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挺喜歡伯母的,可喜歡也沒什麼用,我又不可能真的嫁給洛聽風。”話說到這,何燦燦好像想到了什麼,忙仰起頭,說:“師父,你該不會誤以爲我和洛聽風有什麼吧?我和他,沒有男女之情。”
“你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是你的自由,不必和我解釋。”
何燦燦急了,提高了音調,說:“怎麼不必解釋了,你可是我師父啊。”
“師父又不是老古董,只要你喜歡的人會對你好,我就會支持的。”
“可如果我喜歡的人……”
是你呢?
見何燦燦硬生生停了下來,賀子安問:“怎麼不說完?”
何燦燦害羞了,沒有衝動地說出心裏話,而是隨便編了句:“如果我喜歡的人,他不喜歡我,那該怎麼辦啊?”
“努力爭取一下,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也沒有遺憾。”賀子安也沒多想,直接說道。
咦,有道理啊。
何燦燦不知道在幻想些什麼,臉上突然掛上絢爛的笑,而她的笑讓賀子安也彎起嘴角。
他這個徒弟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夠大。
心大的話,煩心事就會少,人也能活得輕鬆一些。
賀子安沒辦法像她那麼灑脫,但這不影響他對她的欣賞,以及羨慕。
心懷感慨,賀子安同何燦燦向前走着,可沒了走多遠,他臉上的笑意突然凝固,同時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身後的角落。
發現賀子安停在後面,何燦燦不解地喚了聲:“師父?”
在轉回頭的那一瞬間,賀子安收起犀利的表情,對何燦燦溫柔地說:“沒事,走吧。”
……
另外一邊……
慈善晚宴上。
白芊芊身上穿着華麗的晚禮服,臉上還掛着標準的笑容,同沐晴天一起站在會場中兒央。
因爲她們的身份,身邊總會有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過來寒暄。
沐晴天已經熟悉了這種場合,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塑造出一副溫柔得體的貴婦人形象。對前來客套的人,不會太過高冷,也不會太親近,親疏的程度把握得非常好。
但是白芊芊就沒那麼自在了,她可是個醫生,平時裏面對病患,都是不苟言笑,說出的話也是一針見血,絕無廢話。
而現在,她要時刻保持得體笑容,牙齒露出幾顆都有要求,場面話說來道去只有些那些,白芊芊已經快要倒背如流了。
對這位新晉的景家少夫人,衆人展示出非凡熱情,而她們鶯鶯燕燕的聲音,在不斷刺激着白芊芊的耳膜,也讓她的耐心越來越少,越來越脆弱。
不行,忍不下去了!
白芊芊腦中的一根弦突然斷掉,她決定不再忍受折磨。
扭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婦人,白芊芊對其露出了白白的牙齒。
這笑容明明很甜美,但不知道爲何,被她盯着的周夫人,卻打了個寒顫。
“周夫人是吧,你有點脾虛啊,需要用藥補一補。”
聽到白芊芊對自己說話,周夫人受寵若驚,忙恭維道:“少夫人還真是厲害,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只是不知道,需要如何補呢?”
周夫人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忙擡起手腕,讓白芊芊爲自己診脈。
能得景家少夫人親自問診,這可是真是莫大的榮幸,一時間,白芊芊身邊的夫人小姐們,只多不少。
可白芊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只要誰需要,她就會爲對方診脈。
白芊芊出身醫學世家,通過脈搏能診斷出大病小情,當然,類似於打過胎這種事,也能看出來。
在她將一位大家閨秀剛剛做了某個地方的修補手術也說出來之後,夫人小姐們開始察覺出不對勁了,大家都恭維白芊芊醫術高超,卻無人再敢讓她診脈。
這女人,哪裏是診脈,分明就是揭人老底。
說了一些場面話,無人再敢留下,一時間,白芊芊身邊的人都走得乾乾淨淨。
不對,還有個沐晴天在,她看着白芊芊,露出無奈的表情:“看看,你把人都嚇跑了。”
白芊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撇着脣,說:“那是她們諱疾忌醫。”
“保持笑容。”
“我纔不……”
“不想?那就讓老爺子來親自給你講一講,社交場合的禮儀?”
見沐晴天將老爺子搬出來了,白芊芊垂下肩膀。
自從白芊芊嫁入景家之後,老爺子對她很好,沒事也會談談心。
只是吧,每次聊着聊着,就聊到讓白芊芊快點生孩子這件事上。
雖然白芊芊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老爺子的叮囑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但是經常被人唸叨,耳朵也會生繭子啊。
不想被嘮叨,就要少犯錯,少和老爺子談心。
而深知白芊芊心事的沐晴天,拿這件事來“提醒”她,效果是非常顯著的。
輕輕呼吸了下,白芊芊嘴角向上牽扯,再次掛上完美的笑。
沐晴天滿意地點點頭,帶着她,在會場中閒庭散步。
因爲有了剛剛的“壯舉”,衆女只敢對白芊芊輕輕兒點頭,卻不敢再靠近過來,所以兩人耳根還算清淨。
在晃了兩圈之後,白芊芊能明顯感覺到臉頰的痠痛,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不受控制地抽筋兒。
那場面估計不太美好,白芊芊按着自己的臉頰,問身邊的女人:“我什麼時候才能休息一下?”
知道白芊芊快要到她忍耐的極限了,沐晴天便帶着她走到角落,並說:“這裏沒人,放鬆一下吧。”
這話讓白芊芊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她一邊揉着臉蛋,一邊吐槽道:“真是太折磨人了,我的臉都笑酸了。”
“我也不喜歡全程保持笑意,但是你就當做上了一堂禮儀課吧。”
“怎麼說?”
“要時刻保持最好的體態,而且一保持就是一兩個小時,這不就是禮儀課上的內容嘛。”
白芊芊輕哼了一聲,嘀咕道:“你倒是會自我安慰。”
“不然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