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好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似的,沒有方向。
手機不停的撥打他的手機,一次又一次。
她在街道上轉悠了很久,直到,日落西山,天空泛着紅霞。
那種無助幾乎把她給淹沒,難受的厲害。
“司寒……司寒……你究竟在哪?”找了許久,沒有任何的消息,沐晴天心裏終於慌了,整個人似乎是被拋棄的小貓咪,委屈又恐慌。
這裏畢竟是異國他鄉,身邊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一個人,那種感覺實在是煎熬。
她走着走着,只覺得腿痠疼的厲害。
她只能找了一個路邊的長椅坐下,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機,已經給景司寒打了三十多個電話,可是他依舊沒有回一個。
正想着,路邊傳來了一些動靜。
高跟鞋踩在路面,發出了十分清脆的聲音,並且直直的朝着這邊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動靜,沐晴天才擡頭,一個女人迎面走過來,她穿着一條藕粉色高定長裙,金髮十分耀眼,那芭比娃娃似的臉美又豔的讓人挪不開視兒線,彷彿就是一個皇室公主那般的尊貴。
看到這個女人的瞬間,沐晴天神色稍微恍惚了一下,覺得熟悉,細細的想了好一會,纔想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
“莫拉小姐。”她率先開口,因爲莫拉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病情有惡化的痕跡,不然怎麼會差點不記得莫拉這麼個強勁的情敵?
重點是這個女人怎麼有點陰魂不散,竟然也在這邊?
莫拉眯着眼看着沐晴天,隨後坐在了沐晴天的身邊,優雅十足的問,“沐小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呢?司寒呢?”
聽莫拉這麼一問,沐晴天才抿起嘴角,聲音冷冷淡淡的,“他去買東西了,讓我等他。”
莫拉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暗色,意味深長的開口:“哦……這樣啊。”
她話音裏面似乎還帶着幾分笑意,讓沐晴天覺得實在是不爽快。
“看沐小姐的臉色不好,是不是病情嚴重了?”她忽的問了這麼一句。
沐晴天擰眉,這個女人……看來已經把她都調查清楚了,一點不掩飾她的想法。
“我挺好的,勞煩莫拉小姐關心了。”沐晴天完全不想和莫拉多做接觸,景司寒說過的,這個女人很危險,不要來往最好。
莫拉一點不介意沐晴天的態度,她瞥了一眼沐晴天,便意味不明的開口:“司寒爲你這個病,跑前跑後,如今又拋下那麼大的一個公司來這邊,給你治病,把自己身上的責任和擔子都扔下不管了。”
沐晴天皺眉,聽着這話心裏實在是不舒服的厲害。
她知道景司寒爲了她付出了一些什麼,一直都知道,但是如今被莫拉這麼說出來,她只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莫拉小姐,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沐晴天直接打斷了莫拉的話,表情很冷靜的看着她。
讓沐晴天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沐小姐也是聰明人,大概明白司寒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是站在最高處的男人,他多麼的驕傲,多麼的優秀,他身上的擔子有多麼的重,他並不是獨自一個人,身上的枷鎖讓他也並不可以太過任性,你懂嗎?”莫拉一字一句的說着。
沐晴天抿起嘴角,嘴兒肉眼可見的發白的問道,“所以呢?”
“所以,你是他的身上最沉重的累贅,你一直在拖累他。”莫拉直言不諱。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是也很尖銳。
沐晴天瞳孔動了動,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生病,忘記一切,甚至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對於他來說,都是非常沉重的拖累。
可是……可是……
“是這樣又如何,莫拉小姐身爲一個外人,究竟有什麼資格,或者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些話呢?”她壓下自己內心的情緒,略微蒼白的臉冷冰冰的,毫不猶豫的反純相譏。
難不成,真的以爲她是任人捏玩的小白兒兔?她只是在景司寒面前柔弱罷了。
莫拉眯了眯眼,笑了:“我喜歡他,當然會爲了他着想,沐小姐,難道你心裏還不懂這個道理?你於他而言,就是沉重的包袱。”
她倒是一點不隱藏自己的想法,直白的很。
沐晴天悄然的攥緊拳頭。
她擡眸,直直的對上了莫拉的眼睛,忽的笑了,明媚的刺眼:“看來莫拉小姐是沒有被人愛過,所以纔不會懂這種感覺,愛一個人,不論艱難困苦,都會甘之如飴,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論經歷什麼,心裏都是安定幸福的,你,不懂。”
莫拉眯眼,嘴兒微微繃直。
末了,沐晴天又道:“啊,看我這腦子,都忘了,你畢竟覬覦着司寒,所以,嫉妒他疼我愛我保護我,你愛而不得,所以纔過來我面前說這麼一些話,抱歉,莫拉小姐,你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們很幸福,以後也會一直這麼下去,不勞您費心。”
她就算心裏再怎麼難過,也絕對不會在自己情敵面前表現出來,這個女人想要擊垮她的心?
不,不可能的。
她和景司寒之間的感情,不是外人想插手就插手的。
莫拉靜默了一會,忽然挑眉:“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平時看着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結果竟然挺牙尖嘴利的。”
沒想到這個女人生病了都意志這麼堅定,實在是……
讓人心裏不太痛快,不過……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既然沒法擊垮她心裏防線,沒關係,她還有別的辦法呢。
“你知道嗎,我莫拉看上的男人,逃不掉的。”她衝着沐晴天笑了一下,隨後從長椅上站起來,然後走向了那邊的車子。
上車之際,莫拉又突然回過頭看像沐晴天,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你怕是等不到你的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