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和風兒趕緊再次站了起來,郭公公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二位請坐”,
三人落座後,郭公公舉起了銅酒杯,大聲說道,
“來,二位,咋們乾一杯,”
風兒有點奇怪,感覺這不像郭公公的作風啊,
但是還是端起酒杯將酒喝完了。
隨後,郭公公開始隨意的說起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周大人和風兒只得在一邊不停的應付着,時不時的接上一句。
說着,說着,郭公公突然話語一轉,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們覺得兵部尚書唐大人這個人如何”
說完還刻意的看了風兒一眼。
風兒聽完心裏暗暗發笑,心想你這個老狐狸,現在也學會這麼繞了,
於是自己也故意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說道,
“郭大人兵部尚書唐大人長什麼樣,我都還不知道咧,對於他無法評價啊,不過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他給皇上寫奏摺,把戶部尚書和刑部侍郎給治了,據說刑部侍郎還被砍頭了,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見風兒說完,周大人也笑着說道,
“我倒是見過唐大人兩次,但是沒怎麼接觸,對於他的爲人就更不清楚了,不好評價此人。”
見周大人和風兒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郭公公笑了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兩人如此回話,早在他意料之中,隨即,
他又開口問道,
“那兵部郎中陳大人你們覺得此人如何,”
“陳大人我也沒有見過,但是當初牛大人在青州的時候,我被牛大人叫去幫忙,當時就是這個兵部陳大人偷偷的在青州府大牢把那個通判大人悄悄轉移的,我去了以後,也毫無辦法,此人也是一個非常狡猾之人,”
風兒說完,看了郭公公一眼。
周大人在一邊沉思,還未搭話。
郭公公瞄了他一眼,問道,
“周大人,對此人你接觸的應該會多一些,你有什麼看法”
看來不說是不行了,
周大人笑着說道,“兵部郎中陳大人,卑職確實和他接觸過好幾次,那時,我還在北鎮扶司,此人很聰明,也很嚴謹,”
“沒了”
郭公公反問到,看來他對周大人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不過也沒有在爲難他,
用神祕的表情看了看風兒和周大人,低聲說道,
“如果我說我要收拾這個陳大人,你們有什麼要建議的嗎”
郭公公此言一出,房間裏突然變得安靜下來,風兒瞄了郭公公一眼,有看了一下旁邊的周大人,只見周大人也正用眼睛看着風兒,
那眼神好像是在跟風兒說趕緊表態,
風兒有點爲難,不知道該如何說,但是自己又必須說點什麼,想了想,看着郭公公開口說道,
“郭大人,卑職認爲,是可以教訓一下兵部的陳大人,此人有點猖狂,上次在青州府,就弄的牛大人很難堪,”
“嗯,”
郭公公點頭嗯了一聲,又接着說道,
“裘風,教訓陳大人的任務你去完成瑞如何”
風兒聽郭公公這麼一說,有點差異,脫口而出,
“這,,,郭大人,不是我不想去,只是這個任務過於重大,我需要好好的計劃一下,可能會需要一點時間。”
轉過頭,又看着周大人,問到,
“周大人,你啦能夠完成此次任務嗎”
“郭大人,本人手下目前得力助手也有了一些,計劃好了,應該沒有問題”。
郭公公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其實他內心也沒有打算要這二人去完成此任務,只是故意逗一下他們,也想試探一下他們的想法,
看了二人一會,大聲說道,
“喝酒”,
話題又轉到了其他方面,氣氛又變得活躍起來,甚至郭公公還專門問到了周大人女兒雨荷的那門婚事,周大人也巧妙的回答了。
一直到凌晨,這頓酒才喝完,郭公公與兩人告別後,就坐上轎子離開了。
風兒與周大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剛剛郭公公的這些話,風兒也想探探周大人的意思,
走上前,輕聲問道,
“大人,剛剛郭公公啥意思啊說的那些話”
周大人似乎有點回答這個問題,風兒說完以後,他明顯感覺到周大人放慢了腳步,不過還是沒有停下來,依然繼續往前走着。
風兒感覺有點自討沒趣,跟在後面,也不再發聲。
出了春花樓,周大人突然停下身子,轉過頭來,看着風兒,說道,
“裘風,你那麼聰明,難道還不知道郭公公的意思嗎你今天的回答已經很好了,以後繼續保持”。
說完,就轉身上轎離開了,
風兒站在原地笑了笑,好半天沒有動,
這邊的一幕,張師叔全看見了,看到風兒站在原地發呆,走了過來,拍了他的肩膀一把,
“走啊,還想繼續喝啊,”
風兒回過神來,笑了笑,把今天的這些話,全部又重新講了一遍。
聽完後,張師叔也沉默了,
回去的路上,張師叔一直沒有說話,他跟在轎子後面,細細的品味着剛剛風兒轉述的這些話,
他不想放過一個細節,郭公公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請他們喝酒,說這些話,
既然說這些話,就有他的用意,但是,也很奇怪,難道只是想問一下他們,或者說試探一下他們
這麼重大的事情,郭公公就這麼隨口輕鬆的說了出來,這要放在牛飛在的時候,肯定不會讓風兒知道的,
但是,這次郭公公出人意料的說了,還徵求他們的意見,甚至還問他們能否去執行,
難道郭公公想已此種方式向風兒傳遞自己已經把他當自己人了
不對,這不像郭公公的作風。
一系列的問題,直到回到通州府錦衣衛衛所,張師叔也沒有理出一個合理的頭緒來。
回到房間,張師叔依然眉頭緊鎖,他覺得郭公公今天的舉動是有目的的。。。
想着想着,張師叔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張師叔很早就醒了過來,穿上衣服,他來到了衛所的院子,來回的走着。
突然,門口的一個秦嶺過來的自家兄弟喊了他一聲,
“張師爺,明天就是咋們那位死去兄弟的頭七,咋們是否要派人去通州一下錢將軍啊,聽裘大人說,他要請和尚,如果需要派人通知,我可以前去,”
“派人通知”
張師叔突然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