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漫早就習慣了牛歡的“輕拍”，沒在意，說道：“九妹姐，你們不回去嗎？”
“不回去。”牛歡說道，“我爹說了，和咱們一塊遊歷，有他在，不會有危險的。”
“真的嗎？”張漫是個外冷內熱的孩子，最喜歡和朋友在一塊，但生恐連累牛歡等人，她扭頭問牛峻，“伯父，是這樣嗎？”
“額……是的。”牛峻只能給予肯定的答覆，但他當真不想張漫他們繼續在陸上亂走，實在是拗不過自己那個“牛閨女”，不得不隨她性子。“易容行走，小心隱藏，應該不會有問題。”
“謝謝伯父。”張漫很禮貌地說道。
張禮那邊情況也差不多，不過他是特意爲了保護張漫留下，“走吧，楠空，我們去尋木竹先生。”
沒什麼廢話，衆人一同順着某個方向尋找張魔和豬孩。正是：明月自有羣星拱，龍花燦爛光耀生，少女尋師前路難，未知何時能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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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抓到？”天陽門門主柳苒並不感到意外，“朔晦老人就是朔晦老人，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作爲曾經的東起山成員，柳青薈比別人更加了解那個老前輩的恐怖能力，“我猜如果不是他不願節外生枝，不願與咱們家的兩位大人交惡，你們極可能遇到埋伏。你們真不該擅自行動。”
杜輕和宋凡沒有回話，因爲無話可說，去之前柳苒就提醒他們絕對不可能輕易捕捉到張魔最親近的人，他們不信，結果果然如此，當真是丟人。話說，最近一段日子天陽門有些“混亂”，原因嘛，乃是魔龍和魔麟相繼閉關進階，忽然沒有領頭人的天陽門開始各自爲政，杜輕、宋凡、柳苒誰也不服誰，羣龍無首。這期間，不止杜輕、宋凡多次任務失敗，柳苒也一樣，年輕的他們沒有沈寬的算計和謀略，事事不順心。
“接下來怎麼辦？”杜輕道，“兩位大人什麼時候能結束閉關？”
“暫時沒消息。”柳苒道，“這一代的江湖天才太多，兩位大人需要全力修煉，爭取不落後。”現在已知的，顏枕和於容順利成就絕世上品，李軒、大坤、李古、楊智都在閉關，說不準哪天也就成功進階了，沈寬和楊廣很有壓力，只能放下一切全力練功。“放心吧，憑兩位大人的資質，一定會成功的，不會需要太長時間。”大概是過於恐懼魔龍、魔麟，柳苒最近很恍惚，總覺得楊廣二人如此突兀閉關，除了爲進階，還可能是爲了測試自己等人的能力和忠誠，柳青薈甚至覺得說不定楊曠嵐二人已然進階成功，正躲在暗處觀察一切。“兩位大人不在，我等愚笨之人暫時就不要有太多動作，我認爲天陽門、九幽門應該轉爲蟄伏，你們什麼看法？”
“沒看法，可以。”杜輕擅長爭鬥，沒什麼腦子，宋凡倒是有腦子，可惜心不在焉，再加上這次任務失敗，他們也不想繼續丟人，“休息一段時間吧。”
“那好。”柳苒與杜輕二人講了話便打發走二人，她又連續向各地放出多個信鴿，要求整個組織改變態勢，隱藏行跡。吩咐好一切，柳青薈跑去師父杜思君那裏看了看夏如玉的情況。夏如玉當年受傷不輕，又被關押幾十載，獲得自由後整天提心吊膽，耗費心神，加之年歲太大，身體有些撐不住了，現在在一個祕密地方休養，朝不保夕，其子杜相日夜照料，不敢有一絲分神。
“睡下了。”杜相說道，“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唉~已經糊塗了，每日說着些過去的經歷，時不時流淚，哀慼舅舅們之死，叱罵蓮花師太，怒啐唐橫、宋徵、朱明、杜會等人是負心漢……”杜思君暗暗垂淚，心中悲苦，“母親一生苦呀，太苦了，我作爲兒子太沒用了，無法分擔母親的辛苦，太沒用了，嗚嗚嗚……”
“師父，你……”柳苒不知如何安慰師父，只能耐心傾聽他哭訴。
哭了一會兒，杜相收斂哀聲，“青薈，最近你怎麼樣？累不累？楊廣和沈寬閉關，所有事務都壓在你這裏，很累吧？”
“還好，還算可以。”柳苒簡單說了最近的情況，“……我覺得叫大家都休息一段。”
“好。”杜相道，“如今天下，豪傑太多，鬼謀者亦是太多，青薈你沒有沈獻沉的心機和狠毒手段，怕是有些問題應對不來，蟄伏也是不錯的選擇。真好，你也有好多年沒有休息，接着這一段歇歇吧。師父沒能力幫你，但真心疼你呀。”
“行。”柳苒點點頭，“師父，你照顧好祖母即可，不用擔心我，我過得很好。”
柳苒和杜相說了好一會話才分開，柳青薈一個人在月影斑駁的樹林中奔行許久，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接着試探性地問了句，“你在嗎？”
“在。”一個男子的聲音從柳苒身邊傳來，嚇了她一跳。
“啊！”柳苒一驚，“真在呀。”長出一口氣，柳青薈再次左右看看，“這裏安全嗎？沈寬他萬法皆通，幾乎精通一切追蹤、隱匿功夫，這裏……”
“不要太過謹慎。”年歲很大，但面容還算年輕的男子直接坐在地上，升起篝火，“他們真的在閉關，沒有在暗處盯着你。”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柳苒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辯解什麼，也坐在了地上，“他們真的很嚇人的，我有點害怕。”從語氣上看，柳青薈在這個男子面前顯得很放鬆，就像一個女兒面對父親一般。“既然他們真的閉關，那就不用擔心了。前輩，你現在可以給我那種特有保持容顏的胭脂了吧？”
男子搖頭，“不行。告訴你好多次了，沈寬生性多疑，若是聞到你身上有異樣，稍稍使些手段就會查到你和我常常見面。”
“可是他閉關了呀。”柳苒道，“就用一次還不行嗎？”
“一次也不行。”男子說，“會死的。”
“既然知道他可能會殺了我，你怎麼不出手殺掉他們。”柳苒有些惱怒，“東風叔叔，憑你的實力，殺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