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何燦燦在感慨,片刻之後擡眸,卻發現沐晴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不知道沐晴天在想什麼,但她是有話要對沐晴天說的。
站直了身體,何燦燦表情鄭重:“晴天,上次的事,謝謝你們了。”
這突如其來的道謝,讓何燦燦比較懵,問:“爲什麼要謝?”
“你就別掩飾了,我已經知道了,那個副總是被你們動手收拾掉的。本來呢,這只是我和那個傢伙的過節,沒想牽扯到你們。既然你們幫了忙,那我肯定要謝一聲的。不過如果有下次,動作別那麼快,那人渣交給我自己處置,這樣才能出氣。”
沐晴天抿了抿脣,委婉地說:“真正動作快的人,不是我們。”
“那是誰?”
沐晴天是真想告訴她真相,但是視線向旁邊瞟了下,又改變了主意,轉而問了何燦燦一個問題:“最近,洛聽風有沒有找你?”
“他沒有,但是他的保鏢倒是在我身邊晃悠了幾天,最近也不出現了,提起這件事我就生氣,他這個傢伙,是日子太閒了嗎?還有心情來找我的晦氣。”
“你覺得他讓保鏢跟着你,是找你的晦氣?”
“當然。”
這個燦燦,還真是糊塗啊,真正幫了她的,反而被忽略了。
沐晴天不能明說什麼,只能幫洛聽風說幾句好話:“其實,洛聽風沒那麼無聊,他做什麼事,也都有目的。”
何燦燦晃悠着手上的袋子,垂眸說:“他有聊沒聊,都和我沒關係。”
如此冷情的話,讓沐晴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視線落到馬路的另一側,沐晴天發現了賀子安,便問:“你和你師父在一起了?”
何燦燦沒聽出沐晴天的言外之意,以爲她在問自己是否與師父同行,便毫不遲疑地說:“是的。”
她的回答讓沐晴天驚到了,又確認了一遍:“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對啊,這個問題你剛剛不是問過了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確立關係了?”
在搞清楚沐晴天的真正意思之後,何燦燦一下子扭捏起來,羞答答地說:“還沒呢,不過我覺得快了。等有了好消息,一定會告訴你們的。”
“那,祝你美夢成真。”
“謝了,我先走啦,改天請你們喫飯。”
何燦燦興沖沖地過了馬路,坐上車子之後,很快便於賀子安離開。
而這邊的沐晴天,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皺起眉,看向身旁的車子。
碰到朋友的何燦燦,很開心,開心的都沒有發現,她旁邊的車子裏有人。
那個人將何燦燦的話都聽在耳中,越聽,臉色越難看。
景司寒坐在他的旁邊,見他愣了神,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先去辦正事。
之前被景司寒趕出a市的二世祖,在別的城市又犯了事,現在已經被有關部門抓住。
至於景司寒,二世祖沒少借用他的名聲招搖撞騙,檢察官便也請他來做一下說明。
既然兩個人是爲同一件事,要去同一個地方,那麼很自然就同坐一輛車子了。
至於沐晴天呢,她是要帶女兒去游泳,而游泳館正好在法院附近,便坐了一段順風車。
這重重疊疊的巧合之下,便讓洛聽風聽到了剛剛的對話,這對他來說,是有一些殘忍。
不過他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表現出失落或者是憤怒的神色,下了車,便向着法院的方向走。
景司寒要跟過去,沐晴天忙拽住他的袖子,叮囑道:“盯着點洛聽風的情緒,如果覺得不對勁兒,就勸一勸他,不行的話,去酒吧也行。”
“酒吧?估計連我都會被那兩個保鏢揪出來。他的事,咱們就別想着幫忙了,多說無益。”
是啊,這種事,別人沒辦法幫忙。
沐晴天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身爲朋友,看着何燦燦和洛聽風漸行漸遠,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但不是滋味的,又豈止是沐晴天呢?
當洛聽風看到何燦燦像小鳥一樣,奔向馬路對面的車子時,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扯成了碎片。
這段時間的醉生夢死,讓洛聽風以爲自己能夠忘掉何燦燦。
但所謂的忘掉,都是假象,在看到何燦燦的一瞬間,洛聽風感覺他又重新活了過來,不再是個行屍走肉。可是在看到她跑向別的男人之後,洛聽風又會渾身冰冷,重新跌入深淵。
自己的心情,憑什麼要掌握在那個女人的手上?這可真是不公平!
從法院走出來,洛聽風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安靜地躺一會兒,睡一覺。等睡醒之後,最好能忘了何燦燦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在洛聽風走進家門的時候,洛母剛剛放下電話。
看到洛聽風走過來,洛母忙站起身,興沖沖地說:“聽風,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飯局。”
洛聽風現在的心情,怎麼可能出去應酬,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去。”
他的拒絕,洛母已經習以爲常,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以很強硬的態度,說:“這次一定要去,媽媽要幫我的一位好朋友接風。她們全家多年前就移民了,這次是回國小住,她女兒也跟着回來。”
哼,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吧。
洛聽風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什麼接風,還是要相親吧。”
“這次情況不一樣,我朋友的女兒,你也認識,你們兩個小時候還經常在一起玩呢。我們那時候就打算給你們訂個娃娃親,因爲他們一家突然移民而作罷。那女孩小時候的皮膚比較黑,還手長腳長,你還給她起外號,叫小猴子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