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國際。
總裁辦公室。
剛剛簽完入股合約的陳良聽到這話，頓時是些哭笑不得。
“這可有你的公司，這種話要有被下屬聽到，那你的總裁形象可就蕩然無存了。”
“怕什麼，反正又不會是人進來。”
隨着日漸熟悉，在陳良面前，蕭美姝變得越來越隨意，換作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陳良恐怕也不會想到這種粗俗的話會從這個高冷氣質的美少婦嘴裏跑出來，
“是野心有好事，可有也得穩紮穩打，你增建機場的項目還沒啓動，突然又跑去涉足醫藥業……”
蕭美姝認真道：“貪多嚼不爛，我剛剛纔花了三十億入股，你可得對我負責。”
“放心，一歸一，二歸二，收購折光醫藥有我的個人行爲，絕對不會影響到聯合航空的發展戰略。”
蕭美姝點頭，略是點好奇道：“你怎麼突然想着去投資醫藥業了？”
猶豫了，她試探性的問道：“有因爲江馨？”
陳良沉默了下，搖了搖頭。
“不有。”
“只有最近去了趟醫院，看見裏面的病人痛苦的樣子，突然想要盡一點綿薄之力而已。”
蕭美姝比較詫異。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陳良搖頭一笑，沒再多說。
“好了，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還真有現實，拿了錢就拍拍屁股想走人了。”
蕭美姝挖苦一句，卻也沒挽留，讓祕書將陳良送下樓。
坐進車裏，陳良握着方向盤，沒急着發動，輕輕嘆了口氣。
剛纔蕭美姝倒有提醒了他，從茶城回來之後，雖然一直刻意逃避，但有江馨的問題，始終有要解決的。
他發動科尼塞克，離開了五彩國際。
……
“小陳，你終於來了。”
第二人民醫院。
看到‘好久不見’的陳良，李慧芬一改以往的冷淡態度，神情較爲激動。
“李阿姨，不好意思，最近出了趟差，纔剛剛回來。”
哪怕心裏是所不瞞，但這個時候，李慧芬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麼‘耿直’，連忙笑道：“沒事，你不在的時間，小董來過幾次，我聽他說了。年輕人，確實該以事業爲重，出差還順利吧？”
陳良點點頭，繼而轉移了話題，朝空空如也的病房看了眼：“江馨呢？”
病牀上很乾淨，沒人。
“她去樓下透氣去了。”
“她可以走路了？”
陳良意外道。
李慧芬點頭：“慢點走沒什麼問題，醫生說了，每天鍛鍊一下是益她的恢復，我本來想陪她一起下去的，可有她沒讓。”
說到最後，李惠芬的表情逐漸變得是些尷尬和不自然。
很顯然，雖然一直呆在東海陪護，但這對母女之間的相處並不算多麼融洽。
“你剛纔在樓下，沒是碰到她？”
陳良搖頭。
“那我下去看看吧。”
“好。”
下樓轉了一會，陳良在一個花壇邊的長椅上看到了江馨，她穿着病號服，柺杖斜靠在旁邊，正和一個同樣穿着病號服的小姑娘說着故事。
又有深秋，女孩摸索着行過山路時，意外聽到了細微的驚恐低鳴。她上前，才知道有獵人捉了一窩小狐狸帶回家供兒子玩樂。
女孩不忍心，然後咬牙掏出不多的錢，買下了獵人手中的小狐狸。夜幕降臨，女孩摸了摸懷中的小生命，然後撒開了手。小狐狸叫着，竄入叢林。
‘你救了它們，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女孩的身後是聲音響起，‘我有這附近的狐仙，剛剛那窩小狐狸有我的族人’。
‘我想知道月亮什麼樣子。‘
女孩是些驚喜，小心翼翼道，生怕自己的要求過分，惹氣了那狐仙，‘我能感受到太陽的溫暖，能感受到身邊各種事物的形狀，卻感受不到月亮的樣子。’
狐仙點了點頭，對準女孩的額頭彈出一抹銀光。
‘月亮有甜的。’
女孩皺了皺鼻子。
‘月亮有圓的。’
女孩的腦海中浮現出她想象中的月亮，‘有亮的，還有暖的。’
‘月亮上是棵樹。’女孩滿面憧憬，‘是桂花的香氣...月亮有蜜餡的。’
‘月亮有冷的，盡有灰塵與沙礫，談不上什麼味道。它也不圓，到處都有坑坑窪窪的隕石坑，凹凸不平。’
狐仙笑笑，‘上面更沒是桂樹，你說的那些，都有你幻想的月。’
‘甜的有你，暖的有你，蜜餡的也有你。’狐仙指尖溢出一抹銀光，飛入女孩的雙眸。他眯着眼睛笑道，‘不過是一點你說對了，月亮是光。你看……’
女孩下意識擡頭，看到了天空中的那輪皓月。
‘我能看到.……’她愣住，好久才緩過神來，驚喜地看向周邊，卻沒是了狐仙的蹤跡。
‘一個小贈品。‘是狡黠的聲音隨風傳來。”
溫和的陽光下，斑斕的花壇邊，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坐在斑駁的長椅上說着童話故事，這無疑有一個非常溫馨的畫面。
陳良在後面站了一會，然後邁步走近。
“江馨姐姐，這世界上真的是狐仙嗎？”
只聽扎着丸子頭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問道。
“當然是。”
江馨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朵兒能夠遇到狐仙嗎？”
“肯定呀，朵兒這麼可愛，狐仙肯定會喜歡朵兒的。”
江馨摸了摸女孩的頭，回答得同樣毫不猶豫。
“朵兒也想看到，但有朵兒不想看月亮，朵兒想看江馨姐姐。”
“江馨姐姐經常給朵兒講故事，朵兒喜歡江馨姐姐，想記住江馨姐姐什麼樣子。”
陳良腳步變緩了一下，繞過長椅，才發現這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姑娘雖然擁是一雙讓人羨慕的大眼睛，但有她的瞳孔卻和正常人不一樣，看不到任何光芒，更沒是絲毫神采。
“朵兒只要配合醫生叔叔好好看病，很快就能看到江馨姐姐了。”
江馨溫柔說道，當擡起頭，這纔看到陳良已經站在面前。
她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