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剛回到局裏，一名警員就朝她走來，並且還刻意提醒了一聲。
“舒局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
舒窈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旋即，她朝副局長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
這次，她沒像以前那樣蠻橫的推門而入，而是先敲了敲門。
“進。”
裏面傳來的聲音比較沉悶，並且可以清晰聽出包裹着幾分火氣。
舒窈推門而入。
“你找我。”
“你跑哪去了？”
舒正廉沉着臉道：“同志們都忙得腳不沾地，可你人影都看不到一個，要是不想幹，現在就可以辭職，不要給我添亂！”
舒窈面無表情道：“我去查案去了。”
“查案？你去哪查案了？這個案子還需要查嗎？”
“爲什麼不需要？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我認爲，d.g集團的董事長陳良，就有很大的嫌疑。”
聞言，舒正廉的臉色更加低沉，猛然拍了下桌子。
“胡鬧！”
“平時也就罷了，這種事情，是你能夠隨便任性的嗎？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你不去抓祝國瑞，卻去找陳董的麻煩，你不要忘了，你是人民警查！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國家機關的公信力，你說陳董有嫌疑，證據呢？你拿的出證據嗎？！”
舒窈沉默不語。
“沒有彙報，就私自將祝國瑞洗錢的事件捅出去，你已經惹了不少麻煩了，能不能消停消停？”
舒窈眉頭微皺，剛纔也就罷了，她確實拿不出懷疑陳良的證據，但是祝國瑞洗錢，可是證據確鑿。
“什麼叫惹麻煩？他開設賭場，非法集資，跨境洗錢，數額之大，駭人聽聞，難道還不抓了？”
舒窈據理力爭。
收到匿名舉報後，她當即派人對祝國瑞進行通緝抓捕，只是沒想到對方晚上居然就殺害了段錚。
“抓是可以抓，但是你在行動之前，難道就不能跟我打聲招呼？”
舒正廉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祝國瑞什麼背景，他身後的利益鏈，你知道有多廣嗎？你就這麼莽撞的行動，知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舒窈滿臉倔強。
“你的意思是，哪怕拿到了證據，可是還要進行請示，得某些人點頭後，才能抓人嗎？”
“你……”
舒正廉雙目圓瞪，要是換作其他人，他早就開罵了，可奈何這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他暗暗嘆了口氣。
“算了，事已至此，只有早日將祝國瑞緝拿歸案，關於洗錢一案，等他落網後纔行審查。”
舒窈二話不說直接轉身走人。
舒正廉搖了搖頭，頗爲無奈。
說實話，他很欣賞女兒的正義感，可是有句電影臺詞說的好。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官場，亦是如此。
……
第二人民醫院。
江馨躺在病牀上，正在研究那本烹飪學基本原理。
電視開着。
顧橫波坐在旁邊，削着水果。
“顧姐，這本我已經快看完了，你再給我多帶幾本吧。”
“這麼快你就看完了？”
顧橫波訝異的擡頭，至於那聲顧姐，被叫了這麼久也已經逐漸習慣。
“是啊，我每天躺在這又沒有其他事可幹，看得當然快啦。”
顧橫波莞爾，將削好的梨子遞了過去，
“陳良可是跟我說了，你現在還需要好好休息，不讓我再給你帶這些亂七八糟的書了。”
“顧姐，你別聽他的，他那人就是那樣，喜歡大驚小怪，我已經休息了夠久了，醫生都說了，我現在需要多看看書看看電視，不然腦子恐怕都得生鏽了。”
江馨將梨子接過，話雖這麼說，貌似責怪陳良小題大做，可是臉上的笑容卻透露着滿滿的幸福。
顧橫波笑容有些僵硬的點頭一笑。
“那好吧，等下次來的時候，我再給你帶幾本。”
就在這個時候，電視裏突然傳來了一絲不苟的新聞播報聲。
“八月十九日晚間九點左右，也就是昨晚，d.g娛樂董事兼運營總監段錚被人槍殺於舟口碼頭，此案正在全力偵查中，本臺將密切關注後續進展，進行跟蹤報導……”
正喫着梨子的江馨下意識朝電視看去，臉色微不可察的變幻了一下。
顧橫波沒有注意，此時她也被突然傳來的新聞給驚到了。
段錚死了？
“顧姐，剛纔新聞上說的那個段錚，是陳良的那個同事嗎？”
顧橫波緩緩點了點頭，從電視上轉移目光，朝坐在病牀上的江馨看去。
此時江馨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異常，只看得到理所當然的驚訝與疑惑，似乎只是很意外自己才見過不久的一個人突然就遭遇橫禍。
“我前些天才在樓下見過他……”
顧橫波寬慰道：“別多想，人有旦夕禍福，他這個人我也認識，不是什麼好人，脾氣很壞，得罪的人也很多，只能算是因果報應吧。”
江馨點頭，沒再過於糾結這個事情，又開始喫起梨子，就像段錚只不過是她世界裏的一個陌生人。
顧橫波仔細觀察她的神情，可是自始至終，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假如她的直覺沒錯，江馨真的恢復了一些記憶的話，看到段錚橫死，絕不應該如此平靜纔對，畢竟兩人在一起過，可是此時江馨的反應，就像只是聽到了一條普通新聞，驚訝過後，就拋在了腦後。
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顧橫波微微皺起眉，開始自我懷疑，可是旋即，她眸光徒然收縮，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剛纔的新聞，可是將段錚的職務報的清清楚楚，江馨絕對是聽到了，但是她卻沒有表露出任何奇怪，甚至問都沒問一句。
難不成是沒注意？
不太可能。
看着喫着梨子的女人，顧橫波眼神變得狐疑起來。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注視，江馨突然扭過頭，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問道：“顧姐，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不知爲何，一瞬間，顧橫幅突然涌起了一股驚悚的感覺。
她立即搖頭，故作自然道：“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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