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全能學神 >第二百四十六章 絕望中的那道光
    至於蘇琴所說的什麼她們在燕京多麼辛苦勞累,蘇昌河因爲她離家出走而多麼傷心難過她是半分都不相信的,燕京哪個人不知道自從蘇家和段氏搭上了關係,那叫一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王含秀和蘇琴母女兩更是處處以帝都豪門自居,三句話不離她們和段氏的親密關係,至於那個叫蘇昌河的男人,她也早已放棄了對他的期望。

    在母親去世還不到兩個月的時候,他就和那個小了他十歲的女人廝混到了一起,有了新歡之後蘇昌河對她的關心也是逐漸減少,尤其是在蘇琴出世之後,他甚至已經忘了他還有蘇婉這麼個女兒,不論是公司的年會還是帝都企業的聚餐,蘇昌河帶過去的都是蘇琴,以至於不少人都不知道蘇家還有個大女兒,直到那個充滿着利益交換的晚宴,因爲段齊峯對她的癡迷和追求,她這個蘇家大小姐的身份纔在短短几天內就揚名於整個燕京豪門圈。

    只不過在蘇家的描述中,她不僅不是一個被家族遺忘,被繼母虐待的棄女,反而搖身一變變成了蘇昌河視若珍寶的長女,變成了蘇家傾盡全力培養的豪門名媛,這虛假的謊言獲得了燕京所有豪門的稱讚,紛紛祝賀蘇昌河有她這麼一個蕙心蘭質,傾國傾城的女兒,然而最可笑的是,事實卻是她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全部都是她自己通過兼職掙來的。

    她的磨礪成長變成了蘇家的精心培養,她的辛酸血淚成爲了蘇家揚名燕京的工具,蘇家不僅利用她通過輿論美化自己,更是試圖榨乾她最後的價值,那就是將她作爲一個聯姻工具以此和段氏徹底綁定,段齊峯是什麼人,燕京豪門圈沒有不知道的,多少人家都躲着他,蘇家這個她誕生成長的地方,蘇昌河這個她的親生父親卻眼巴巴的將她上趕着往段齊峯的身上送,甚至不惜通過給她下藥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迫使她屈服。

    經此事後,她算是徹底看清了這些看着光鮮亮麗,溫和有禮的豪門人士的真實面目,在你不擋他們道的時候,他們可以用最大的溫柔和耐心了來對待你,但是隻要你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忤逆了他們的想法,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他們就會在一瞬間撕下所有的僞善面具,告訴你什麼叫做無所不用其極,什麼叫做人性的永無底線,所以在那個逃出酒店的晚上,她坐在寒冷的街頭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個決定,她要逃離,逃離這個充滿着虛僞狡詐,利益交換的燕京,逃離那個冷漠殘忍,虛情假意的蘇家。

    她知道蘇家的實力更知道段氏集團的能量,所以她借用了大學室友的身份證,在輾轉了數十座城市之後,她來到了太川省的省會合徽市,看着合徽國際機場內的市縣區劃分佈圖,她被一個叫做北安的地方給吸引住了,“北落而安”這是她在那張電子地圖上看到這個地名時腦海中第一反應出現的詞,因爲這個寓意,她最終選擇去北安並在北安扎下了根,只是來到北安之後,她銀行卡中大學四年兼職剩下的錢也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在當地最大的高中做了一名老師,儘管這個地方很小很偏,但她的內心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安然,每晚睡覺的時候她再也不會從睡夢中驚醒,這樣的心安與滿足是她在母親去世之後從未再體會過的。

    漸漸的她喜歡上了這份老師的工作,薪水雖低卻足以解決她的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環境雖差卻足以安慰她殘破的內心,她的骨子裏本就不是一個爭強好勝,貪圖享受的人,更何況在蘇家那充滿了打罵虐待的地方住了十多年,她早已被磨礪的堅韌頑強,她所求的不過就是尋一寧靜地,自由自在的過完這一生,只是蘇家和段齊峯卻連這樣低微渺小到砂礫裏的願望都不願意給她。

    就在五天前,當她和留宿在學校的幾名職工到市區採購年貨的時候,三輛絕不會出現在這座小城的豪車停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嶄新豪華的汽車以及車前那京字開頭的車牌,一個她在這兩年間刻意去迴避的可怕念頭浮上了她的腦海,其實從入職潛龍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只要蘇家和段齊峯真的想找她,那麼她遲早會被找到,在段氏集團的信息網下,刻意隱藏行蹤的她想被找到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只是每當想到這個,她就刻意去迴避這個問題,就在她忐忑的思緒間,車門打開,看着那儘管闊別兩年但在她的腦海中卻沒有絲毫褪色的三張臉,蘇婉手中剛買的春聯應聲墜地。

