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朔意識到大事不妙,他抓起地上的飛鏢朝那老鼠擲去。

    飛鏢貫穿老鼠,老鼠“吱”地慘叫一聲,蹬腿嚥氣。

    許朔知道自己位置已經暴露了,這條巷子不能再呆,他看了一眼身旁昏迷的衛兵,猶豫了。

    他本想着換上這衛兵的制服,混進敵人內部,然後再找機會做些什麼的,但現在怕是沒有時間慢慢換衣服了。

    (怎麼辦,要放棄嗎?不,等等,說不定我可以……)

    許朔擡起右手,目光停留在食指的收納戒指上。

    (如果成功了的話,那就太離譜了。)

    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許朔將手伸向了昏迷中的衛兵,同時用意念驅動收納戒指。

    下一秒,一個赤膊大漢便出現在了許朔眼前——衛兵的上衣被吸進收納戒指中了!

    (什麼,真的可以把別人的東西收進戒指裏嗎?!這收納戒指也太超綱了吧?!)

    在許朔的記憶中,他從來沒見過哪本漫畫或者哪部動畫裏,主角可以用收納戒指去吸取別人的東西的,這一下着實刷新了他的認知。並且身爲一個盜賊玩家,他立馬便意識到了這個戒指能有哪些“妙用”。

    一個有些邪惡的計劃出現在了許朔的腦海中,他當即將眼前衛兵衣物吸得只剩下褲衩和錢包,然後一瘸一拐地小跑出了巷子。

    當務之急是找個隱蔽的角落,先把衛兵的衣服換上。

    但許朔一隻腳剛邁出巷子,就看到一大隊追兵朝巷口衝來,他嚥了口唾沫,又把腳縮了回去,轉身一番慌張的觀察後,他原地起跳,攀着巷子的牆沿,爬上了離他最近的一棟樓的屋頂。

    屋頂視野廣闊,許朔剛一上來就看到附近的幾棟屋子頂上也站着正在尋找他的衛兵,並且那些衛兵也馬上注意到了他。

    “他在那,他在屋頂上!”一個衛兵指着許朔高聲大喊起來。

    他這麼一喊,那些原本在地面上搜尋許朔的衛兵們,紛紛爬上屋頂,霎時間附近街區的房屋頂上便爬滿了人,烏泱泱一大羣,煞是壯觀。有一處房屋可能年久失修了,當有七八名衛兵同時站上去了,那屋頂轟一下便踏了。

    “你們這些傢伙也太誇張了吧……”許朔忍不住小聲吐槽道。

    很快有人開始朝許朔發射元素鎖鏈和箭矢,許朔深知如果自己停下來防禦這幾個魔法和箭矢,後續很快就會有鋪天蓋地的技能向他招呼,所以他只敢閃躲,不敢接招。

    好在河城街區的建築相對較密集,可供落腳的地方多,他可以在各個屋頂間不停地遊走,讓這些衛兵們難以瞄準他。

    許朔一會左一會右,一會拿煙囪當掩體,一會抓起追到跟前的衛兵當肉盾,雖然許朔的右腿受了傷,但身爲盜賊的他敏捷屬性畢竟過硬,弓箭手和魔導士們射了半天,隊友都誤傷了好幾名,卻愣是沒能命中許朔一次,最後遠程兵們放棄了,把希望全寄託在了負責追捕的衛兵們身上。

    負責追捕的衛兵們倒是還算靠譜,他們一部分人在後面追,另一部分人則看準許朔的逃跑方向,提前攀上前方的屋頂,有好幾次成功地堵到了許朔的跟前。

    但許朔是什麼人,他可是頂尖的盜賊,當他不想着反擊,而是把所有精力放在逃跑和閃避上時,一般人想抓住他可不是什麼易事,每次許朔都能以毫米之差躲過那些衛兵的手掌和武器,然後一個晃身又出現在另一棟樓上。

    甚至有些衛兵驚愕的發現,當他們將手裏的武器揮向許朔,並且快要命中時,下一個瞬間武器就會憑空消失了,弄得這些人一頭霧水。

    而許朔這邊其實也不輕鬆,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他在屋頂上不斷奔逃、閃避,體力流失得很快,身體的反應逐漸跟不上意識,手臂和肩膀上也在逃跑途中捱了幾刀。

    (不能再耗下去了,【盜刃有時】現在應該也冷卻了,得找個地方實施我的計劃……)

    許朔找準時機,在逃跑途中,手法隱蔽地朝一間屋子的窗戶裏扔了附有魔力印記的飛刀,等將追兵帶出幾十米遠後,許朔發動【盜刃有時】回到了那間屋子中。

    他剛一傳送過來,面前就出現了一張驚恐的少女臉,這名少女大概是撿起了他扔進來的飛刀吧。

    二人面面相覷,少女張開嘴巴就要尖叫,許朔眼疾手快,擡手捂住了少女的嘴。

    “別叫別叫!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待會就走,你不用害怕!”許朔壓着聲說道。

    少女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眼神雖然緊張,但看上去已經相對平靜了些。

    “冷靜,我說了,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答應我保持安靜,我就放開你,好嗎?”許朔儘量用溫柔的聲音說道:“答應的話,就眨兩下眼睛。”

    少女聽見許朔說的話,用力地眨了兩下眼睛。

    許朔緩緩地鬆開手,少女如約定好的那樣沒有尖叫,只是立馬後退了幾步。

    許朔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有牀,有梳妝檯,有衣櫃,想必這是眼前少女的房間。

    (奇怪,這裏難道是居民區嗎,我已經離開商業街的範圍了?)

    許朔有些詫異,但也沒多想。

    “好了,你不用緊張,也不需要做什麼,我只是進來休息一下,換身衣服,馬上就走。”許朔一邊安撫着少女的情緒,一邊脫下上身的衣服,準備給身上的傷口做個簡單包紮。

    少女見到許朔脫下上衣,紅着臉側過身去。

    就在許朔取出隨身攜帶的繃帶,準備包紮手臂和肩膀上的傷口時,少女卻突然向他搭話了。

    “你需要止血膏嗎?”

    許朔一愣,擡頭看向少女。

    少女繼續說道:“我、我家有止血膏,就在樓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去拿給你。”

    許朔撇了撇嘴,懷疑少女是想下去叫人,於是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用繃帶簡單的包紮一下就好,請你不要亂走。”

    “哦。”少女點了點頭。

    許朔包紮完上半身的傷口,還想把右腿的傷口也包紮一下,但是那傷口的位置在大腿上,不脫褲子沒法包紮,他對少女說道:“請你轉過去,我要換褲子。”

    少女聽話地照做了。

    許朔扯下褲子,發現傷口的創口還挺大的,而且由於他帶傷亂跑的緣故,流了不少血,整條右腿都已經被染成紅色的了,中鏢的地方還有些發黑。

    (那鏢不會真有毒了吧?)

    就算真有毒,許朔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用繃帶繞着大腿纏了一圈,把傷口給纏上了,但只纏一圈似乎不能很好的止血,而繃帶又沒有了,他只好從風衣上割兩條布充當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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