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認真的呢,反正都要找女朋友,而你又和我爸媽那麼投緣,乾脆給你轉正算了。”洛聽風覺得這個理由不錯,光明正大又合情合理。
現在,他倒是很期待何燦燦會是什麼反應。
何燦燦的反應有點過激,她後退兩步,手臂在身前打了個大大的叉,神神在在地說:“千萬別,我抗拒婚姻,就是怕麻煩,再說,我們可是純粹的炮友關係,你有什麼想不開的,要改變現狀?難道你愛上我了?若真是如此,咱們恐怕要結束關係了,只可惜,我還沒睡夠你呢。”
何燦燦在喋喋不休,沒有發現洛聽風的眼神已經暗了下去。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很快就恢復如常,玩世不恭地笑道:“那麼緊張幹嘛,逗逗你而已。”
逗人?
不是真的就好。
何燦燦先是鬆了口氣,而後抱怨着:“你已經逗一晚上了,不累嗎?”
“你這麼有趣,怎麼會累?”洛聽風說着,擡步貼近何燦燦,似乎想和她發生點親密接觸。
隨着,兩個人的靠近,他們能呼吸到彼此的氣息,現在只要洛聽風彎下腰,就可以觸碰到柔兒軟的紅嘴兒。
但是,在洛聽風彎腰之前,何燦燦先貓着腰,從他伸出的手臂之間鑽了出去,抱着自己的包包就跑。
夜晚的風將何燦燦馨香的味道吹到洛聽風的鼻尖,讓他的鼻尖癢癢的,心頭也癢癢的。
只可惜,他已經抓不到何燦燦了,那女人像貓一樣,跑到很遠的地方了。
看着她的背影,洛聽風好笑地問:“喂,你真想走回去啊。”
“我打車回去,不可以嗎?”何燦燦哼了一聲,道。
“到家了給我發信息。”洛聽風失笑道。
鬼才會給你發信息,哼!
何燦燦轉個彎,身影便徹底消失在夜幕之中。
洛聽風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姿勢有種說不出的痞帥和瀟灑,以及迷茫。
他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了,竟然會對何燦燦說出那種話。
應該是今天的氛圍太好,讓他產生一種安想穩下來的念頭,等睡一覺之後就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
嗯,一定是這個原因。
洛聽風說服了自己,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轉身慢悠悠地往回走。
至於何燦燦,她坐在出租車上,覺得今晚的一切都很荒誕。
待車子停在酒店的大門口,她付了車款,準備下車。
可是旁邊突然走過一個人影,握住她的手腕就將其拖到角落裏,突然的變故讓何燦燦驚叫一聲,擡腿就準備招呼過去。
“別亂動,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何燦燦張大了嘴巴,半天才問:“怎麼是你啊?大晚上躲這幹嘛?”
站在何燦燦身邊的,正是餘陸川。
此時的他面色有些疲憊,一向沉穩的眸子裏,多了幾分焦躁。
他沒有回答何燦燦的質問,只是命令道:“這段時間,儘可能保護好一一,如果有什麼情況,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何燦燦的語氣很囂張,使得餘陸川冷冷淡淡地擡起眸子,告誡道:“我沒有和你商量,如果你想讓一一安全,就照我說的做。”
被一個不喜歡的人警告,那滋味很不爽。
可何燦燦從餘陸川的話中聽出聽出言外之意,便問:“是發生了什麼嗎?”
“你不用問那麼多,照着做就是了。”交代完這些,餘陸川沒再與何燦燦囉嗦,轉身沉默地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何燦燦的錯覺,她覺得今晚的餘陸川身上,有一種陰鬱的氣息。
雖然餘陸川對楚一一的所作所爲很渣,但是她必須要承認,這男人行事直爽、磊落,和陰鬱什麼的,不可能沾邊。
那今天是怎麼回事?
何燦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無力地搖搖頭。
……
白芊芊從車子上下來,手捧着一個大大的箱子,看她喫力的模樣,箱子裏的東西估計很重。
她費力地走進別墅,立刻將箱子放到地上,重重吐出一口氣。
箱子落地的聲音有點大,在空曠的客廳裏,竟產生了迴音。
沐晴天被這聲音吸引過來,她推開房門走到客廳,見是白芊芊,便問:“你這搬了箱什麼東西啊?”
白芊芊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有些氣喘地說:“我帶來一些文獻,覺得舅舅可能會用得到,對了,我舅舅呢?”
沐晴天道:“應該還在書房,這兩天除了睡覺,他就在書房裏呆着。”
聽了沐晴天的回答,白芊芊默默嘆氣。
那天她一直在別墅等着,就是要知道一個答案。
可是知道真相的感覺不怎麼美兒妙,她又一次領教了人性的黑暗,害得她好幾天都沒緩過神來。
但是日子總是要繼續的,難題也不會因爲逃避而消失。
白芊芊默默消化了事實之後,就蒐集不少生命科學方面的文獻和書籍,爲了淘到這些東西,她可沒少折騰,是腿也跑細了,胳膊也累粗了。
現下,她只希望這些材料能發揮作用。
白芊芊俯身再次搬起箱子,吹了下額頭前的髮絲,說:“我先給舅舅送過去。”
沐晴天想幫忙,白芊芊忙說:“別,你現在還不能搬重物,我自己來就行。”
“那你小心點。”沐晴天叮囑道。
“哎呀,小意思。”白芊芊說得很輕鬆,但是她打顫的手臂默默出賣了她。
是最近疏於鍛鍊了嗎?搬個箱子都快要了老命。
等忙完這段時間,自己就去辦張健身卡,天天舉鐵,一次搬兩個箱子都不費勁兒。
白芊芊天馬行空地想着,腳步已經邁進書房。
剛一進書房,就看到了餘陸川。
餘陸川工作的桌子上,鋪了滿滿的材料,亂七八糟的,都快將他掩埋起來。
而餘陸川就是從這些混亂中擡起頭,光潔的下巴上已經冒出青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