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啊,我說的,你可考慮清楚了?”
老爺子對着沉悶地坐在對面的柳月心發問。
薛國強坐在柳月心的旁邊,臉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爸!!我不願意離職,我已經在薛氏待了那麼長時間,
對市場部的業務再熟悉不過,您爲什麼要突然安排人來頂替我?
還是...您認爲我有哪裏做得不好嗎?
我自認入職薛氏以來,將市場部乃至整個薛氏上上下下都打理得很好,
我沒有做錯過什麼。”
柳月心一口氣說了很多,
這大概是她嫁入薛家以來第一次明目張膽地對老爺子的安排提出異議。
老爺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杜義哲,杜義哲會意,
對柳月心道:“夫人,老爺這樣安排自是有他的考量。
老爺說的也沒錯,您爲公司操勞了這麼久,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再者...您做過什麼想必您自己心裏清楚,老爺沒有明說出來,
已經是看在您爲薛家盡心盡力那麼多年的份上了。
所以夫人您還是聽從老爺子的安排爲好。”
柳月心聽杜義哲這麼一說,心裏咯噔一下,有些不安。
她不確定杜義哲所說的‘她做過的事’指的什麼。
畢竟她私自轉移薛家的股份給柳家,這事要是被老爺子知道那可不得了。
即使那股份本來就已經在她名下,但那是因爲她是薛家的媳婦。
她將股份轉給柳家,這是直接損害了薛氏的利益,老爺子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想到這裏的柳月心牙一咬,裝作底氣十足地看向杜義哲道:
“杜管家,你說的話我不太明白。
如果你指的是我陷害筱筱的事,
這事前些天不是已經有人在媒體前證明過了嗎?
那件事根本不屬實。
我實在想不明白爸爲什麼要讓我離職。”
還不待杜義哲再發話,一旁的薛國強眉頭一皺,看向柳月心:
“好了,月心,你少說兩句。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關於你和筱筱的花邊新聞,
你就少去外面拋頭露面了,就待在家好好休息。
再說你有沒有害過筱筱,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也已經勸過你去自首了,
可是你始終不願意聽我的勸告。
你若再繼續執迷不悟,越錯越離譜;
或者再繼續做傷害筱筱的事,
那你也別再繼續留在薛家了。”
柳月心聽薛國強這麼說,頓時怒上心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薛國強。
在柳月心的記憶裏,薛國強雖不願意碰她,
但是在她面前也一直都很紳士,對她也算是很好了,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像今天這樣的重話。
柳月心頓時委屈了,眼裏含着淚,怒火滔天地對薛國強道:
“薛國強,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別再繼續待在薛家?
你是要和我離婚的意思嗎?
薛國強,你捫心自問,我柳月心這些年對你究竟怎麼樣?
是!即使我對不起薛筱,對不起所有人,可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你沒有良心...嗚嗚...”
“月心,我......”
見到柳月心哭泣,薛國強心裏閃過一絲不忍。
薛老爺子見薛國強那模樣,心知他是因爲覺得心中對柳月心有愧,
所以始終對柳月心硬不起心腸。
他擺了擺手,滿臉不耐道:
“好了好了,月心啊,你也別哭了,你離職的決定我不會更改,
至於你和國強之間的矛盾,你們自行調解,老頭子我也乏了,
就不摻和你們夫妻之間的事。”
老爺子說完,剛要準備站起身離開,柳月心立馬擦乾眼淚,轉頭對老爺子道:
“爸!!我求你,我不想離開薛氏。
我苦心經營市場部那麼對年,花了那麼多心血,
建立起那麼多市場資源,它們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
我捨不得離開,您就讓我繼續留在薛氏吧!”
柳月心在薛家這麼多年,一貫深得人心,極少這麼求人。
可是她真的不能離開薛氏,那裏有她辛苦建立起來的人脈,
還有她積攢了那麼多年的勢力。
她還想要通過這些力量一步步將薛氏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等她大權在握的那一天,誰都不敢再瞧不起她們母女,不敢再瞧不起柳家。
薛國強,那個冷心冷情的男人也只能依附她柳月心而活,
她要讓他再也離不開她。
可是,這些前提是:她必須要留在薛氏。
不僅是她,就是瑤瑤也必須要進入薛氏。
她們母女想要在薛家站穩腳跟,就必須要在薛氏佔有一席之地。
她苦心籌謀那麼多年,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功虧一簣。
薛老爺子見柳月心這般,無奈地撫了撫額。
坐在沙發角落裏一直未出聲的薛欣瑤此刻也弱弱的開口道:
“爺爺,您就讓媽媽留在薛氏好不好?求求您了。”
薛欣瑤一副撒嬌的語氣,一邊求情,一邊淚眼汪汪。
那模樣,真可謂是我見尤憐。
薛老爺子年齡也大了,心腸不似年輕時那般冷硬,
見柳月心母女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再看看薛國強眼裏那抹若有若無的愧疚,
老爺子終是心軟了。
他心軟主要是因爲薛國強。
他知道薛國強那麼多年,對柳月心並非全然無情,
否則,他也不會那麼過度地寵溺瑤瑤,
以至於瑤瑤養成了現在這般驕縱的性子。
他這個兒子他自然再瞭解不過,
他處理外面的事情一向狠辣果斷,
可是處理家事和感情,太過優柔寡斷。
薛國強看了看眼珠含在眼裏,就快要掉下來的薛欣瑤,
再看了看一臉氣悶和不甘的柳月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道:“月心,你就別再爲難爸了,爸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
柳月心剛要發話,老爺子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