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鑑寶狂少 >第1883章 大地主
    進入西屋,魏家的幾件好東西讓陸飛眼前一亮。

    這些東西跟陸飛的收藏沒有任何可比性,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別的不說,單是那一件黃花梨炕桌,價值至少在五十萬以上。

    還有那個風磨銅蠟臺以及一對兒撣瓶,都是是不錯的物件兒。

    看到這裏,陸飛突然笑了起來。

    魏家老太太或許不懂行,但朱大海的眼力可是不錯的。

    朱大海跟魏淑芬交往多年,不會就是爲了人家的好東西吧?

    當然,這只是一個玩笑,陸飛也知道絕不可能。

    自己瞭解老朱頭,他不缺這點錢,更不至於那麼下作。

    陸飛微笑着繼續欣賞。

    視線右移,當看到北牆根擺放的供桌,陸飛卻皺起了眉頭。

    靠着北牆有一張實木供桌。

    供桌上擺放着一尊朱漆神龕。

    神龕漆皮有幾處脫落,裏面露出本底,竟然是金絲楠木。

    神龕內供奉這一尊白瓷觀音像。

    觀音像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表面的薰斑和包漿卻相當均勻厚實。

    再看供桌上的五供香蠟,很明顯是經常供奉。

    不過,讓陸飛意外的可不是金絲楠木神龕,更不是包漿厚實的觀音像,而是神龕和佛像擺放的位置。

    不管是寺廟還是人家,供奉佛像的擺放都是有規矩的。

    最佳方位是坐西朝東,朝向最好是大門口。

    而且,沿途還要避開廁所,牲口棚等等一切污穢,這是對佛的尊敬。

    但是鍾家的神龕卻擺放的莫名其妙。

    方向坐北朝南,朝向是西偏房。

    偏房旁邊剛好就是雞舍和茅廁,這簡直就是另類。

    這樣擺放神龕還想要得到觀音的庇佑,這不是扯淡嗎?

    按照風水來說,這可是大忌會。

    時間久了,本家可是要遭罪的啊!

    心生疑惑,陸飛繼續打量四周。

    很快,陸飛就發現東牆頂部有一些與衆不同。

    鍾家的頂棚依然是老式兒的紙糊棚。

    常年累月,棚紙積累的好幾層,顏色也老舊變黃。

    可東牆頂部一小片的的棚紙,顏色明顯比其他位置稍微重了一些。

    陸飛跳上櫃子用手指摳掉一層棚紙,下面一層的顏色還要重了很多。

    再扣掉一層,最裏面一層就是民國時期最普通的毛刀棚紙了。

    這層棚紙顏色棕黃,帶有濃重的香火氣息。

    手指一抹含有一定的油性,這就是長年累月煙燻的痕跡。

    看到這兒,陸飛終於找到答案。

    鍾家的神龕最早擺放的位置就是東牆。

    而這裏的位置正好是坐東朝西面向大門口。

    沿途剛好是水井,出了院門正對着就是西山峽谷,風水絕佳。

    按照這個位置供奉,鍾家一定是諸事順心百無禁忌。

    可爲什麼後來改到風水最差的位置呢?

    是鍾家後人不懂行,還是故意而爲之?

    跳下櫃子,陸飛再次來到神龕面前仔細看了看,突然笑了起來。

    點上一支菸,陸飛來到東屋。

    東屋收拾的乾淨利落,但擺設卻沒什麼亮點。

    魏淑芬一身深紅色的新裝,顯得格外喜慶。

    不過老太太的心情跟新衣服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魏淑芬坐在牀上淚流滿面,雙眼都哭腫了。

    兩位本村的婦女坐在她身邊好言相勸。

    “老姐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要總是哭啊!”

    “這多不吉利啊!”

    “就是就是!”

    “你不用擔心鍾輝。”

    “老鍾大哥走了這麼多年,你跟鍾家早就沒有關係了。”

    “你根本不用怕他鬧事,老朱大哥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你趕緊把眼淚擦乾淨,一會兒老朱大哥該過來迎親了。”

    兩人相勸,魏淑芬不但沒有止住悲聲,反倒更激動了。

    “你們不要勸了。”

    “這婚我不結了。”魏淑芬說道。

    “啥?”

    “姐姐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我真的不想結了。”

    “鍾輝就是個混蛋,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今天把朱家的面子都給丟進了,我不能再害了朱大海。”

    “我就是個掃把星,就是個寡婦命啊!”魏淑芬哭訴道。

    “老姐姐,你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

    “爲了一個鐘輝不值得。”

    “老朱大哥那邊都準備好了,要是因爲鍾輝那個混蛋你就改變主意,你讓老朱大哥的面子往哪放啊!”

    “這兩位嬸子說的對,不能因爲別人委屈了自己的幸福。”

    “魏嬸子您不要擔心,所有事情都能解決的。”陸飛說道。

    陸飛說話,三位婦人同時擡起頭來。

    “你是?”

    “哦!”

    “我是天寶的朋友,今天您們的婚禮我主事。”

    “您放心,所有麻煩我幫您解決。”

    魏淑芬看了看陸飛,又黯然的搖了搖頭。

    “算了,我們家的事兒亂的很。”

    “你一個外人根本解決不了。”

    “那可不一定。”

    “我剛纔在外面聽那個鍾輝說,他想要這套房子,或者是一百五十萬現金。”

    “我還了解到,他是您丈夫的侄子。”

    “可我不明白,他一個侄子,憑什麼跟您要房子要錢啊?”陸飛問道。

    陸飛詢問好幾遍,最終魏淑芬才說出答案。

    正如陸飛所料,鍾家的確不簡單。

    民國初期,鍾家出了一位軍官,名叫鍾振方。

    後來軍閥混戰,鍾振方爲了保命,帶着不菲積蓄逃回花梨村。

    後來在花梨村建房置地,成爲當地著名的大地主。

    最牛逼的時候,花梨村八成土地都是鍾家的。

    後來經過抗戰,鍾家家道中落。

    建國後,由於成分問題,鍾家更是一蹶不振。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雖然生活大不如從前,比起普通貧農來說,還是強的很多。

    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鍾家最起碼還能隔三差五的喫一兩頓細糧。

    可美中不足的是,魏淑芬不能生養。

    後來經人介紹收養了鎮上溫寶財家的小兒子,那個孩子就是在外面叫囂的鐘輝。

    當時溫寶財在鞋跟場當工人,一個人工資養活一家七口,實在活不下去了,迫不得已才把小兒子送給了鍾家。

    可人算不如天算,幾年後,溫家大兒子學業有成,做了縣城工商局的科長。

    接着又晉升爲經貿部門的主管領導。

    有這麼個領導親人牽線搭橋,溫家的生活發生了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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