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大驚失色,小臉白的徹底,內心更是氣的把莫拉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她以最快的反應和速度想要躲開,但是人的速度不能再這麼快,想要躲開武器也是很難的事情。
她就慢了那麼0點1秒的時間,武器彈便順着她的手臂擦了過去,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血痕,火兒辣辣的痛感瞬間佔據了大腦。
在這種感官的趨勢之下,她的速度就慢了很多。
對方的武器都是消音的,所以不會發出什麼聲音,也不會驚動樓底下的人,恐怕她死在這裏也沒有人會知道。
白芊芊臉色白了白,她看了一看旁邊的欄杆。
這裏是二樓,跳下去摔不死,她想要從欄杆上面翻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保鏢察覺了她的意圖,便衝着舉着武器,這個方向襲來,她只能無奈的退開,身體失去了重心,急速的往後退着。
在這個空隙之間,從後面追過來的保鏢便抓準了這個時機,再次啓動了武器。
飛射兒出來的武器似乎成了慢動作,在她眼球裏面不斷不斷的放大。
然後直直的朝着她的心口,飛射兒了過來。
白芊芊腦子裏面已經空白,什麼都沒有了,她只有一個想法,她要死在這裏了。
她還沒有如願的嫁給景夜爵就要死在這裏了,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就要這麼結束了,而且還是以這麼悲壯的方式。
她幾乎是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和死亡的來臨。
然而三秒以後,什麼都沒有到來,反而鼻腔裏面多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帶着一點點消毒水的味道。
耳邊傳來了一聲很悶的聲音。
白芊芊心頭一顫,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就看到在她的面前站着一個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運動裝,領口拉的高高的,髮型也是精心打理過的,那張臉精緻又帥氣,桃花眼澄澈的不像話。
他面對着她,然而在他的雄口,漸漸的蔓延出了猩紅之色。
將那潔白的運動衣迅速的染紅,看着十分的觸目驚心。
男孩現在笑的依舊的明媚,那雙眼睛裏面依舊是那麼的一塵不染。
白芊芊眼睛緩緩的睜大,心臟迅速的狂跳起來,一下一下,彷彿要從雄腔裏面跳出來似的,帶動出了很強烈的疼痛感。
她近乎失聲,聲音十分啞的開口:“沈以晟?”
爲什麼會是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爲什麼,要給她擋這一下?!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身體是什麼情況嗎?哪裏能承受得住這種傷害?
“小,小芊芊。”沈以晟的聲音微弱的厲害,好像有什麼牽制不住他的喉嚨似的。
說話的聲音顫兒抖的厲害,有一些說不完整。
白芊芊覺得好像被人當頭一棒,所有情緒和血液都擰在了一起,又酸又脹,不知該做何反應。
沈以晟在她面前倒了下來,他雄口的血不斷的冒出來,幾乎將他的衣服全部染潮,一大片的紅色看着格外的刺目,讓人頭皮發麻,好像面前這個人隨時會死掉一樣。
沈以晟卻沒有第一時間去理白芊芊,反而看向了那邊也呆若木雞的保鏢們,他撐着力氣說:“不,不要傷害她。”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便猛的咳嗽了幾聲。
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比往常的時候都要急兒促的多,似乎隨時都要驟停似的。
他這才擡頭,看向旁邊已經淚眼朦朧的白芊芊,然後努力的扯着嘴兒笑了笑:“其實,我挺開心可以遇到你的。”
他的人生在這二十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孤寂且灰暗的,每天面對的只有無盡恐慌,因爲他這個病,能夠活到現在也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死神隨時都可以過來把他帶走。
他從小到大,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的,每天面對着各種各樣的藥,以及各種各樣的病危情況,漸漸的他的心就麻木了,到最後也就毫不在乎了。
因爲他心裏清楚,他遲早要死的,生命會停留在這個年輕的階段。
白芊芊雙手顫兒抖的厲害,她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他會出現,並且爲她擋下這麼一下,因爲她是一個醫生,所以她內心比誰都清楚。
沈以晟的情況是非常嚴重的,他如今受了這樣的傷,他的生命……
“你別說話了,我,我馬上就給你治療,我一定會讓你活下來的,一定會的!”白芊芊胡亂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然後掏出手機給景夜爵打了一個電話。
她想要儘快的沈以晟去醫院,這樣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因爲她太過於緊張,撥了好幾次電話都沒有撥得出去。
急得她又一次開始掉眼淚,滾兒燙的淚珠一滴一滴的滴在沈以晟臉上。
她雖然從小學醫也救過不少人,但是她沒有看到過有人在她面前死去的情景,所以這種感覺是陌生的,也是令她害怕的。
而現在這種死亡還是因爲她而造成的,她更加無法去接受。
沈以晟不停的咳嗽着,隨着他可動的頻率,雄口的那個血口便不斷的冒着血珠出來。
過一會的時間,他們身體下就已經有了一灘小小的血跡。
“不用了,我活不了的。”沈以晟扯着嘴兒說了一句。
他也一點不後悔自己做這件事,他希望白芊芊能夠好好的,是由衷的希望,真心的希望。
因爲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遇到這樣一個人,能讓他感覺到活着的溫度以及活着的意義。
其實就算不挨這一下,他也活不過今年的。
人在瀕臨死亡之前,總會有一種預感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所以早一點,晚一點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白芊芊已經六神無主了,這是她行醫這麼多年來以來最慌亂無措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