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而且我絕對沒有添油加醋的描述。”想到那天這二人給自己帶來的尷尬,景司寒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沐晴天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糾結道:“既然這兩人的感情那麼濃烈,那怎麼當着咱們的面,又表現得很疏遠呢?兩個人沒有默契,說出來的話,也前後矛盾,感覺好奇怪啊。”
“想那麼多幹嘛,反正是他們的事。”景司寒吃了口蛋糕,隨口嘀咕了一句:“這裏的點心挺好喫的,何燦燦爲什麼要說不好喫?”
說着,景司寒向看向沐晴天,似乎想找點認同感。
可是沐晴天因爲專心想着心事,並沒有聽到景司寒說了什麼,這讓後者倍感委屈,連手裏的小蛋糕都覺得不甜了。
……
餘陸川與楚一一婚禮諸項事宜,有條不紊地籌劃着。
隨着婚禮日期逐漸臨近,未完成的事項也越來越少,直到,只剩下搬家這一件事。
搬家可是個大工程,餘陸川本想找搬家公司,但何燦燦卻認爲,大家應該先將東西打包好,看看東西多少再說。
而這一收拾才發現,幾個人之中,就屬何燦燦的物品最多,而她有好多東西是不準備搬走的,將這些東西刨除掉,傢俱和家店也留在舊居,最後實際要搬的東西並不多,也就大大小小十來個箱子而已。
既然如此,找搬家公司就有些小題大做,自己搬運幾次便可。
這種體力活,何燦燦當仁不讓地應下來,擼起袖子就準備幹起來。
楚一一不忍讓何燦燦一個人跑來跑去,想跟着一起去。
但何燦燦卻拒絕了,她讓楚一一好好在家裏照顧寶寶,自己一個人能搞定。
臨近婚期,何燦燦能爲楚一一做的事,越來越少,碰到機會,肯定要極盡所能地貢獻力量,來抵消心底的悔意。
楚一一併不知道何燦燦的心思,她只覺得讓何燦燦一個女孩家自己忙來忙去,心裏很過意不去。
偏偏她現在走不開,餘陸川還在醫院裏忙着,實在是找不出個人……
等一下,其實仔細想想的話,還是能有人來幫忙的。
楚一一在這邊琢磨着,而那邊的何燦燦,正在將箱子一個個都堆到門口去。
別看何燦燦說得乾脆,但這些箱子並不輕,沒搬幾個,就會出一身的汗。
只是說出去的話,是沒辦法收回的,何燦燦只能咬牙堅持,此刻的她都能想象得到,搬完這些東西,她肯定渾身痠痛,骨架都快散掉。
捏了捏肩膀,何燦燦默默給自己打氣,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完成這次挑戰。
慢吞吞地將箱子都堆到門口,何燦燦準備要出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
“會是誰啊?”
何燦燦嘟囔着,打開了門,並和門外的人,大眼對上小眼。
洛聽風!?
沒想到會碰到這傢伙,何燦燦心跳漏了幾拍,在堪堪維持住平靜的表情之後,她昂着頭,問:“你怎麼來了?”
“幫什麼忙?”
洛聽風的視線,落在地上那些箱子上。
這時候,楚一一抱着小安心走過來,笑道:“聽風在醫院裏忙,擔心咱們這邊忙不過來,就請來一個外援。”
何燦燦覺得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皺眉道:“有我在,怎麼可能忙不過來,你們這是信不過我的實力嗎?”
洛聽風平靜地說:“這和信不信得過沒關係,陸川幫我照顧母親,我來幫忙搬家,這很公平。”
聽他提起洛母,楚一一便問着:“伯母的情況,怎麼樣了?”
“術後的各項指標都不錯,只是接連的手術,讓她的身體很虛弱,要休養好一陣子。”
楚一一點頭,頗爲感慨地說:“不管怎樣,能平安活下來,就是萬幸,別的,就沒那麼重要了。”
“是啊,的確是萬幸。”洛聽風說着,眼神若有似無地瞥向何燦燦。
何燦燦雖然沒去看洛聽風,但是能感覺到他略有灼兒熱的注視。
這讓她覺得不自在,伸手給自己扇了扇風,不耐煩地催促道:“不是搬箱子嗎?別聊天了,開動吧。”
雖然何燦燦不願意承認,但是有一說一,因爲有洛聽風在,重的箱子都被他搬走,她反而變成打下手的,人也沒怎麼累到。
箱子全部搬上車子,何燦燦與洛聽風分別坐上車子,準備出發。
楚一一笑着站在車子的旁邊,說:“今天辛苦了。”
洛聽風一面系安全帶,一面說:“和我們,不必客氣。”
他的話,讓何燦燦挑起眉頭,不滿地說:“誰和你是我們啊,快點開車吧。”
對此,洛聽風輕輕笑了下。
車子絕塵而去,而楚一一則歪着頭,心想剛剛看洛聽風的眼神,怎麼感覺……
有點曖兒昧呢?
難道是因爲今天的天氣不錯,讓人產生了錯覺?
嗯,應該是這樣的。
楚一一抱着孩子回到家裏,而何燦燦渾身僵硬地坐在車子上,扭頭看着窗外。
她現在的心意,本來就不怎麼堅定,洛聽風還總是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這是來考驗她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殘忍了吧。
何燦燦在胡思亂想,洛聽風開口同她閒聊起來:“聽說你有好多東西,都不準搬走?”
“嗯。”
何燦燦的聲調懶懶的,洛聽風側頭看了眼,又說:“感覺你是個很戀舊的人,這次怎麼了?”
發現這傢伙的話有點多,何燦燦便語氣不善地懟了起來:“你會這麼想,只能說明你不瞭解我。”
洛聽風也不是隨口說說的,立刻舉例說明:“怎麼不瞭解,你喜歡你師父那麼多年,難道這不能說明你是戀舊的人嗎?”
這個……那個……,好吧,倒是讓人無法反駁。
何燦燦有點憋悶,不想再和洛聽風聊下去。
但洛聽風卻很有聊天的興致,語氣輕鬆地說:“我猜,之所以丟棄那麼多的東西,是想和過去告別,重新開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