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毒大隊。

    “良子,你不必擔心,那袋粉究竟是從何而來,我們已經知道了,是家政放的,不過昨天去你家的那幾個人,並不是家政公司的,湯曉龍已經聯繫過家政公司,確定他們週五並沒有派員工去你家做清潔。”

    董冬看着隔離窗內的陳良。

    “也就是說,你被人下套了。”

    聞言,陳良並沒有任何意外。

    自己究竟有沒有做過,他自己自然最爲清楚,顧橫波更加不可能做這種事,那就只能是有人刻意栽贓。

    “本來,我們打算通過監控查到那幾個人,可是週五那天你們那棟樓的監控被損壞,沒能留下任何影像,安保也說並沒有看到家政人員出入過。”

    “你的意思是……”

    董冬看着他,沉聲道:“也就是說,現在除了顧小姐,沒有誰能夠證明,事發當天有人進入過你家。良子,很顯然,這是一樁有預謀並且有計劃的陷害,他們想要置你於死地!”

    這次和上次不同,俗話說捉賊捉贓,便衣從他家中搜出了半公斤的海落因,這個罪名足以讓他將牢底坐穿,哪怕現在和董冬說話,都只能隔着一層冷冰冰的玻璃。但陳良臉上卻看不到那種走投無路的壓抑與絕望。

    “估計應該是段錚搞的鬼了。”

    “良子,誰是幕後主使,不重要。現在哪怕我們知道是他,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爲我們沒有任何證據,現在湯曉龍和顧小姐已經去查東方銀座當天所有出入口的監控了,應該會有所收穫。”

    頓了頓,董冬道:“良子,顧小姐說感到非常抱歉。”

    得知原因居然是出在那幾個家政身上,顧橫波當時便差點哭了,內心愧疚難當。

    假如她沒有將人放進來,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如果陳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這輩子恐怕都會在悔恨中度過。

    “和她沒有關係,既然他們苦心孤詣的想到這種計策,即使她沒放人進去,那些人也總能想到別的辦法的。”

    陳良表現得很冷靜。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這次,他應該再度體會了所謂的上流社會到底有多麼險惡。

    看到陳良現在還能面不改色,董冬感到佩服不已。

    以己度人,要是換做他現在處於陳良的立場,絕對做不到如此鎮定。

    畢竟。

    這不是一般的罪名。

    “良子,只能委屈你在裏面待幾天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爲你洗刷清白的。”

    陳良點頭。

    “好了,時間到了。”

    一個看守走了過來,將兩人的談話打斷。

    半公斤海落因,這可是和殺人相差無幾的重罪,哪怕現在還沒定罪,但也只能探視五分鐘。

    董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陳良被帶走。

    哐當。

    人影消失。

    鐵門被關上。

    ……

    高牆電網。

    與世隔絕。

    人的際遇有時候就是如此奇幻,不可琢磨。

    顯赫的身份在這裏並沒有受到任何優待,陳良被一視同仁,以嫌疑犯的身份被投入了一間多人監舍。

    和電視裏的場景相差無幾,整個監舍差不多初中教室大小,擺放着十張牀鋪,上下都可睡人,目前沒睡滿,加上陳良,這個監舍估計有十六個人左右。

    陳良抱着一些被褥用具,朝一個空牀走去,在洗刷罪名前,他肯定要在這裏度過一段時間了。

    “小子,犯了什麼事?”

    一道玩味笑聲響起。

    只見監舍裏十幾個人都瞅着初來乍到的陳良,說話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標準的光頭,一隻腳翹在牀上,一邊摳着腳,一邊不懷好意的瞧着陳良,臉上的笑容讓人發怵。

    大學的宿舍都有勾心鬥角拉幫結派,更何況這是在看守所。

    這個光頭漢子在這個監舍應該地位很高,只見有六七個人圍在他的周圍,個個都模樣兇惡,吊兒郎當,一看就不是善類。

    要是以前,碰到這種場景,陳良或許會有些心虛,但現在或許是經歷了不少,身份層次也有所不同,哪怕被一幫罪犯打量,也心如止水,一語不發,繼續朝牀鋪走去。

    監舍有衛生間,衛生間裏有兩個洗臉池、三個簡陋坑位,但對於這個監舍將近二十人來說,肯定是不太夠用的。

    這時候,一個人突然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一隻胳膊上還吊着繃帶,看到陳良,他一下子愣住。

    陳良也頗爲意外。

    武智遠,當初和他對賭、結果卻輸得一乾二淨甚至還輸了一隻手的賭術高手。

    這世界有時候還真的很小。

    想也不用想,對方淪落至此,應該與祝國瑞脫不了干係。

    確實,那可是整整五千萬,怎麼可能是一隻手就能夠抵債的?

    而且砍了他一隻手,也得提防他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像祝國瑞那樣的人,做事一般都不會留什麼後患,將人塞進監牢裏,可謂是一勞永逸。

    而作爲一個賭術高手、換句話說,也就是老千,武智遠本身就不可能幹淨,給他安罪名,再簡單不過。

    武智遠看向陳良的目光很複雜。

    有不解、有困惑、有驚詫、當然,更多的還是恨意。

    如果不是陳良,他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不過他沒有叫囂,而是沉默的走到了自己的牀位。

    “小子,沒聽到老子在問你話?”

    見陳良沒搭理自己,在這個監舍稱王稱霸的光頭漢子頓時發作了,陰沉着臉,毫不客氣的辱罵道:“小b崽子,挺牛逼啊,信不信爺一會兒把你拉進廁所暴菊?要不你問問那傢伙,看看老子的活有多猛。”

    光頭漢子叫陳良問的人,似乎正是武智遠。

    武智遠臉色難堪且恥辱,立即低下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進了這種地方,簡直是生不如死!

    陳良微微皺眉,也聽說過監牢裏的混亂,沒搭腔,繼續鋪好被褥。

    他這幅目中無人的姿態,無疑徹底激怒了光頭漢子。

    他不再摳腳,凶神惡煞的從牀邊站了起來。

    離陳良牀鋪的較近的幾個人連忙走遠,唯恐被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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