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一刻,方舟突然明白對方的用意,他站起身,看着臺上,“你花五百萬,買一幅仿品,目的就是讓我心裏舒服點,好和你們合作?”
張玄伸出一根手指,“總共兩點,你說對一點,我撕這幅畫,的確是想讓你心裏好受一點,一個搞收藏的人,在陷入真僞兩難的困境時有多難受,我很清楚,我想用這個方法,來換取一次咱們合作的機會。”
方舟的臉上露出笑意,“你說有兩點,第一點我說對了,那第二點呢?”
張玄嘴角一勾,目光如炬,盯着方舟,“誰告訴你這幅畫是假的?”
“什麼!你!”方舟臉上露出一副驚駭。
張玄走下臺,站到方舟身前,“我手裏這幅畫,是真跡,而你家裏那幅,同樣是真跡。”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坐在距離方舟不遠處的宋濤大笑出聲,“照你的意思說,唐代閆大師,共畫了兩幅冬梅,都流傳到現在?”
張玄瞪了宋濤一眼,“不要拿你的無知,在這趾高氣揚,讓人笑話。”
宋濤被張玄的話說的一怔,隨後臉上充滿怒意,他一個林家的上門女婿,敢說我?
“我無知?好啊,我倒要聽你說說,我怎麼個無知法,你說兩幅畫都是真跡,那就不無知了?”
“宣紙。”張玄揚了揚手中的畫卷碎紙,“懂國畫的人都知道,宣紙分爲,生宣,熟宣,半熟宣三種,又有夾宣,二層,三層之分,若將夾宣沁水,慢慢分開,能將一張宣紙,一分爲二,唐代繪畫大師閆大師,有力透紙背之說,他所作之畫,哪怕將一張紙分成兩份,其筆力所做之畫,也能清楚的印在第二層宣紙上,所以,兩幅都是真跡,方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家中那副冬梅,紙張顏色泛黃嚴重,但墨色卻比這幅要凝重幾分,對麼?”
“那是因爲,你家中那幅,是單層,而這幅,是夾層。”
“裝模作樣!”宋濤冷哼一聲,“世上名畫那麼多,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所以說你無知。”張玄不屑的看了宋濤一眼,他怎能看不出來,這人就是個攪屎棍子。
“放屁!我看,這就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的藉口而已!方先生,別相信他!”
方舟臉上疑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相信這個張玄。
“方先生,方先生,你果然在這啊,希望我還沒來晚!”一道略顯年邁的聲音突然響起。
順着聲音看去,聲音的主人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
“孫大師?”方舟看到老者,臉上頗爲驚訝,“孫大師,你不是在京城麼,怎麼跑到銀州來了?”
“哎,都是因爲一幅畫啊,你還記得那幅冬梅麼?三年前我曾鑑定過一幅,被你所買走,前段時間,我又鑑定了一次,當時我還以爲,是方先生你要出手賣畫,可仔細一想,那幅與你當初所買,有些出入,所以我便趕來了,不知能否碰上買家,給他解釋一番。”
“解釋什麼?”方舟問道。
“解釋一番,這世上,有兩幅冬梅,那冬梅畫紙質,是夾宣,可通過沁水一分爲二,古代閆大師,力透紙背,當宣紙一分爲二後,這世上,便有兩幅冬梅,一幅色濃,一幅色淡,卻都是真跡!”孫大師所說的話,與剛剛張玄所說,一模一樣。
“這!”方舟張大嘴巴,看向張玄。
“世上還是一幅冬梅,在方總那裏,獨一無二。”張玄將捏緊的拳頭鬆開。
那一張張冬梅碎片,從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