底下人霸佔的事情古往今來比比皆是。
而且最關鍵的是,蕭美姝還是那般的秀色可餐。
會惹人垂涎,根本不足爲怪。
當然。
他不是救世主,蕭美姝與他無親無故,人家怎麼樣,他也沒理由去多管閒事。
“看來以後值得注意的人,又多了一個啊。”
陳良輕聲道。
“陳少,祝國瑞這種人和段錚有所不同,雖然同樣的心狠手辣,但他比段錚,手段要來得更黑。”
其實不用湯曉龍提醒,陳良也能明白。
一個是開公司的,一個是混江湖出身的,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壞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打個比方,就像那天武智遠被剁手的事,要是換作段錚,很可能就是藏在幕後,假借他人之手,但是祝國瑞就不用。
從本質上來說,擁有小教父之稱的段錚其實說穿了也不過只是一個二世祖,和祝國瑞這種滿手血腥的草莽比起來,危險性還是差一個檔次的。
又貌似多添了一個仇家,而且還是如此兇殘的仇家,陳良似乎也並不感到壓力,喝着酒,目光望向樓下。
湯曉龍也安靜下來。
隨着強勁的音浪,底下的人們有節奏的扭擺着身體,發泄着旺盛的精力。
酒吧這種場所,藏污納垢,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只見昏暗的燈光下,有不少男男女女耳鬢廝磨,勾結搭背,動作甚是親密,很可能在進酒吧之前,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在這種氣氛下,人性的慾望與膽量都會跟着暴漲,兩個臉上帶着酒意的青年盯着舞池的一個方向,眼睛中迸發出看見獵物一樣的光芒,旋即無聲對視一眼,瞬間達成了默契,然後在人羣中穿梭,朝那個方向擠了過去。
那個位置,一個女孩正在跳舞,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露腹的黑色背心,加上黑色的緊身褲,勾勒出她麪條性感的身材,舞姿狂放,頭髮隨着她的動作甩動,散發出一種令人心動甚至是興奮的野性。
坐在二樓的陳良也注意到了她。
開始,他還只是出於一種欣賞,畢竟那妞身材與舞蹈確實非常不錯,在舞池內獨領風騷,但是當對方將頭轉過這個方向,他眼神不禁微微波動了一下。
雖然酒吧內燈光明波不定,但是影響不了他如今出衆的視力。
他分明可以看出,那位鶴立雞羣的女孩,分明就是那天和他飆車的那位阿斯頓馬丁的車主。
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的名字應該叫做趙清子。
明明是金枝玉葉,可還真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氣質的啊。
這個時候,那兩個青年已經摸到了趙清子的周圍。
《從簽到開始制霸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