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押寶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與武楓激烈鬥打的蕭牆笑道,“那年峨眉山上諸多門派假裝鬧一場分家,老輩站在武當少林一邊,青壯年跟隨東木城等城,盼着無論哪方勝利自己都能贏,呵呵,江湖人的頭腦真是簡單,天真又無知,連賭徒都曉得賭博必有輸贏,他們卻妄想只有贏,那麼結果便是現在這個尷尬狀況了,呵呵呵……”蕭啓惑不止一次地嘲笑江湖人士,十分瞧不起他們。“只是話說回來,紅秋統領,這種少見的父子相殘場景你熟悉嗎?”他這個人,習慣了一邊打架一邊影響對手心智,找着機會又出言挑釁。
武楓依舊平靜,心情穩定,沒有因蕭牆的話引起半點波瀾,但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父子相殘又能算得了什麼,仇人相擁才更加少見。蕭啓惑,龍臨會是何來歷你清楚得很,那是王孟創立的組織,金錢幫的前身,你的親友家人因它而死,你卻放棄復仇,反而與天下幫摻和在一塊,真是叫人驚訝。蕭啓惑,那次救走梁紫嫣後你們發生了什麼,呵呵,我有沒有可能哪天能看到梁紫嫣生下你的後代?那孩子會認你做父親,還是認游龍二子做爹?”這話着實惡毒,不愧是能殺死母親的人。
“無恥!”蕭牆怒罵,“武楓,講話不要太下流!”
“上流下流又能如何?事實就是事實!”武楓說道,“你說那些門派兩邊押寶,你呢?你是不是兩邊押寶?還有海陵島的海如,真以爲太師仙逝,她就能輕易離開我們?笑話!她做的那些事,她的那些祕密,都在我的手裏!”
“在你手裏又如何?”蕭牆說道,“你家太師和唐子榮大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敢於用人,就算你把那些祕密公開,子榮大人也不會做什麼。當然,我的也一樣,你也可以把我所謂的把柄講出來,倒要看看會如何?”蕭啓惑的把柄其實不多,大不了就是與天下幫的一些糾纏,這比“殺死侯拓”的問題小得多,微不足道。
武楓說道:“不急。好鋼用在刀刃上,祕密早晚有用到的一天。”武紅秋握着有關海風萍的最大祕密莫過於海如和楊廣的兩個孩子,如果唐子榮知曉此事,海陵島一定會受到強烈質疑。“而你,蕭啓惑,你也不要囂張,不要以爲過去的就都過去了,你當年對外地人做的那些事,一定還會被提起,到時候有你受的。”現在外地人還處於慌張中,忙於自保,沒有心思思考“報仇”,可如果有一天得以穩定,擁有天下幫做靠山的外地人羣體一定會找蕭啓惑的麻煩。“蕭啓惑,唐子榮一心要做仁君帝主,外地人也是他爭取的對象,你覺得當有一天外地人羣體要求懲治你時,他會保你嗎?可還記得上次唐家把你扔進森林裏任由外地人攻擊?蕭啓惑,在亂世中,你這等梟雄對唐家很有用,而盛世中,你的項上人頭更有用。”
見蕭啓惑上鉤,武楓暗暗得意,卻不加緊攻擊有些失神的蕭牆。如今的東木城聲勢旺盛,文官精算,武將精戰,內外兼修,外人很難攻破,皇室、李氏、朱氏的聯合也僅僅勉強應對唐氏,想勝利暫時做不到,“但,如果從內部瓦解東木城的結構,唐家自然會受到削弱。”唐子榮爲了登上皇位,麾下聚集了太多的人,相互之間有很多糾纏和矛盾,亦有心懷鬼胎的野心之輩和妄想借勢乘風的無能之人,這些傢伙在唐庚的威勢下不能放肆,整體上仍舊保持團結,“有朝一日情況出現變化,”武紅秋冷笑道,“不用外人攻擊,唐家自然會陷入內亂。”這裏面,海陵島和神箭山莊是兩個重要的“內亂之源”,武楓當然不會趁機殺了蕭牆,要留着他反制唐氏。?
不提武楓和蕭牆二人的爭鬥,且看剛剛到來的於容。
於馳彩是個天才武者,實力強悍,舉手之間能對敵人造成極大傷害,若是無人牽制她,這一場大戰的勝利一方恐怕會是東木城一方。只是,如此強大的人,又有誰能對付的了呢?
“飛雪流雲!”一道白衣人影從麒麟軍團衝出,直奔在半空中肆意轟殺對手的於容,那人的氣勁飽含冷冽寒氣,能有效凍結於容的爆炸鳳翎,不過她的佩劍有點奇怪,不似寒冰冷碧,更像綵鳳溫玉。“於馳彩,看劍!”
於容早就注意到那人,舉劍格擋,“鐺!”於馳彩手裏的飛雪劍與對手的綵鳳劍撞在一塊,激起“激動”火花。“飛雪,你不該來的。”
“多說無益!”穆巽面若寒霜,不停出劍攻擊,“你以東木爲主,我是乾坤之人,你我是對手,爲什麼不該來!?看招!”
兩個女俠在半空打鬥,剎那間絢爛之光瀰漫,純潔之雪飄飛,素色與彩麗交相呼應,在雲天之上潑畫瑰麗景色,遠遠看去極爲夢幻,不似人間能有奇妙光華……
麒麟軍團內,穆錦看着半空的圖景,心裏隱隱作痛,“這世界爲什麼就不能叫人得償所願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