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這個人突然闖到了他的房間,而且她的裝束十分的奇怪,蒙着臉又穿着一身黑,這完全不是什麼正常人的裝束,
而且,重點是她是從窗戶爬進來的,最後又是爬窗戶離開的,他那可是十樓啊,什麼人能夠如履平地,一般在這種高空自由穿梭?
這顯然有點不正常,更重要的是後面緊隨着就曝出了古董項鍊失竊的消息,就是在她離開以後,酒店就發生了極大的動盪,然後執法人員隨之而來。
他很難不把這件事跟這個人託開關係。
可是他現在不能去暴兒露,畢竟這個人長得和絮絮一模一樣,他必須要考慮到很多事情的結果。
畢竟這個人和絮絮長得一樣,那麼註定這個人就會成爲他的例外。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趕去執法局那邊瞭解了一下情況,然後委託了他認識的一個執法局的朋友,隨時跟他說這件事的進展。
只要查到任何嫌犯的消息,就會第一時間通知他,這樣的話他總歸會得到她一點消息的。
現如今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走這麼一條路。
他必須要明白爲什麼這個人會和絮絮那麼像,灰暗多年之後,突然看到了和自己心愛女人一模一樣的人,他怎麼冷靜?
現在執法局那邊也毫無進展,根本就沒有排查出任何嫌犯,重點是酒店那邊的監控全部被黑掉了,一點信息都沒有留下來,這樣的話調查起來就更加的難上加難,也可以說是天方夜譚吧。
餘陸川不由得有一些頭疼,他閉上眼,然後揉揉痠疼的眉心,心情複雜的厲害。
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雙眼睛,就算化成灰他也認識。
那就是屬於絮絮的眼睛!!!
可是他無比的確定,絮絮就是死在他的懷中,他親身感受着絮絮的體溫一點一點的冷下去,她一寸一寸的在他懷中死去。
他比誰都清楚,絮絮已經死了,可是他依舊無法控制自己,再看到這個人以後他內心翻起的驚濤駭浪和那種不應該存在的喜悅,
前方還在堵車,因爲他開着窗,所以外面嘈雜的聲音便傳入了耳朵,大街上好像有吵鬧的聲音。
“站住!”
“該死的女人,你跑不掉的,站住!!!”
“啊!不長眼啊?撞人不道歉?”
各方聲音都傳入了耳朵,吵得讓人頭疼。
餘陸川皺着眉睜開了眼,就看到前方街上一羣人正在追逐,引得街上的行人紛紛側頭去看。
他也沒有當一回事,直接挪開了視線。
然而,就在他挪開視線的那一瞬間,身旁的車門忽然被打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鑽了進來,整個人趴在車座上。
然後他聽到了一聲嗡聲嗡氣的聲音:“拜託,幫幫忙,讓我躲一下。”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餘陸川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嫌棄。
他冷冷的說道:“下去。”
他向來就沒有什麼人情味,更加不可能會大兒發慈悲。
這個人遭遇了什麼,關他什麼事,他沒有義務要幫她,更何況他現在還要急着回酒店呢,哪裏有空餘的時間去管這種閒事?
結果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格外美麗的丹鳳眼,而這雙眼睛裏面卻只有無盡的冷漠和薄情,沒有絲毫的暖意。
女孩愣了愣,那雙眼睛瞬間睜大,似乎是有一些難以置信。
她這是踩了什麼狗兒屎運,竟然直接送到了這個人面前了?
她隨便上的一輛車,竟然上了當初險些看到她臉的這個男人車上?
別說女孩的內心十分的震撼,就連餘陸川也愣了愣。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費心費力想要找到的人,就以這種方式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絮絮?”他的聲音瞬間就暗啞了許多,好像怎麼都說不出話似的,沙啞的厲害。
那張薄情寡喻的臉上緩緩的寫上了震驚,錯愕,和驚喜。
楚一一有點懊惱的咬了咬牙,想也沒想的轉身就跑。
她最近怎麼這麼倒黴,偷個東西被人撞見,當街被人追逐,又被他撞見,他們兩個怕不是孽緣吧?
餘陸川因爲內心太過的激動,完完整整的看到這張臉以後他腦子裏面什麼思緒都沒有了,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在對方快速離開以後,他這才如夢初醒。
然後猛的打開車門下車想要尋找那抹身影,但是眼前人海茫茫,什麼都看不到了。
“絮絮……”他的喉嚨裏面不停地叫着這個名字。
爲什麼會是絮絮?
怎麼會是她?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可是這個女孩跟絮絮長得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別。
所以這纔是令他震驚的地方,他剛剛絕對沒有看錯,那麼這個女孩就是當初闖入他房間的女孩吧?
看着行人匆匆的路面,他腦子裏面嗡嗡作響,什麼都無法組織了,好半天他才重新坐回了車上。
然後,他目光幾乎發紅的盯着前面的出租車司機,然後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有個女孩上了這輛車?”
他真的害怕,害怕剛剛只是自己的錯覺,因爲自己太想絮絮了而產生的幻覺。
司機也有點搞不懂這個男人爲什麼突然之間就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他有點發懵的點了點頭:“看到了啊,先生您認識她?”
司機這麼一句話,瞬間讓餘陸川確定,剛剛並不是他的幻覺。
那個女孩,是真真實實出現在他面前了。
她……究竟是誰?爲什麼會和絮絮長的一模一樣?
餘陸川只覺得大腦都快要炸開了,什麼都想不清楚,他狠狠的閉了閉眼,然後說:“繼續回酒店。”
司機也不再多說什麼,變綠燈,繼續開車。
餘陸川有一些頹然的坐在後車座,垂下的手卻碰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他回神,低頭一看,卻發現是一部手機。
他眉頭狠狠的跳了跳,將那個手機拿起來看了一下。
這個,是那個女孩不小心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