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我如今是個什麼處境你是知道的!當初凌家醫院爆炸後我莫名失蹤,現在又突然回去,警方問起來我要怎麼說?”凌邵秋無奈道:“難不成,說我被人綁架,自己逃回來了?還是說,我是冒充的凌家大少爺?又或者說,那場爆炸就是我弄的,我犯案後逃跑了,時隔一年多發覺良心不安所以回來自首?”
“所以呢?”薛筱眼裏閃着睿智的光芒,絲毫不理會凌邵秋刻意表現出來的慘淡和無奈,繼續追問:“這與你留在帝都又有什麼關係?要知道,你現在可是特殊部門要抓捕的要犯,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活躍在大庭廣衆之下,不擔心被抓?是誰...在幫你打掩護?”
薛筱問完這話,房間內頓時安靜了好幾秒。
凌邵秋很敏感,他幾乎一秒鐘就確定了薛筱最後一個問題明顯是指向顧墨希。
看來,那傢伙也惹了這個姑娘懷疑呢!
凌邵秋在心裏默默嘲笑顧墨希,但是眼下他與顧墨希是盟友。
只要顧墨希沒有違約,他該幫忙掩護時還是得掩護。
想到這裏,凌邵秋迅速調整狀態,靜靜地看着薛筱,眼裏的深情毫不掩飾。
若是之前,被凌邵秋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薛筱雖會尷尬但也至少不會排斥。
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凌邵秋什麼身份,也知道她與凌邵秋之間是有血緣關係的。
她知道的事,凌邵秋不可能不知道。
凌邵秋在明知道他們是兄妹的情況下,還用這種眼神看她,這讓薛筱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邵秋哥,不,確切來說應該稱呼您爲赫連先生!”,薛筱惱怒地對凌邵秋道:“請您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再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薛筱身上突然豎起來的防線,讓凌邵秋頓感難受。
“呵呵!”凌邵秋壓下心裏的痛意,輕笑一聲:“筱筱,你就...這麼厭惡我嗎?那如果我說,我留在帝都是爲了你呢?”
“什麼意思?”薛筱心裏咯噔一下。
她當然知道,凌邵秋跟着他們的主要目的是她。
但是,他現在突然這麼說是要怎樣?
攤牌嗎?
“筱筱,你知道的!”凌邵秋突然收起平時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帶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緩緩湊近薛筱。
看見凌邵秋突然變了臉色,薛筱心裏頓時警惕起來。
她此時正坐在病牀上,見凌邵秋靠近,她立馬下牀,連鞋都顧不上穿,慌忙後退避開凌邵秋。
薛筱不停往後退,凌邵秋不停往前逼近。
直到,薛筱的後背抵在牆上退無可退。
凌邵秋很快來到薛筱跟前,擡起手輕輕撫上薛筱的臉龐,溫聲道:“筱筱,你知道的,我喜歡你!所以,我留在帝都當然是爲了能夠跟在你身邊!你想想看啊,你在華斯堡我就出現在華斯堡,你來帝都我就來帝都!總之...你在哪我就在哪!我這麼做,可都是爲了你啊!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你...你要幹什麼?”薛筱想推開凌邵秋,奈何使不上勁。
凌邵秋的呼吸噴在她耳朵上,讓她直犯惡心。
“筱筱,你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凌邵秋的臉離開薛筱的耳朵,正面對着薛筱道:“我只是...不想再忍了!經過這麼多年,我總結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不能太過守禮!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一味地謙讓可不行!”
凌邵秋說完,不顧薛筱的反抗直接吻上她的脣。
薛筱這下徹底慌了,她緊閉雙眼拼命掙扎,怒聲大喊:“凌邵秋,你混蛋,滾開!”
凌邵秋原本只是想讓薛筱轉移對顧墨希的懷疑,但是薛筱對他的排斥和她眼裏毫不掩飾的厭惡,徹底刺激了凌邵秋。
他將薛筱緊緊地禁錮住,力氣之大讓薛筱絲毫動彈不得。
就在凌邵秋的脣離薛筱的脣只剩一毫米的時候,突然一聲悶響從身後傳來,凌邵秋應聲飛出了好幾米,整個人摔在牆上又掉下來。
想象中惡心的觸感並未傳來,薛筱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只見一臉殺氣騰騰的顧墨希正冷眼看着摔在不遠處嘴角溢出鮮血的凌邵秋。
“呵呵!顧家主...您好大的火氣啊!”凌邵秋被顧墨希這一腳踢出了內傷,胸口疼得厲害,連說話都費勁。
“你應該慶幸你現在還活着!”顧墨希的語氣異常冰冷,看凌邵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一想到他剛纔要是再晚一步,薛筱就要被凌邵秋欺負了去,顧墨希心中的那份暴戾就越發難以撫平。
薛筱這時候已經緩過勁兒來,平靜地看着凌邵秋,眼裏不悲不喜。
凌邵秋剛纔的樣子,讓她心目中那個溫柔謙和的邵秋哥的形象徹底地毀掉了。
顧墨希眼裏的殺意,凌邵秋並不放在眼裏。
但是薛筱看他的眼神,卻讓他感到恐慌。
凌邵秋覺得,就在剛纔,他好像徹底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凌邵秋努力將心裏的那抹恐慌壓下,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因爲渾身疼得厲害最終只能半跪着。
病房裏的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薛筱不再看凌邵秋,也不理會顧墨希。
她當着兩人的面打了瓊斯的電話,讓瓊斯來接她出院。
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再待在這裏。
呵呵,她可算是看明白了!
眼前這兩人的盟友關係,可真是堅不可摧呢!
她剛纔故意懷疑顧墨希以此來試探凌邵秋,卻不想凌邵秋竟還真上鉤了。
他還爲了掩護顧墨希,對她做這麼無恥的事。
既然他們要演,那她給他們騰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