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一代新人換舊人呀。”豬孩感嘆道，“除了本寶寶，其他凡人終究沒法一直保持年輕呀。”這個大寶寶爲了證明自己的話，特意捏了捏小臉蛋，“嘖嘖嘖，還是怎麼水嫩~”
張魔看着豬孩的自戀行爲，忍俊不禁，“寶寶，別這樣，都多大歲數了，別再弄這麼幼稚的行爲好不好？”
武學之路，並不是強就可以的，有時候潛能比一時的實力更加重要。就比如顏枕吧，他現在的實力萬萬不如神化強者的，可沒有任何一個神化強者會瞧不起顏柯青，因爲大家都知道，顏枕的路要比大多數人遠，未來不可限量。又比如嬴天，當年在海上與唐橫對峙，即便唐天龍當時可以擊敗嬴蒼穹，卻並不敢動手，反而承認自己不如人——這同樣是因爲嬴天前途不可限量的原因。再比如張漫，她才十幾歲，頂尖水準，可秦明最是崇拜她，將一個小小姑娘視作偶像。還有，氣態（氣息狀態）對實力的影響也不小，楊康和武月，以及唐庚、宋天，他們是正當年的英雄，氣態蓬勃，心神剛猛，絕非唐橫等日暮西山之人可比，兩者若是相爭，即便年輕的一方實力稍差，卻也不至於完全不敵，甚至有可能越級反殺。最明顯的例子是星沙派困龍島之戰，夏懇、常離、宋直、馮己與嬴天同是神化初境，但他們四個連與嬴蒼穹相爭的資格都沒有，唯有黃二可以正面對敵。還有個例子就是海淺海小泉之死，當時哪怕嬴天不出手，黃二也可以在五招解決她——這便是氣態的差距，年輕就是有優勢，初生牛犢真的可能撞死老虎。
東西南北四城外加一個乾坤門都派出了足夠有分量的代表，京城自然也不會缺席，此次追悼會，京城請中丞相沈良沈任儒不遠千里奔赴峨眉。話說，曾經的楊氏皇朝有五大丞相，以中丞相爲首，四方丞相處置九州四方之事，四大王城皆受四方丞相節制，可由於皇室日漸式微，四大王城崛起，四方丞相的作用日漸削弱，慢慢沒了威信。尤其是東木城出兵征討京城後，四方丞相徹底淪爲擺設，皇室也懶得再裝模作樣派遣人手，四方丞相之位名存實亡多年，現在只有一箇中丞相。然而，皇室一直以來以太師龐德爲尊，沈良沒什麼存在感，說他是丞相，倒不如將其看做京城副城主，每日只是處理一些不涉及軍務政事的雜活，沒什麼權力。
只是，不管怎麼講，沈良終究大丞相的官位擺在那，代表京城綽綽有餘。沈任儒到場後先是拜祭一番智恨，說了許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場面話，誇讚智恨對峨眉、對武林、對朝廷、對國家的貢獻，之後又與唐天龍等人見禮。唐天龍、宋飛虎等人對沈任儒還是蠻尊重的，客客氣氣寒暄幾句，沒有藉機羞辱他，哪怕局勢鬧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再後來，沈良找到龐昔，給了她一封信，祕密說了些話，說完便以公務繁忙的理由直接回了京城，未有絲毫停留。從沈良出現到離開，不過幾個時辰，屬實匆忙，弄得武林羣雄有點懵，不明白沈任儒急什麼。
“不知道。”張魔道，“但我猜大概不會是因害怕蓮花師太。我沒見過沈良，但估計不是普通人，定然有些能耐纔對，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別的不說，我不認爲這樣的人能養出沈寬那等麟子龍駒，想來必有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豬孩想了想，“也許有吧？能在九州做丞相，當然不會弱。”
“說到丞相，有件小事叫我頗有疑惑。”
“什麼？”
“張澤，”張魔道，“我的摯友張國的哥哥，曾經擔任東丞相，而且是幾百年來最年輕的丞相，在幾年前東木城強攻邇城之時前往南離尋求幫助，結果回程的時候失蹤了，到現在也沒消息。”這個情報是張木竹最近無意中得知，那年邇城之戰發生太多事，朝廷和江湖都在關注東木城與京城的大戰，以及接走楊玉的那場爭鬥，張澤不過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他的失蹤沒有太多人關注。“按理說作爲玄同的摯友，當該幫助他找找哥哥，可即便是朔晦也不曉得張澤去了哪。”
“他很重要嗎？”豬孩不明白，“江湖每天失蹤的人很多吧？”
張魔搖頭：“張澤的失蹤一定有特殊理由。”
“爲什麼這麼覺得？”
“因爲我察覺到朔晦在提起他時表情微微含着異色。”張魔道，“朔晦精修神隱術，擅長隱藏心理變化，普通的事根本難以使他的情緒出現太大波動，張澤一定有非凡意義方纔使朔晦出現破綻。”
“會不會是那個老小子抓的？”豬孩不喜歡朔晦，總覺得他很陰險，以至於張魔與朔晦見面時豬孩一直憋在神識空間內，哪怕朔晦請求見面，豬孩也不出來。
“不會。”張魔道，“若是他抓的，他一定會告訴我的。那個老頭很陰險，但對我還算坦誠。”
“既然如此，你就沒直接問問張澤的問題？”
“不需要。”張魔道，“我說了，朔晦對我還算坦誠，他既然沒有對我講張澤的問題，那麼一定是還沒到時候，他早晚會讓我明白的。”
“額……那好吧。”豬孩不太明白張魔對朔晦到底什麼態度，不再深究，“來，把《江湖路》拿來，我好好研究一下峨眉山那幾天的有趣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