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唐門頂級毒物,疑含六不象糞、鼉龍淚、懸鉤子汁、海螺溝紅石粉,性猛猶勝鶴頂紅,觸之即亡,藥石無醫。然分淺緣薄,未得親證,餘生平又一大憾。嘆!再嘆!”
唐滯心念一動,尋思:“唐濘此話,也不無道理。既然如此,我何不當面試他一試,以解心中之惑?”
原來唐滯此次出門之前,曾向宗主堂兄唐泣提出,攜帶門中一兩件頂級暗器和毒藥,以備防身之用,卻被唐泣以事雖緊要但不至於此爲由,未予首肯。哪知唐滯爲人心高氣傲,獨行其是,臨行前趁一次飲酒之際,拿了唐泣的“藥弩房”的鎖鑰,悄悄潛入唐門“藥弩房”重地,將庫房中的“星流雷動”和“佛頭青”,私攜了出來。此刻聽唐濘如此一說,唐滯忍不住右手輕輕一按腰間的鞶囊,那兩件寶貝好好的都在。
他言念及此,熱血禁不住上涌,再也按捺不住,說道:“不錯,尊師既出此言,想來與我家寶貝或有眼緣,以尊師的道行,自有其真知灼見,今日倒要請教一二。”
唐滯微一點頭示意,身後的唐濘俯身抓起地上的農家少年,踏步向前,來到庭院中的石桌旁,雙臂一振,將農家少年擲於石桌之上。那少年四肢綿軟,兀自昏迷不醒。
其時天色已亮,晨曦初露,微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庭院裏卻顯得異常安靜。
葉萍飄右手緊握離別索的索柄,只覺手心冒汗,喉部發幹,右手手臂似有千鈞之重,竟無法抽出軟索來。沈重、沈泠衫父女的臉上,驚懼中又隱隱帶着一絲莫名的亢奮。
唐滯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從懷中掏出一副麂皮手套來,那麂皮保養得甚好,油脂在晨曦下泛着一層淡淡的柔光。
他手指纖長,骨結分明,鍼芒般的眼神盯視麂皮手套片刻,又遞至鼻端輕嗅一番,這才慢慢地將手套戴到手上。
庭院中人人目注心凝,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也都聽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