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筱大步上前,一把拉起還跌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白悅蘭。
“啪——啪——”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薛筱已經甩手給了白悅蘭兩巴掌。
白悅蘭兩邊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幾道紅痕,可見薛筱下手不輕。
“你打我?”白悅蘭不可思議地看着薛筱:“你這個小賤人竟敢打我?”
薛筱毫不畏懼地對上白悅蘭,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白悅蘭,畢竟你是長輩,按理說我應該對你心存一絲敬意,可你不該一而再再而三侮辱我的媽媽,這兩巴掌是我替我母親打的,你該受!”
“小賤人,我饒不了你!”白悅蘭眼眶越來越紅,也不知道薛筱剛纔說的話她有沒有聽進去,只見她作勢又要對薛筱動手。
薛筱這次提前做好了心裏準備,在白悅蘭撲過來的一瞬間靈巧地躲開了她的攻擊,並順帶在她身上動了點手腳,白悅蘭一下子只覺得身體僵硬,行動困難,再難近薛筱的身。
薛筱好歹拜了翟老爲師,多多少少學了些翟老的本事,只要找準機會,要讓人動彈不了,她輕易就能做到。
“父親,蘭姨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要不要……”
凌邵秋也覺得白悅蘭今天的情況不太正常,剛想說要不要給她聯繫醫生,卻被赫連滫打斷:“不必理她!”
赫連滫說完,又對薛筱道:“丫頭,既然已經出了氣,就跟我走吧!”
白悅蘭一聽赫連潃要走,立馬又歇斯底里:
“滫,滫你別走,別走,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我比姐姐更愛你,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爲什麼?啊?”
處於瘋狂中的白悅蘭使勁地掙扎,想要擺脫動彈不了的束縛,赫連滫不耐煩地看向董祁道:“你,趕緊帶她走!”
“是,父親!”董祁聽話地上前拉白悅蘭,誰知他剛一碰到白悅蘭,白悅蘭就顯得更加激動。
赫連滫完全不理會處於瘋狂狀態的白悅蘭,看了薛筱一眼,示意她跟上,然後快步離開。
薛筱心裏對赫連潃有太多的疑問,沒說什麼,趕緊跟上赫連潃的步伐。
她挺好奇,赫連潃要帶她去哪。
至於白悅蘭,董祁一靠近她,她就更加瘋狂,無奈之下董祁只得趁其不備將她打暈,送到了醫務室。
“叔叔,這是?您帶我來這兒幹嘛?”
薛筱一路跟着赫連潃來到一處看起來高端大氣的建築樓,跟着赫連潃乘電梯一直上了頂層。
這裏看起來像是一間敞亮的休息室,四壁都是玻璃牆。
隔着玻璃牆,可以看到隔間室內的擺設,那規模看上去就是一間實驗室,擺滿了的各種實驗器具。
“這是叔叔平時休息兼辦公的地方,丫頭,隨便坐,別客氣!”赫連潃難得有耐心回答薛筱的問題。
薛筱也不矯情,就在赫連潃對面的沙發坐下,自覺地端起茶几上的茶壺爲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端起來細細品嚐。
“你這丫頭,倒是挺自覺!”赫連潃淡笑一聲,語氣中帶了些許寵溺。
只是,赫連潃這份“寵溺”,讓薛筱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叔叔,直說吧,您要和我說什麼?”
薛筱態度這麼冷淡,赫連潃也沒生氣,笑了笑,才道:“丫頭,你之前不是問我和你母親白悅音是什麼關係嗎?”
“怎麼?叔叔您這是打算爲我解惑咯?”
薛筱表現得很淡定,但是說實話,她心裏有一絲緊張,她確實想知道她母親和眼前這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丫頭,你想看叔叔的真容嗎?”
赫連潃沒有急着說他和白悅蘭什麼關係,而是突然很認真很嚴肅地問了薛筱一個問題。
“想!”薛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簡單幹脆地回答赫連潃。
她確實好奇赫連潃的真容是什麼樣,只是從來沒機會見到過。
她見到的赫連潃,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都是凌煜坤的模樣。
“既然你想看,那我便讓你看!”
“你會那麼輕易在我面前亮底牌?”薛筱明顯不信地看向赫連滫:“叔叔,您該不會是想要滅我口吧?”
“當然不會!”
“嗯?”薛筱挑眉,不滅口,那就是拉攏咯?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赫連滫還有什麼別的用意!
“對,就是拉攏,你想得沒錯!”
“什麼?”赫連滫話音落下,薛筱頓時驚住。
這人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
只是,這一次,赫連滫似乎不準備爲她解惑了。
他直接表明爲什麼要拉攏薛筱:“丫頭,我想通了,與其讓你整天計劃着怎麼逃跑,還不如告訴你真相,讓你心甘情願跟我們走!”
“哦?真相?什麼真相?”
薛筱看似好奇又不像真的在好奇。
她就是想看看,赫連滫究竟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丫頭,你很聰明,我知道這段時間島上鬧出的動靜多多少少與你有關,包括華斯堡潛入的神祕人,那也是來救你的吧?”
“叔叔,您這可就冤枉我了!”薛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我天天被您盯得死死的,哪有什麼機會搞小動作?”
笑話,這種事她怎麼可能承認?
當然是要極力否認了!
“哈哈,你這丫頭!”赫連滫搖了搖頭,無奈笑笑,那模樣看上去像極了縱容晚輩撒嬌的長者。
但是,薛筱心裏明白那是赫連滫裝出來的。
她纔不會輕易受騙!
赫連滫似乎也不指望薛筱能承認什麼,繼續道:
“丫頭,我就直說了,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們抓你,是因爲需要你身上的血液,可是你大概不知道,我爲什麼要用你的血。”
“這還用說嗎?你難道不是在做某種害人的研究?”薛筱不屑地瞥了赫連滫一眼。
“丫頭,你說錯了,我是在做研究沒錯!可我的研究不是爲了害人,而是爲了救人。”
“叔叔,我想您怕是對‘救人’這個概念有什麼誤解,您做的這些事,是在救人嗎?”薛筱眼裏快速閃過一抹憎意。
她可沒有忘記,她爸病發時痛苦不堪的模樣,沒有忘記秦子君因爲赫連滫的可怕研究,變成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沒有忘記那一味差點釀成大禍的美容毒配方。
當然,她更沒有忘記顧墨希爲了破案,身上一次又一次掛傷!
然而,這些“偉跡”在赫連滫看來,竟是在救人?
“丫頭,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這麼做就是爲了救人,而我要救的那個人,正是你的親生母親!”
“你說什麼?”薛筱震驚:“這不可能,我親生母親早就去世了!”
薛筱知道赫連滫狡詐,他的話不可信!
但是此刻,她的身體就是止不住地顫抖。
她害怕,赫連滫口中所謂的真相,讓她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