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下來玩玩嗎?”

    庭院內。

    相當於半個游泳館那麼大的恆溫泳池。

    清幽的月色下,一道朦朧身影在水下游曳,若隱若現。

    “譁!”

    忽然。

    水面炸開。

    薇拉破水而出。

    濺射的剔透水花,海藍色的性感連體泳衣,肌膚欺霜賽雪,此時的她像極了一條美人魚。

    “不用了。”

    陳良坐在泳池邊,旁邊的小桌上放着雞尾酒,欣賞着浪漫的月色。

    不怪那麼多人拼了命的想往上爬。

    誰不想要這樣悠閒愜意的生活。

    “陳,別告訴我,你連游泳都不會。”

    薇拉浮在水面上,低胸泳衣根本無法完全包裹那誘人的飽滿,暴露一半美好風情,在水波的襯托,更加盪漾人心。

    這可比月色好看多了。

    陳良沒有理會她的激將法,端起雞尾酒喝了一口,不解風情道。

    “薇拉小姐,你自己玩吧,天涼,我怕感冒。”

    “不會,水裏可暖和了,要不你下來試試?”

    薇拉咬着下脣,眼波流轉的注視着陳良,大有深意。

    溼潤的髮絲黏着她如雪的肌膚,再加上波光粼粼的碧波,構成了一張濃墨重彩的水墨畫。

    陳良巋然不動。

    他是一個正常男性,無法否認薇拉這類尤物的魅力,坐在這還好,可假如真的下去一起“鴛鴦戲水”,保不準真會犯錯誤了。

    “陳,你可真是沒有情趣。”

    似乎被陳良影響到了心情,薇拉眼神幽怨,也沒再繼續游下去。

    “譁……”

    她從泳池中起身,甩了甩頭髮,在散落的水花下,魔鬼身材徹底展露。

    水珠順着呼之欲出的傲人上圍緩緩向下流淌,滑過平坦如玉的小腹,經過纖細蠻腰,雙腿勻稱白嫩,就彷彿最完美的藝術品,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瑕疵,也沒有一點贅肉。

    用四個字來形容。

    那就是活色生香!

    她搖曳生姿,朝這邊走來。

    “薇拉小姐,你最好還是去屋裏換身衣服,小心着涼。”

    陳良友情進行提醒。

    “我沒那麼嬌弱。”

    薇拉在旁邊座椅坐下,抓起毛巾隨意擦拭身上頭上的水,叫女傭拿過來一瓶伏特加。

    “你那位朋友呢?去哪了?”

    “我讓他去辦點事情。”

    薇拉扭頭。

    “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派人去處理就好了,怎麼?難道還是不信任我?”

    這妞還真是天生麗質,西方人都喜歡濃妝,可是剛從水裏出來的她素面朝天,卻依然還是那麼精緻,甚至連一點斑點都沒有。

    看來老天還真是公平的。

    沃德家族的男性雖然像是被詛咒,大多難得善終,他們的悲慘貌似被化爲福祉,轉嫁到了女性身上。

    “我只是不想麻煩別人而已。”

    陳良品着酒。

    “陳,難道在你眼裏,我還是‘別人’嗎?”

    薇拉眼神更加幽怨。

    陳良沒接茬。

    薇拉也安靜下來,喝了口烈性的伏特加。

    “陳,你說現在我那位親愛的表姐在幹什麼?睡着了嗎?我想她應該會失眠吧。”

    “假如她今天選擇上樓,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薇拉小姐,梅利莎小姐再怎麼說,也是沃德家族第一繼承人,你這麼得罪她,就不怕危險?”

    豪門爭鬥。

    兄弟鬩牆。

    這樣的橋段不僅僅侷限於西方,在東方也很常見。

    因爲利益分配不均,導致彼此仇視,對立,這無可厚非,可是從旁觀者角度,薇拉的行爲,未免太過極端了一些。

    她即使把自己當成報復的工具、或者一次發泄的機會,但也不應該如此不留餘地。

    就譬如在農場。

    她明明有更柔和的手段來處理那場衝突,甚至在衝突爆發前,提前通知自己離開,可她卻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這無疑讓人有些費解。

    “薇拉小姐,你就沒有想過,假如我們失敗了,結果會怎麼樣?”

    “陳,謝謝你爲我擔心。”

    薇拉捏着酒杯,似乎被感動,沉默了下,輕笑道:“其實,在我們家族內部,有一條家訓,我們可以相互競爭,但是不允許自相殘殺,我們手裏不能染親人的血。所以說,哪怕我那位表姐笑到最後,頂多就是剝脫我的一些財富而已,對我而言,也就是買十個包,與買八個包的差別。”

    陳良莞爾,笑嘆:“真精闢啊。”

    “可是你,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薇拉玩味,又像是認真,“表姐可是公認的,最像納森祖父的獨裁者,她是不會允許威脅存在的。你拒絕了她的建議,然後假如又輸給了她,那麼……”

    陳良饒有意味。

    “那麼會怎麼樣?”

    “我要是你,要麼立馬回龍國,一輩子不再出來,要麼,自己找一塊風景好的地方,自我了斷,至少不用承受太多痛苦。”

    陳良笑了一下,輕嘆道:“這麼說來,我做這個決定,似乎有些草率了。這場遊戲,薇拉小姐你的風險,似乎與我不成正比。”

    “遊戲,我喜歡這個詞。”

    薇拉似乎是真的不怕冷,又或許是伏特加燃燒了她的體溫,她笑容燦爛。

    “既然是遊戲,那麼誰都有贏的可能,更何況我們可是二對一,你不用那麼悲觀。”

    你自己沒有後顧之憂,即使沒能得逞,也可以安然無恙,自然輕鬆了。

    換句話說,薇拉之所以如此熱衷這場‘遊戲’,因爲從一開始,她就認爲自己不會承受任何損失,或者說,即使有風險,也在完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她和梅利莎關係本就惡劣,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去?

    “薇拉小姐,你真的覺得,你立於‘不敗之地’了嗎?”

    陳良忽然開口,意味深長。

    “什麼意思?”

    薇拉目露疑惑。

    “要知道,這場遊戲的規則,可不是你制定的。”

    陳良喝掉最後一口雞尾酒。

    “我或許和梅利莎小姐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我覺得,她應該不會是一位‘墨守成規’的人物。”

    薇拉逐漸皺起眉。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陳良沒有迴應,擡起頭,看着皎潔的明月,輕喃道。

    “多好的夜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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