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禮物呢?”
楚一一滿懷期待地看向小星,眼睛還亮閃閃的,很好奇自己能收到什麼禮物。
嗯……
小星沉默了會兒,然後委婉地說:“如果姐姐需要什麼,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給你準備好,所以沒什麼要送給姐姐的。”
總結一下,就是沒有楚一一的份。
這讓楚一一很失落,撅着紅嘴兒,說:“但是你們都有禮物,就我沒有,我會不開心的。”
“那我給姐姐訂一束花好不好?一會兒就能送來。”
這禮物雖然有些敷衍,但聊勝於無,楚一一點點頭,並說:“勉強接受吧。”
“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小星轉身打電話。
而楚一一突然變了臉色,笑眯眯地對旁邊的人,打趣道:“你們兩個現在的關係也太好了吧,感覺要不了多久,你在小星心目中的位置,就會超過我的。”
“怎麼可能?我們最愛的人依舊是你,放心好了。”
“你還真會哄人啊。”
這哪裏是哄人,而是實話實說。
餘陸川握着眼藥水,只想苦笑。
表面上看,小星被他感動了,還學會了主動關心他,但實際上,這小子分明就是在和他劃清界限,還用眼藥水來暗示他,別想用這種辦法賄兒賂他,沒用。
哎,這小子,還真是軟硬不喫啊。
餘陸川心頭劃過惆悵,但這只是暫時的,他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他對小星動以真心,就一定會讓這孩子將他視作家人。
餘陸川重新注入勇氣,在他看來,未來的日子一定會是圓圓滿滿。
……
新年之後,天氣漸漸變暖,孩子們也到了開學的日子。
但小星卻不想回學校,因爲楚一一已經臨近預產期,他想陪在楚一一的身邊。
楚一一明白小星的憂慮,可餘陸川手上的課題已經結束,天天沒事,就專心陪在楚一一的身邊,每天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楚一一,將她哄得開開心心。
餘陸川是名大夫,又是個成年人,小星能做好的,和不能做好的,餘陸川都可以完成。
在這種情況下,小星的存在的確沒有必要,好好去上學,纔是他應該做的事。
小星拗不過楚一一,在開學那天,還是乖乖去了學校。
但是,他也只去了兩天,第三天就說什麼都不肯去,而且從早上開始,就守在楚一一的身邊,面色嚴肅。
瞧他那嚴陣以待的樣子,楚一一覺得很好笑,還說:“你不要這樣盯着我,好像我有什麼毛病似的。”
“不行,一定要盯着你。”小星很乾脆的拒絕,並且繼續盯。
這讓楚一一很無奈,覺得小星有些擔憂過度。
門外響起餘陸川的聲音,說道:“一一,來喫水果吧。”
“哦,好。”楚一一應了一聲,便要站起身。
可是,她剛剛動了一下兒,身子就僵在那裏了,不敢再動一下。
瞧楚一一這樣子,小星神色凝重,扭頭就開始在房間裏東翻西找起來。
聽到房間裏乒乒乓乓的,楚一一又許久都不出來,餘陸川心生狐疑,便推門進去看。
而這一看就發現,楚一一身體僵硬地站在那,臉上的表情還很扭曲。
這讓餘陸川很緊張,忙快步走過去,問:“一一你怎麼了?”
“我、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是不是肚子疼,還要下墜感?”
“嗯。”
“這是要生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餘陸川剛要去拿待產包。
小星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氣喘吁吁地說:“待產用品還有證件都準備好了,現在就走!”
小星好像比餘陸川還早一些知道楚一一的情況,這讓餘陸川覺得奇怪,但他現在沒時間細問,抱着楚一一便急吼吼地出了門。
雖然提前就做好了心裏準備,餘陸川也對每個步驟都十分了解,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他還是慌得雙手都在抖,忙得雞飛狗跳。
尤其是在看到楚一一獨自被推進產房的時候,他心裏的擔憂達到了頂點。
小星雖然也緊張,但是沒有餘陸川那麼強烈,站在餘陸川身邊的時候,還能用淡定的語氣,說:“肯定會母女平安的。”
餘陸川愣了下,側頭看着小星,問:“你說什麼?”
“我說,肯定會母女平安。”
在今天之前,餘陸川和楚一一都沒有特別查過孩子的性別,因爲不管男孩還是女孩,他們都愛。
由此,兩個人都不知道孩子的性別,那麼小星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餘陸川覺得好奇,便側頭問着:“你怎麼確定那孩子一定是女孩?”
“我有預感,而且預感很準,恭喜你得了個小棉襖。”
預感?
餘陸川搖搖頭,以爲這是小星幫他緩解焦慮的手段,便沒再放心上。
很快,產房的大門打開,一位護士急匆匆地走過來,說:“可以來一位病人家屬,進產房陪產。”
餘陸川的心提了起來,因爲緊張,大腦也不運轉了,還向大夫諮詢道:“需要我們誰進去?”
“當然是產婦的丈夫了,難不成讓一個孩子進去?”
“對對,說的有道理。”餘陸川深呼吸了下,擡步就要走。
小星忙攔住他,叮囑道:“記得要好好安撫我姐。”
“知道了。”餘陸川穿上無菌服,跟着護士走進產房。他告訴自己,自己身經百戰,一會兒遇到的只是小場面,淡定,一定要淡定。
然而當他看到楚一一面色痛苦地躺在產牀兒上之後,什麼淡定都煙消雲散了,只恨不能替楚一一承受所有的痛苦。
因爲心疼,餘陸川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額頭上也全都是汗水,眼珠里布滿了血絲。
看他這樣,陣痛間隙的楚一一對他說:“陸川你別緊張,我一定會闖過去的,寶寶也會沒事。”
傻瓜,自己不是緊張,而是恨不能替你遭受世上最難忍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