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不會解蠱,二也打不過阿蓮娜
阿蓮娜環起手臂,笑道:“此蠱名爲情蠱,功力越高之人中毒越深。平日間蠱蟲蟄伏在心脈中,只要不過分催動內力,是不會發作的”
魏青棠恍然接道:“難怪剛纔你叫宗客術一直和燕大俠打,是想借此耗損他的內力”
以燕行風的武功,即便蠱毒發作,起初察覺是完全可以用內力壓制的
然而阿蓮娜讓手下一直纏着燕行風,叫他無暇顧及
這份心機既深沉又狠辣,還絲毫不顧及手下性命
阿蓮娜目中閃過一絲讚賞:“你這冒牌貨倒是聰明,難怪燕行風願意幫你。”她說着,只見燕行風已完全站立不住,膝一沉直挺挺跪在地上,這天下第一劍客額上淌下大顆冷汗,抓着拂塵的手背亦青筋暴起
阿蓮娜低笑一聲,譏諷道:“燕大俠,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爲了這個冒牌貨,值得你在這裏死撐嗎”
“難不成你看上她了”
這話說得輕佻,然而那話裏的高高在上和輕蔑不屑畢現無疑。
燕行風痛苦的臉上閃過一抹慍怒,魏青棠喝道:“你住嘴”
這個瘋女人,害人不說,還句句折辱
阿蓮娜鼻中哼出一聲冷嗤,依舊漫不經心的開着口:“這冒牌貨個子不高,身材也不豐腴,唯一的長處便是腰細些,可長什麼模樣也看不清楚。燕大俠,這樣看起來你的眼光可不怎麼好呢~”她看着燕行風越來越顫抖的身體,眸底閃過抹精光,“當然了,也許燕大俠就喜歡這一款的年輕、少不更事,總是對你充滿了仰慕和信任,就好像當初的紅花一樣,對嗎”
天籟般的語聲輕輕吐字,宛如情人耳語般深情繾綣。
然而“紅花”二字一落,燕行風臉色劇變,強行壓抑的蠱毒似乎一瞬間爆發了,他捂住胸口再度噴出口黑血,可這次血泊中沒有白色蠕蟲,一條也沒有。
阿蓮娜見狀,鬆了口氣。
成了
情蠱入心,無解
“燕大俠”魏青棠衝上去扶住他,阿蓮娜笑道,“沒用的,情蠱進了心脈,武功再高明的人也逼不出來。呵呵,我原還以爲燕行風是什麼出世之人、正道大俠,想不到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這情蠱如非動情是絕不會入心的,看樣子他是對你動了真情。”
魏青棠一怔,真情
說燕行風對她動了真情,那不是說笑話嗎
可惜沒工夫弄清,只見阿蓮娜擡起左手,輕輕晃動手腕上的鈴鐺。
清脆的聲響響起,隨後燕行風身體劇震兩下,猛地昏死過去
“燕大俠、燕大俠”
魏青棠急忙喚道,後者卻再無迴應。
阿蓮娜垂下手腕輕笑:“看你這緊張模樣,對他似也有情,很好,那也免得本聖女多費口舌了。聽着,只要你乖乖聽話替本聖女嫁給西陵葉,本聖女就饒燕行風一命,聽明白了嗎”
魏青棠握緊拳頭沒有吭聲。
果然,外面傳來別勒古的聲音。
“王上、聖女,西陵家大少西陵葉已到龍泉,特來拜謁”
阿蓮娜聽到西陵葉的名字就一陣厭惡,縮了手,冷冷警告魏青棠:“聽好了,要想燕行風活命,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把這場大婚走完”她說完轉身沒入簾帳後,魏青棠看着昏迷不醒的燕行風,暗暗擰眉。
事已至此,她根本沒有選擇。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別勒古領着西陵家的人進來。
這西陵家和臧家、丹家並稱三大家,風格卻很一言難盡。四名家僕擡着一頂軟轎進來,上面躺着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公子哥,那公子哥衣領大敞,露出無數曖昧引人遐思的紅印子,人沒骨頭似的歪在一邊,剛進殿就大聲嚷嚷:“王上,你這麼急着找葉兒來到底有什麼急事啊人家纔剛剛娶了第十八房姨太,洞房都還沒洞完呢,就被您急匆匆地叫過來”他說得理直氣壯,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魏青棠一呆,宗客術也愣了下:“洞房”
他們急召他來王廷,就是爲了讓他和聖女完婚,怎麼倒先洞房了
西陵葉梗着脖子吼:“是啊,洞房,你不信我底下還穿着喜服呢”說完一把扯開衣裳,幾人定睛望去,只見西陵葉那花花綠綠的衣裳底下,果然有一件大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
魏青棠嘴角一抽,不由扶額。
搞什麼啊,這肚兜要穿也該是女方穿吧
西陵葉卻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地說道:“這件鴛鴦戲水肚兜可是本少爺花了重金定製的,這布料是最好的天蠶錦,肚兜上面的金粉也是熔碎十錠黃金鑲上去了,我那十八房姨太可喜歡了,非要我穿這件在洞房之夜那啥,嘿嘿~”西陵葉捂嘴笑了兩聲,那種男人之間心領神會的默契,讓宗客術和別勒古都漲紅了臉。
宗客術還好,早有妻妾。
別勒古現在還光棍一條,不由問:“西陵大少,這肚兜還有什麼講究嗎”
西陵葉圓目一瞪,立刻來了興致坐起身:“當然有,我跟你說這講究可大了,像這種肚兜,燭火一滅黑暗裏金粉閃閃發亮,你試想一下那時候我們”他無所顧忌,哪怕是在這太極殿上也葷素不忌的說着。
別勒古聽得瞪圓眼睛,連連發出“哦哦”的恍然聲。
宗客術臉色發沉,最後忍不住道:“夠了”
以他的涵養,竟也忍不住對西陵葉道:“西陵大少,這是王廷,還請你自重”
“自重”西陵葉一臉茫然地問道,“本少爺哪裏不自重了,我洞房之夜被你們叫到這兒來,不講難道講發喪啊”
宗客術語噎,魏青棠不禁扶額。
這花花公子、這風流膽大,只怕十個楚情加一起也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