    看着朝自己走來的三人,看着那臉上滿是笑容,眼中卻盡是刻薄憎惡的母女兩人,蘇婉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悲慘暗淡的少年時期,那一刻她彷彿失去了體內的所有血液,整個身子在一瞬間如墜冰點。在身邊陪同的幾名學校職工自然被段齊峯隨身帶來的保鏢驅走,有一名男職工也曾試圖反抗,只是在王含秀的一句“我是她母親”後只能猶豫着遠遠躲開。

    再然後整個學校都知道了她被三輛豪車當街攔住以及她有一個異常華貴美麗的年輕母親,雖然依舊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學校內的各種猜測已經漫天紛飛,猜測有各種各樣,但所有人都知道了一點,那就是蘇婉絕不是她自己所說的是個家境普通的大學畢業生而是一位來自燕京的真正豪門小姐,被王含秀三人找到後,她自然不願意跟她們回去,另外因爲段齊峯的緣故,所以王含秀也不好對她動強,就這樣,王含煙三人以及四名保鏢就在北安市唯一的一家三星級酒店住了下來。

    在那幾天裏,她努力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盡力表現的像過去一樣,該備課備課,該買菜買菜,該跑步跑步,但是讓她感到絕望與無奈的是,她可以保持平常,身邊的環境卻早已變了,學校內的老師看到她要麼點頭微笑要麼遠遠躲開,曾經最喜歡在她買菜時和她嘮家常的王大媽也不再和她多說一句話,甚至都不敢接過自己遞出的買菜錢,和她一直有競爭的幾名年輕老師居然隔不了兩天就給她送水果送牛奶,其中一名在背後中傷過她的女老師甚至直接給她送錢向她道歉,就連校長古建設都打來好幾個慰問她的電話,這一樁樁的變化讓她備受煎熬,身邊人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另類,這時,她才明白,原來人心中的成見真的是一座無論如何都搬不走的大山,就算她再怎麼努力再怎麼表現,在周圍人的目光中,她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就在她看清這一點的那天晚上,段齊峯帶着王含秀和蘇琴敲響了她的房門,打開房門,段齊峯只對她說了一句話:“知道爲什麼這幾天我一直沒有來找你嗎?因爲我要讓你自己看清楚,這個世界遠沒有你想的那般善良,人心同樣遠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你生來便和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論你怎樣努力怎樣遮掩,你的出身永遠不會改變,所以回去吧,繼續待在這,他們因爲未知而對你產生的尊敬終將會隨着時間而變爲惡意的揣測與疏遠”

    本就被人心驚嚇到的蘇婉在聽到段齊峯的話後,更是彷彿失去了生命中的所有光亮,那個被她視爲母親懷抱的小城在這一刻竟變成了一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曾經的寧靜與溫暖在此刻她的眼中卻是那樣的現實冰冷。

    她就這樣如同一個行屍走肉般被段齊峯一行人帶上了車,原本是計劃着直接驅車回京的,但突然的一場大雪讓高速直接被封了,所以段齊峯才決定先到合徽國際機場,再坐飛機回到燕京,原本茫然絕望的她在看到機場旁邊的客運站時,腦海中竟猛然的閃過一絲光亮,看着那座她在半年前曾經過多次的客運站,一個少年的模樣就這樣愈加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而隨着少年模樣的逐漸成形,一道熾烈耀眼的光開始照亮她的整個意識,驅盡她的一切茫然與絕望。

    那是一個她這大半年來始終在努力去遺忘的人,甚至會刻意的去躲避有關於他的消息,因爲她自己心裏明白,她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那個小他五歲的男生,年齡的巨大差距再加上曾經的師生關係讓她不敢逾越雷池半步,這樣的禁忌之戀讓她甚至都不敢在腦海中對他有絲毫的遐想,每當想到自己居然對自己的學生動了心,自小保守傳統的蘇婉心中都會有一股難以言狀的羞恥與自責,只是讓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原來在她的心中,他的身影竟已經嵌入瞭如此之深,甚至在她徹底麻木絕望的時候,還是他重新照亮了自己的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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