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無盡血氣入體,張木竹意識空間又有極大變化,除了原來的太極天頂和陰陽水底、蓮花和六龍,如今又多了些其他東西,平靜的海面出現了波浪,翻滾激盪;蒸騰的水汽化作雲霧,絢麗多姿;荷花比以前多出好多倍,數都數不清;水下的改變最爲巨大,竟是有無數魚蝦鯨鯊之靈遊蕩,極爲喜人,荒涼的海水終於有了六龍、蓮花之外其他的生物。
“那是……淤泥?”仔細往海下最深處看,張魔竟然看到了一些“泥土”。雖然不多,卻頗爲不凡。“好呀好呀,若是繼續發展,說不定會有陸地,會有草木,會有山峯吧?最後我的意識能生出一個完整的世界吧。”張木竹並不是主動構造意識空間,更不明白待意識空間成形後會發生什麼,他只是覺得歡喜,覺得快樂,僅此而已。
張魔和海隆所在的洞穴朝向西,此時夕陽西下,暮光降臨,隨着最後一縷陽光消失,星沙派的考覈正式結束。
“木竹,我們走吧。”身體差不多康復的海隆拍拍張魔肩膀,“到時辰了。”
“嗯。”張魔右手一拉,二十幾顆血晶果被吸入手內。他對海隆說:“淺遊,這些你全拿着吧。”
“全拿着?”海隆不解,“我全拿着做什麼?這些都是靠張兄才能得到,我如何能獨佔?況且張兄不想加入星沙派了?”
張魔點頭,說道:“不了。思來想去,我還是不願意放棄武當的身份,即便武當已經將我逐出宗籍。”
“可是……”
海隆還想勸一勸,但張魔示意他不要繼續說。“拿着吧。有這麼多血晶果,淺遊必然能成爲星沙派本代大師兄。有你在,我那徒弟和那位寶寶也算有了個照顧的人。”一般來講,“龍騰虎躍”取得的血晶果總量也就是二十幾枚,分散在數人手上也就幾個,哪可能如海淺遊這般獨得全部,“大師兄”的名號確實十拿九穩。“你我經歷一場,也算是摯友了,即是摯友,合該不要勸說我去做不喜歡的事。”
“額……”海隆無言以對,“那好吧。木竹放心,我會照顧好張漫和張孩的。”
“呵呵。”張魔又拍拍海隆肩膀,笑道,“我相信你。”
二人攜手出離山洞,穿過“乾淨區域”,埋頭衝進血霧中,往海邊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血獸,但多數都比較弱,不敢惹兩個氣血如龍的強者,倒也省得他們出手。這期間,張魔縱身跳起,躍上高空以異色太極瞳目瞧了瞧整個島嶼情況,發現大部分厲害血獸都聚集在巨蛇屍體那裏,撕扯吞噬巨蛇之肉。說來兩個年輕人能倖存下來,主要還是巨蛇屍體吸引了大部分血獸注意力,只有不多的一些攻擊張魔二人;若是沒有巨蛇屍體的因素,所有厲害血獸圍攻山洞,海隆恐怕是撐不住。困蛇島原本的蛇妖不強,最多不過頂尖水平,然而巨蛇所化血獸卻有不少絕世境界,十分難纏。
“嗯。”夏懇點點頭,瞧着不但沒死,而且活力如潮的兩個年輕人,說道,“不錯,你們果然厲害。”
“前輩過獎。”海隆說,“全是張兄的功勞。”
“是嘛~”夏懇說道,“木竹,你是用了邪道功夫吧?”
張魔並不隱瞞,答道:“最頂級的邪道武學。”此時的他突然回想起在藏烏山時侯毅的一些行爲,突然覺得侯毅恐怕是在最後時刻臨時起意,將天陽孤女教給血童子的邪道功法融入了傳授給張木竹的武功之內,乾陽神功一朝變爲頂級邪道大法。
“果然。”夏懇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年輕人,你資質不凡,當知邪道之法只是一時之法,對武學修爲有害,萬不可沉迷。唉~這樣吧,待過幾日,師兄我出手,幫忙化去你體內的邪道功夫。你還年輕,再練一門新功夫吧。”夏天負後半句已然是稱呼張木竹爲“師弟”。
“多謝前輩。”張魔躬身行禮,很感謝面前這個老頭,佩服他對新入門後輩師弟的照顧。在不傷及身體的情況下化去功夫極其耗費精神和氣力,夏懇能主動提出幫忙,特別難得。可惜,“前輩,很遺憾,我不會加入星沙派。多謝您的好心。”
“不加入?”夏懇一愣,說道,“你們兩個連一兩枚血晶果都沒撿到?”
“血晶果有很多。”海隆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裏面滿滿放着二十多枚紅亮晶瑩的果子。
“這……?!怎麼會!這是剛剛成熟的血晶果呀!”夏懇驚道,“往年如此新鮮的血晶果最多有一枚兩枚,怎麼會有這麼多。難不成困蛇島的血晶果會恰好今年全體同時成熟?而且,既然如此多,爲何木竹還說不能入門?”血晶果的出現比較隨機,有早有晚,自然不會同時成熟。這果子奇特,內含血氣,成熟前有硬實外殼包裹,不露一絲氣息;但只要成熟,外殼脫離,誘人血氣四散,必有強大妖獸爭奪吞食。往年參與龍騰虎躍的人需要殺死妖獸才能“摘”到果子,但從獸體得到的往往經過了妖獸的特殊煉化,不太“新鮮”。困蛇島上的血晶果成熟後因玄泉雄蛇的殘魂以奇術恐嚇,導致衆蛇妖不敢靠近血晶果,更不敢吞噬,方能保持原樣。星沙派的生肖十二島,只有玄泉雄蛇和御天金龍勉強有能力“嚇唬”島上妖靈,其他十島的靈物實在是弱的沒剩下什麼能力。
“額……”關於果子的問題,海隆覺得不該告訴夏懇。他幾乎是眼睜睜看着張魔從體內逼出這些血晶果,估計有什麼內幕,關聯張木竹功法祕密,最好不要亂說。“張兄不願意拋棄武當身份,所以把所有的血晶都給了我。”
“哦。”夏懇是老江湖,沒有追問從哪得到這麼多新鮮的血晶果,而是順着海隆的話詢問張魔,“你當真決定不加入我門?我門規矩不多,即便你心歸武當,我門也不會干預。”
張魔搖搖頭:“我確定不加入貴派。我以後要以武當派弟子做一些事,不能摻雜任何額外的身份。我只是個純粹的武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