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乾畢竟是太子,尊口一開,楊青瑤也不敢違抗,只得乖乖坐了下來。
“二哥,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點?冠軍侯是何等人物,你這麼着急拉攏,難道是想日後逼宮造反嗎?”
楊昭乾一頂大帽子瞬間扣了下來。
楊昭暉倒也不懼,立刻反脣相譏道:“我仰慕冠軍侯,想跟他交朋友而已。倒是太子殿下,這麼着急從東宮跑出來跟冠軍侯套近乎,也不知道支持你的那些宗親們,是何感想。”
“上次冠軍侯特例封侯,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反對聲音最大的,便是以內閣首輔爲首的那些文臣吧。你跟冠軍侯交朋友,首輔大人同意嗎?”
楊昭乾冷笑道。
“太子殿下,敢跟我賭一局嗎?”楊昭暉說道。
“賭什麼?”楊昭乾問道。
“就賭冠軍侯最後會支持誰。”
“你以爲冠軍侯會支持你?”楊昭乾微微眯着眼睛。
“難道太子不敢賭?對自己沒信心?”
楊昭暉微笑道。
“賭注是什麼?”楊昭乾冷冷道。
“賭命吧。”
楊昭暉一臉笑意的看着楊昭乾,雙目中卻是帶着一絲凌厲的精光。
楊昭乾臉色一變,倒是沒想到楊昭暉竟然提出如此賭局,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大的自信?
難道冠軍侯已經倒向他了?
楊昭乾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太子怕了?如果怕了,就趕緊回東宮去吧。”
楊昭暉瞬間在氣勢上,便有些壓過了太子。
“好啊,就跟你賭命。”
楊昭乾答應了下來,倒是讓楊昭暉有些意外。
太子平日裏謹小慎微,楊昭暉提出賭局,是認爲太子不敢答應的,只不過在氣勢上想壓一壓太子而已。
楊昭乾其實想得很明白,如果林玄真支持二皇子,以二皇子如今的威望和聲勢,這唐國的至尊之位,便是他的了。
二皇子楊昭暉一旦登基,哪有自己活命的機會。
而楊昭乾若是登基,自然也不會讓楊昭暉活着。
歷朝歷代,黨爭都是十分殘酷的,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家破人亡。
反倒是那些閒散之人,不爭不搶,最後能夠安穩度日,享榮華富貴。
“太子今日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既然太子答應了,這個賭局便算成了。”
楊昭暉笑道。
“拭目以待。”
楊昭乾冷冷道。
林玄真走下閣樓後,沿着燕歸湖散步。
這花月樓的確熱鬧非凡,到處都是靡靡之音,京都子弟,聲色犬馬,享樂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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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真閒逛了一會兒,來花月樓的王公子第,世子才子極多,這一場詩會搞得也很宏大。
林玄真隱約間聽到,等會兒詩會開始,每個人都可以寫一首詩呈上去。
這次的詩會,就連有着京都第一才子之稱的陸文星也會參加。
陸文星在京都非常有名,師從當朝太傅,才華橫溢,五歲便能作詩,十六歲便是科考狀元,在京都是公認的第一才子。
若要論詩才,京都這些讀書人都不是陸文星的對手,他一出手,其他人本該沒有機會,不過陸文星也曾寫過一首詩送給秋畫扇,卻沒有被選中。
秋畫扇傳出消息,她喜歡的詩,不看詩才,只看感覺陸文星的詩,辭采華茂,卻不得秋畫扇的心,也是徒然。
至於秋畫扇喜歡什麼樣的詩,卻沒有人知道,所以大家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陸文星此時在另外一棟閣樓中,這棟樓很熱鬧,不少唐國年輕的讀書人都慕名而來,拿出自己的一些作品給陸文星點評。
大唐以武立國,以文以禮治國,素來注重文禮,讀書人的地位也很高。
林玄真也知道,武人可以打江山,守衛江上,但說起治國方略,這些酸腐的文人的確略勝一籌。
他也想見識見識,如今大唐的這些年輕文人,到底有多少本事。
“陸公子,在下最近新作詩詞三首,請陸公子過目斧正。”
一名年輕的才子拿出自己的作品給陸文星看。
此人在京都也頗有些名聲,是當朝大學士之子。
陸文星笑道:“吳公子家學淵博,頗有詩才,斧正不敢當,共同探討。”
陸文星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拿過吳公子的詩作看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
“怎麼?陸公子覺得不好?”吳公子問道。
“吳公子這三首詩作,雖然詞藻上佳,但你的作品都有一個問題,格局太小,用語多取媚世俗,雕潤不足,只能算三等。”
陸文星的眼光倒是精準,一語道破吳公子的詩作中媚俗之意。
衆人有些譁然,吳公子的文采,在京都也算有名,然而在陸文星眼裏,卻只有三等。
三等之詩,也就是末流之作,不值一提。
吳公子顯然有些不服氣,他好歹也是大學士之子。
“陸公子說我只是三等,那不知,在陸公子眼裏,何爲一等?”吳公子問道。
“這天下,文人極多,如過江之鯽,若論一等詩才,我唐國倒是有兩位。一位便是當朝太傅,也就是家師。太傅之詩,古直雄健,詩詞之間有睥睨天下,氣吞江海之勢,當屬一等。”
當朝太傅,學識淵博,乃是文壇宗師,這自然無人敢質疑。
“那還有一位呢?”旁邊有人問道。
“另一位則是眉州的杜白,此人雖在文壇名聲不顯,詩作也不多,但杜白之詩,骨氣高遠,辭采華茂,璨溢古今,卓爾不羣,也當屬一等。諸位若是有興趣,以後可以拜讀一番,必有收穫。”
陸文星不吝讚美之詞,一時間衆人驚訝。
“杜白是誰?怎麼從未聽過?詩才竟然能與太傅並列當世一等。”
“眉州杜白,我倒是略有耳聞,據說他只是一個教書老師,在眉州頗有才氣,沒想到他的詩才,能讓陸公子這般稱讚,看來不得了。”
“那有機會,倒是要拜讀一番了。”
衆人議論紛紛,林玄真倒是覺得這個陸文星有點本事。
眉州靠近北域,這個眉州杜白,林玄真沒有見過,但他的詩詞,林玄真卻是讀過一些,的確當得起一等之稱。
“敢問陸公子,你的詩詞文章,於當世屬幾等?”
旁邊立刻有人發問。
“我的長處,我自然明白,但短處也很明顯,我的詩詞文章,勉強算個二等吧。放眼唐國,有一等詩才的,也僅僅兩位而已。”
陸文星這謙遜的態度,以及淵博的學識,頓時贏得滿堂彩。
“陸公子可是京都第一才子,屈居二等,倒是謙遜了。”
“沒錯,陸公子的詩才,怎麼也算是一等了。”
聽着衆人的讚美巴結之言,陸文星心中十分滿意。
林玄真聽了一會兒,便離開了閣樓,往晟王世子楊宗澤的閣樓走去。
林玄真本來想第二天再去晟王府的,不過既然在這裏遇見了楊宗澤,那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該解決的事,總歸是要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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